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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 朝堂

  近百位官員從長安城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咸陽,而后咸陽縣令看著這一幫朝堂大佬們,面對他們的質問以及怒目而視,只好陪著笑臉,把太子殿下剛剛返回長安城的消息,告訴了眾人。.最快更新訪問:。

  以中書、‘門’下、尚書為首的官員,詢問著咸陽縣令太子殿下所為何來,為何又匆忙回去的問題時,除了搖頭苦笑外,并不敢多說些什么。

  一旁的咸陽縣丞面對這些朝堂大佬,對咸陽縣令的質問,已經是把心提在了嗓子眼兒上,深怕縣令頂不住這么多朝堂大佬的壓力,一下子把今日在地宮內的一幕幕說出來。

  不過好在,當他感覺到自己后背都被汗水濕透時,那些朝堂大佬們,也沒有從縣令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太子殿下可有說起,我們到達后該如何安排?”中書省‘侍’中上官儀,威嚴的掃過群臣,而后對咸陽縣令問道。

  “殿下不曾說起。”苦笑著面對這幫大佬,咸陽縣令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定力,今日的表現,比平時他前往長安時,表現的可是要好太多了。

  一幫無主之臣最后在三省四個大佬的低聲商議后,穩妥起見,派人立刻去追太子殿下,詢問這些朝臣該怎么辦。

  但不管如何,這一晚上,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在咸陽將就一晚上了。

  好奇的群臣們在這一宿都在談論咸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為何突然自己單獨過來,不等他們到來,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但不管他們如何低聲議論,沒有一個人能夠猜到,事情的真正原委。

  哪怕是宗正寺卿與太常寺卿,面對太子殿下這兩天反常的行為,也沒有猜透,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是自己的手下出了問題。

  咸陽距離長安尚有一百多里地,所以群臣在用過晚膳后,平日里走動多一些的,便會聚集在一起,悄悄的談論著今日太子殿下反常的行為,到底是為何。

  不過好在,兩天后的早朝,群臣還都是從咸陽趕了回來,每一個上朝的官員,腦海里一直還縈繞著前日太子殿下,在咸陽的反常舉動。

  所以這一次的早朝,相比以往較為輕松的朝會氛圍,則是要凝重了很多,元日之前依然是如同以前每年的元日一樣,朝中并沒有太多的大事情需要監國太子處置。

  除了今年元日的朝會,被太子殿下列為了元日大朝會的重中之重外,便是各個相關的衙署,在準備著今年大朝會的一切政務。

  前隋曾經為了向異域番邦彰顯國家的富足,所以在異域番邦的使臣到達長安后,向各國使臣提供了全部免費的待遇,無論是吃還是住,前隋皇帝楊廣大手一揮,全部免費。

  甚至在大朝會完畢后,給人家的禮物,比人家拜賀的禮物換算成銀兩后,還要貴上好幾倍的價錢。

  今日朝會進行到了末尾處,便有人向龍椅旁邊安坐的李弘,提出了類似的提議,畢竟如今大唐的富裕,已經遠超前隋了。

  當年先帝的夙愿,在十年前的大唐就已經遠超前隋,幫助先帝實現了。

  所以,便開始有人提議,是不是這次朝會,可以向異域番邦的各國使臣,彰顯我大唐的盛世富有,給予他們免費吃住的待遇。

  李弘連眼皮抬都沒抬的,甩給了那位臣子一句敗家子,而后便讓宗正寺卿以及太常寺卿,召侯思止與王鴻義進殿。

  李嶠走到那位剛才提議的臣子身后,用腳踢了踢人家的膝蓋窩,而后身子略略向前傾道:“你是不是嫌俸祿太多了,還是你家的錢多的‘花’不了?要是嫌錢多,沒地方‘花’,給我,我幫你‘花’。”

  李嶠的聲音并不小,兩側的臣子自然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于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陣輕笑聲。

  “李大人說笑了,下官的俸祿不多啊,家里的用度開支也不小,全指著下官的俸祿呢,不過養活一家老小倒是夠用了,但要是想再納幾個妾,就有點兒捉襟見肘了,呵呵。”大唐官員納妾實屬正常,就是李治上朝時,也會時不時的問問喜歡納妾的臣子,最近家里可有物‘色’到什么美人兒。

  所以,在朝堂之上,面對同僚,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實屬正常,誰也不會覺得這是個人行為的不檢點。

  “那你就好意思讓殿下出這筆錢?自己家里錢財納妾不夠用了,我給你出個主意,趁著元日大朝會,各國使臣來我大唐拜賀,我估計長安的客棧、驛所不一定夠用,你可以把你家閑置的宅子租出去,補貼家用。”李嶠微笑著說道。

