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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封王

  “白純?一個女子而已,有何可怕之處!如果不是李弘早早收了她,我決計不會放過她的!”李沖聽到白純這個名字,眼前立刻便浮現了絕色佳人的面容。

  “就憑你?十個你也不是白純的對手啊。”李貞越來越無力,自己的兒子,連白純有多危險都不知曉,還以為只是太子(身shēn)邊的一個侍女,簡直是可笑。

  “父王,你為何要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如果是太子,兒臣想來比不上,但太子(身shēn)邊一個小小的女子,兒臣也比不過嗎?您是不是有些太小瞧兒臣了。”李沖不知道父王是怎么了,怎么是越說越悲觀。

  雖然說如今形勢確實是很嚴峻,甚至是已經毫無退路可言,但也不至于夸完太子后,接著夸白純吧。

  “當年先帝曾經秘密建立了一個名為麗竟門的衙門,他們主要的目的便是保衛皇權,保護江山穩固。而現在…麗竟門已經是形同虛設,東宮卻多了一個神秘的衙門——‘精衛’。精衛比起麗竟門要更加神秘,它可以刺探(情qíng)報、也可以暗殺東宮想要暗殺的人,甚至是可以派人潛伏在他國…。”

  “您可別告訴我,白純的另一層(身shēn)份,便是精衛的一份子。”瑯琊王李沖看著李貞,神色變得不自然的說道。

  李貞長嘆氣:“如果只是精衛的一份子就好了,這還是去年陛下東征高句麗回來后,在洛陽皇宮慶賀東征勝利時,喝醉酒后無意之間透露的,精衛…很可能就是掌控在白純一人之手。”

  “這…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精衛這一個衙門,甚至連這兩個字都沒有聽說過,您所言當真屬實?”李沖心里還是有些不相信,如果屬實,那這個白純,還有精衛,那就真是太神秘了。

  “如果都聽說過,那還算得上神秘嗎?當年陛下寵(愛ài)武媚,皇后在誕下當今太子后,第二年又誕下一女,但傳言所說乃是王皇后心生嫉妒,在前往慶賀時,趁武媚不備,悄悄掐死了陛下當初與武媚誕下的唯一公主,隨后陛下前往探視,卻發現公主已經氣絕(身shēn)亡。陛下勃然大怒,當即就想廢王立武,而后不知因何原因,又過了兩年才廢了王皇后,立武媚為后。”李貞像是沉浸在了往事當中,有些傷感的說道。

  “那個時候好像武…武媚正在后宮與王皇后、蕭淑妃爭寵,最后武媚如愿被封為皇后,而王皇后慘死、蕭淑妃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但…現在傳言,武媚與蕭淑妃之間好像冰釋前嫌…不過這與您所言的精衛有何關系?”李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

  “就是因為此事兒,陛下于是當即下令,給當初還未封王的李弘,賜了四名太監、四名宮女,而這四名太監便有當年麗竟門的人,包括那四名宮女,各個都是(身shēn)手不凡,翠微宮一事兒時,太子李弘為了保護皇后,犧牲了兩名宮女,想來,精衛便是那個時候成立的。但即便是如此,太子這次南下出行,明知危險重重,卻連一個宮女都沒有帶,四名貼(身shēn)太監只帶了兩名,單單把白純帶在了(身shēn)邊,你以為這是巧合嗎?當年太子征戰安西時,為救波斯都護府被大食國圍困的唐軍,深陷險境,白純只(身shēn)前往安西援救。南下、征西這兩件事兒,太子帶了白純、芒種、獵豹三人,陛下跟皇后都沒有反對,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李貞緩緩走出正廳,望著府邸的大門處,扭頭看了一眼(身shēn)后的李沖說道。

  “刺探、暗殺…您是說這些折沖府里的人,很可能已經有太子(殿diàn)下的人混入到了里面?這…這可能嗎?”李沖感到很不可思議,這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么他…他就真的是輸的無話可說了。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駱賓王自從被李敬業任命為錄事參軍后,他完全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把精衛或者太子的其他人安插進去。所以…。”李貞雙目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再次嘆氣說道:“把府門打開吧,看看如此是不是能夠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李貞自己心里很清楚,即便是如此,自己能夠保全(性性)命的機會也很渺茫了,但如今,除了如此行事外,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曹王如今依然還無音訊,顯然已經是兇多吉少了,而且李敬業就是一個完美的頂罪之人,以李弘的城府,他要是不利用那才叫怪事兒了。

  “父王不可,如何能夠打開府門束手待斃,這樣豈不是與投降無異了?”李沖向前兩步,站到李貞跟前勸阻道。

  “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是被我((逼逼)逼)迫而來的。開府門!”對著李沖說完后,李貞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大喝一聲命令道。

