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龍爹這幾日以來,就思考出了這么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計劃,竟然要在外面養小三兒?
堂堂的大唐皇帝要在長安城內養小三兒?這真的是皇帝當的太窩囊了,還是龍爹在自己跟前裝可憐,扮委屈呢?
而且還要把蕭淑妃接過去?這是什么意思?挑戰母后母老虎的威嚴嗎?龍爹敢嗎?他現在心急火燎的往回趕,不就是太久沒有看見母后,想母后了嗎?
“那個…您做什么兒臣都不反對,但您把蕭淑妃…這事兒…您覺得母后…。樂文。”李弘縮著脖子指了指頭頂,總之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此事兒倒是不用你操心,蕭淑妃之事兒乃是朕后宮之事兒,朕到時候自會跟你母后相商。當下要緊事兒是,等朕到了洛陽后,你便立刻回長安,當年吳王李恪的王府朕記得一直無人用度可對?”李治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問道。
“這事兒我不知道,您也不該…。”
“三百萬兩就夠了,回長安后撥給將作監三百萬兩白銀…。”
“我出錢啊?”
“朕的府庫拿不出銀子來,你母后也不可能給不是,這不你出讓誰出?”李治很奇怪,三百萬對他李弘應該不算是事兒啊,逛個詩會都能隨身帶一百八十萬兩銀子,怎么現在讓他出錢跟要他命似的。
“這鍋您也打算讓我背?您想沒想過,母后要是知道我給您三百萬兩銀子,會不會打斷我的腿?”李弘愣愣的問道。
“那你知道你不給,我現在就能打斷你的腿嗎?眼里只有你母后,沒有我這個父皇嗎?”
“不不不,您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要錢兒臣也不敢不給不是?但…兒臣現在沒錢。”李弘兩手一攤,開始直接耍賴皮。
“沒錢?”李治眼珠子瞪的快要掉進了火鍋里了都,看的李弘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接著點兒,別真掉下來了。
“沒錢?你以為朕這七八個月沒有理政,就不知道我大唐歲入了?你以為你當了尚書省尚書令,我就不知道戶部今年收了多少賦稅?你自己帶一百八十萬兩出去參加詩會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沒錢?怎么朕找你要這么點兒錢,你就沒錢了?信不信朕自己找戶部…。”
“可以,您去吧,戶部的帳您要能看懂您就去。戶部有錢,但那些錢哪一個不是專款專用?兵部改革在即,正值緊要關頭吧?還有以洛陽、長安為中心的路是不是都得修?要不然怎么能夠快速…。”
“朕不管,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朕弄出三百萬兩來,弄不出來,你就把濮王府騰出來,朕可是知道那里就修繕的不錯…。”
“那是人家白純的,為什么要給您?實話跟您說吧,您緩我半年,六百萬兩都行,但現在,兒臣確實沒有多余的銀子給您。”李弘看著李治瞪圓的眼珠子,嘆口氣說道:“兒臣如今手里確實沒錢,兵部原本用來給水軍做的預算都不夠,兒臣還從工部找補了五百萬兩過去…。”
“水軍那么需要錢?但朕如今屁股底下依然是五牙戰艦,也沒見到你那所謂的更好、更強的艦船!”李治的注意力,很輕松的被李弘引到了大唐水軍一事兒上。
“從無到有,永遠都是最費錢的時候,無論做什么都一樣,想要讓水軍走的更遠,而不是就沿著那海南線游弋,前期自然是必須要花費大量的…。”李弘神情正色的說著,卻被李治給打斷了。
“那就讓她倆先入住濮王府,讓白純給找一間好些的宮殿。朕就納悶了,你一個太子,也不娶人家白純,就把人放在濮王府里養著,你想干什么?對了,還有那安小河,恐怕以后也會成為濮王府的女主人吧?”李治突然開始八卦李弘的感情事情,這話題翻的是讓李弘措手不及。
整了半天,龍爹在外面搞包養,是跟自己學的啊!