  狄仁杰走到李嶠身后,輕輕推了一把李嶠:“李大人,御史臺的俸祿是朝中所有官員里最高的,您的錢財自然是多的往外溢,是不是應該資助一些給我們這些拿低俸祿的?還有,你身為御史臺大夫,明知我大唐律例嚴禁官員經商,你竟然慫恿同殿為臣的同僚違反我大唐律例,你安的是何居心。”

  李嶠看著一臉麻子微笑的狄仁杰,竟然正‘色’的說道:“狄大人說的對,我就是等著他經商后,然后好在殿下面前彈劾他呢。這樣只會胳膊肘往外拐的官員,殿下身邊太多了就是敗家了,我大唐的盛世怕是就不能長久了。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不知道為我大唐省錢,不知道我大唐如今邊疆軍士,正在與異域番邦的各國進行對峙戰爭,不體恤自己的國人軍士,竟然還要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要為人家行免費住宿之待遇!狄大人,你說這樣的臣子,是不是骨子里就透著奴‘性’?是不是我大唐的悲哀?如果此風一漲,滿朝堂文武同僚,都如此像殿下建言獻策的話,大唐還拿什么給咱們發俸祿?還拿什么犒賞在邊地殺敵立功的軍士?雖然說禮部、鴻臚寺有用于各國使臣禮儀的預算,但…想必狄大人也明白,錢財不是這么個用度、討好外國使臣的用度之法吧?”

  狄仁杰面對李嶠的‘唇’槍舌劍,也不惱火,依然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揮了揮手說道:“此風自然不可漲,但殿下繼承了陛下廣開言路的制度,你總不能不讓人提出自己的想法兒不是,此人乃是新任的大理寺少卿,以后少不了與你們御史臺打‘交’道,到時候還望李嶠大人多多指教。”

  “不會是走你狄麻子的后‘門’,攀附到了如此高位吧。”李嶠充滿了戲虐的問道。

  而大理寺少卿,聽到李嶠的這番話后,臉上卻是‘露’出了放松的表情,比起剛才李嶠那一番話,這一句話倒讓他覺得,不是那么刺耳了。

  畢竟,自己能夠走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是憑借的真才實學,并非是狄大人的單獨提攜,那可是有太子殿下的慧眼識珠在里面。

  幾人繼續閑聊說話間,一些話自然是被坐在高臺上的李弘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李弘根本沒有空理會他們在朝堂之上開小差。

  母后的貼身太監汪樓,悄悄送來的一份奏章,此刻剛被他瀏覽完畢,而朝堂大殿之上,侯思止與王鴻義也已經到達。

  “誰是侯思止,誰是王鴻義?”李弘抬頭看了一眼下面的兩人,分不清楚誰是誰,便淡淡的問道。

  兩人都是四十多歲,五十上下的年紀,同樣還都是面白無須,看起來一副儒雅淡然的樣子。

  “臣侯思止、臣王鴻義見過殿下。”兩人分別向李弘行禮道。

  此時的兩人,還不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經走到了頭,甚至在來的路上,心里頭還帶著一絲興奮跟‘激’動,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提議得到了陛下的支持,今日太子殿下召他們二人上朝,是不是會獎賞、提拔他們呢?

  兩人自從一進朝堂,感覺著那輕松的氛圍,與他們想象中那莊嚴肅穆,完全不同的朝堂情勢,心中更是放大了今日自己將升遷仕途的美好希望。

  “你倆前些日子是不是給陛下上過一份奏章?”李弘低頭在案幾上找了找,而后把一份奏章遞給了‘花’孟,讓他遞給二人查看。

  侯思止與王鴻義聞言,立刻向低頭的李弘‘露’出會心的笑容,而后彼此又是互望了一眼,朗聲說道:“回太子殿下,正是臣二人前幾日為陛下上疏了一份奏章。”

  “看看是不是這份奏章,看仔細了。”說完后,李弘手里的‘毛’筆啪的一聲,竟被他生生的捏斷在了手心內。

  朱紅‘色’的墨汁濺在了案幾上其他幾份凌‘亂’的奏章上,就連他的手背上,也是沾染著點點朱紅‘色’的墨汁,像是鮮血一樣妖‘艷’。

  而隨著‘毛’病發出折斷的聲音,整個原本還帶著一些喧嘩的宣政殿內,頓時之間變得鴉雀無聲,氣氛也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是,殿下,確實是臣二人呈給陛下的親筆奏章,絕無差錯。”侯思止與王鴻義齊聲說道。

  二人臉上呈現著堅定神‘色’,以及那一絲絲掩飾不住的興奮與邀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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