  厚重的朱紅色府門,當下便在幾名兵士的合力之下,把沉重的門閂卸了下來,而后隨著一陣吱呀聲,府門緩緩的被打開。

  瞬間被打開的府門,并沒有出現李沖腦海里幻想的,眾兵士手持弓弩、長矛、橫刀一擁而入的畫面,反而是顯得靜悄悄的,門外站著的大唐府兵,有些昂首(挺tǐng)(胸胸),有些則是垂頭喪氣,手無寸鐵,甚至還有一些已經卸了盔甲,穿著內衣排成一條長龍,從府門口緩緩經過。

  馬蹄聲從遠處響起,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匹戰馬緩緩在門口停了下來,赫然是太子李弘跟李敬業兩人。

  兩人神色同樣平靜,看不出任何(情qíng)緒,在李弘翻(身shēn)下馬后,李敬業也在第一時間跟著下馬,站在了李弘(身shēn)后。

  兩人互望了一眼,再看了看大門內,站在高臺階上的越王李貞跟瑯琊王李沖,而后李弘邁步向前,毫無忌憚的往府里走去。

  李敬業微微一猶豫,這才跟在李弘(身shēn)后,走進了王府內。

  “臣李貞、李沖見過太子(殿diàn)下。”瑯琊王李沖,跟在李貞(身shēn)后,同聲行禮道。

  “越王叔請。”李弘笑了笑,仰頭看了看快要(日rì)上中天的太陽,然后指了指大廳說道。

  四人緩緩走進大廳內,外面即可被三方的兵士圍在了門口,越王有些皺眉的看了看李沖,但見李沖并未看向他,心里莫名的只好哀嘆了一聲,這是自尋死路啊。

  李弘在上坐坐下,分居左右者便是李貞、李沖,以及右邊的李敬業,大廳內的氣氛有些異常,但也是有些緩和的跡象。

  “成者王侯敗者寇,多年來不變的真理。戰、百姓苦,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每一個大唐的黎民百姓都是無辜的,無論是你李敬業,還是越王叔,不論你們想要達成什么目的,今時今(日rì),揚州城已經不在你們的掌控之中,而是回到了朝廷的掌控之中。正所謂是,大勢已去。”李弘看著三人輕聲說道。

  “那么(殿diàn)下的意思呢?如何和?難道朝廷會不追究?難道您會放過我們?”李敬業如今的倚仗,自然還是他外面的千多人府兵,以及揚州城外,準備攻打常州、潤州、金陵三地的府兵。

  所以如今,看似他落了下風,但他手里,能夠與李弘談判的籌碼,不得不說還是有很多。

  李弘沒說話,而是看向了越王李貞跟瑯琊王李沖二人。

  “既往不咎不是你的風格,直接說條件吧。”越王李貞想了下,沉聲說道。

  “遣散府兵,論罪行處。”李弘淡淡的說道。

  “(殿diàn)下如果毫無誠意,那我李敬業以為,還不如拼上一拼,正如先秦陳勝所言:‘且壯士不死則已,死既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算是(殿diàn)下如今在揚州城內兵力占優,但敬業這一千多府兵,也是精兵強將,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此一來,(殿diàn)下想要以和平手段平息這一場紛爭,怕是就不可能了。何況,潤州、常州、金陵三地也將因此陷入到戰火之中,(殿diàn)下憐惜百姓,(愛ài)民如子,可要好好三思才是。”李敬業冷哼一聲,讓自己認罪,那么自己還不如效仿陳勝他們,博上一博。

  “越王叔呢,意下如何?李敬業有持無恐,自以為手握精兵強將,還想再試試,不知道您打算如何?”李弘又一次沒有即刻回答李敬業的話,而是再次把目光,轉向了越王李貞跟瑯琊王李沖二人(身shēn)上。

  “面見陛下,請陛下裁決,如果(殿diàn)下您答應,臣這就遣散府內的所有府兵。”越王心里捉摸不定,到底自己跟曹王爭取來的折沖府內,有沒有李弘的人,現在他又不得不在心里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所以,見李敬業如此盛氣凌人、理直氣壯的跟李弘談條件,這讓他也不得不生出了求生的。

  只要不被李弘在揚州治罪,只要李弘愿意放行自己回到長安面見陛下,那么剩下的一切就都好說了,那么自己與李沖,絕對可以保得(性性)命無憂。

  “你呢?”李弘這才看向李敬業,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先帝當年賜我祖父皇姓,便是認同我祖父之功績,便是認同我族乃皇室一脈,所以我的條件是便是,請朝廷封我李敬業為王。”李敬業看著李弘嘴角的輕微笑意,堅定而決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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