但自己跟白純之間,卻是沒辦法把人家娶過來,雖然比自己大,但在大唐這都不算事兒,讓他糾結的是,以白純的能力跟在自己身邊的影響力,如果納入東宮之中,那便是連太子妃都是形同虛設了,更為難的是,就算有了子嗣,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跟其他自相殘殺呢。
所以,在李弘看來,最好的辦法便是不給白純任何名份,便就這樣一直不明不白的跟著自己,如此一來,等于自己身邊永遠有一個能夠讓自己信任的女人。
“安小河母后不同意,說什么叛賊的女兒,就算是納入東宮,也是被人欺負的命,不如跟著白純一起好了。”李弘聳了聳肩,感情的事情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
如今能夠讓他有感覺的,除了白純便是裴婉瑩,而至于安小河等,總是給他一種,像是身為太子必須的標準配備一樣,無法像是對待白純、裴婉瑩那般對待。
想著幾女不由陷入深思中的李弘,無聲的嘆了口氣,自己這一世的感情越來越亂糟糟了,好像能夠讓自己如同對待白純那般很難啊。
“房先忠此人在工部如何?”李治打斷李弘的思緒,看了一眼李弘問道。
“怎么,您有什么打算?中規中矩吧,永濟渠的清淤就是他的功績,如今我們能夠快速航行,也少不得他一份功勞。”李弘沒有問龍爹,關于母后把房先忠的女兒賜給李賢一事兒。
房先忠也算的是名門望族,其父親房仁裕,乃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圖之一,梁國公房玄齡的族兄,早年間曾跟隨王世充,后來與裴仁基一同投唐,在大唐最終做到戶部尚書的位置。
而今房先忠算是子承父業,同樣也做到了正三品的工部尚書之職,如此一來,房家從大唐新貴變成名門望族,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那就好。”李治再次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如今隨著越來越接近洛陽,父子兩人之間的對話,或許是因為朝堂的關系還是什么原因,變得不再像遼東時那般一樣了,每一句話又都開始多了一絲令人揣摩的意味兒。
最終,那眉目如幻、婀娜多姿的張綠水、以及身材傲人、典雅如蘭的金榮乞兩人,又是在李弘的建議下,在到達洛陽面對文武百官、皇后、皇子等皇親國戚的恭迎時,張綠水與金榮乞扮成了兩個身材較小的太監,緊緊跟在花孟跟驚蟄身后,入了洛陽皇宮的東宮之內。
自始自終,這一路上,李弘沒有再跟李治談起房先忠此人,李弘也就沒有把從工部,挪用五百萬兩銀子一事兒的真正用意說出來。
洛陽宮貞觀殿,這一次卻沒有了自己的位置,因為父皇才是此次出征遼東的主角,何況跟他老婆又個月沒見面了,這時候,就是武媚都不會想起他李弘是誰來。
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達官貴族的歡迎,加上各種儀仗,整個洛陽宮安寧下來后,那洛陽城內的各種皇家儀仗也才偃旗息鼓。
大半天的時間,整個洛陽城就像是沸騰的油鍋一樣,到處都是擠滿了圍觀的百姓,穿著文官服飾、武將盔甲的人在長安晃悠。
直到天子的車駕進入了洛陽宮,這洛陽城的各個街道上,依然是還散布著星羅棋布的官員臣子、名門望族。
能夠在晚上參與皇家宴會的官員,此時穿戴一新,意氣風發,在下人的帶領下,緩緩往洛陽宮行去,一路上要么琢磨著贊美的詩句,要么想著如何歌頌陛下的文韜武略。
名門望族的大佬,各個皇親貴胄,這一刻也是坐馬車的坐馬車,坐轎子的坐轎子,下人手里提著進宮的禮物,如同螞蟻歸巢般,都沖著洛陽宮的方向,從洛陽城四面八方往洛陽宮趕去。
原本滯留在大唐的各國使節,在這一天自然是早早就備好了各種貢物,大唐陛下御駕親征凱旋而歸,自然是要接受他們這些外邦使者的朝賀的。
所以今日,整個洛陽城乃是八方云動,四海升騰,像是整個城市都處在一個歡樂的節日里般,每一個人都因為大唐皇帝御駕親征,掃平遼東而感到歡欣鼓舞。
微微寒風中,每一個人都是洋溢著開朗的笑容,大有像是每年一度的元旦般,洋溢著親和力十足的笑容,不分貴賤等級,不管認識不認識,在這一天都像是老友般,走個對面都是微笑點頭以對。
這些情景讓某人看的直搖頭,坐在東宮的椅子上,面對龍爹的小三兒、小四兒,不由得仰天哀嘆道:“唉…孤在今日竟然成了無名英雄啊!可知道,那高句麗、新羅、百濟,是我…是孤一下來的啊,他干什么了啊?玩玩鳥兒,陪陪美人兒賞賞花,喝喝茶,整點兒酒,最重要的是還差些把這一切都玩砸了!怎么現在都沖著他過去了啊,我李弘呢,啊?難道見見母后都不行嗎?不讓見也罷!但為什么我連進宮都被禁止了?我干什么了,都不讓我進宮!”
某人越說越氣,越想越怒,最后在他龍爹的小三兒、小四兒的目瞪口呆下,站在宮殿門口,竟然朝著皇宮方向叫起冤屈來了。
(ps:這章感覺差一些,不好意思了,寫了好久才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