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屠耆不能算是壞人,只能說明人家識貨、知美丑。
人家為啥不向別人求婚,單單找你求婚?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漂亮、太禍國殃民了。
李弘看著尉屠耆,除了歲數大了點兒外,其他倒好,長得跟個狗熊似的,與安小河站在一起,典型的美女與野獸。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李弘上前兩步,輕拍了下白起的腦袋,讓它別齜牙咧嘴了,整的好像它一頭狼能咬過這么多人似的。
尉屠耆神色有點兒慌張,大都護那是多大的官兒了,在西域那就神靈一般的存在,自己自然是沒見過,當然也就不認識了。
“知…道、不知道。”尉屠耆有些拿不準了,有些結巴的說道。
“那就是不知道了。盡職守則是好事兒,但要是利用職務之便,為難她人,那就不好了。一會兒把她的貨物,原封不動的送過去。”李弘看著尉屠耆那心虛的臉龐,說道。
“是。”尉屠耆有些相信眼前的年輕人,就是安西都護府大都護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面對這么多兇神惡煞的人,還能夠如此從容不迫,除非是有所依仗。
但看起來這一狼…這狼是沒假了,就算少年不是大都護,恐怕也是大都護身邊重要的人,不然的話,這狼不會這么賣命的保護他們吧。
李弘聽著尉屠耆嘴里那很輕的“是”,笑了笑,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難為你這么強壯的體格了,有沒有興趣到都護府,我的親衛隊還缺一個隊正。”
尉屠耆喉嚨處不由得咕咚一聲,有些心虛的看著李弘,喃喃說道:“您是…?”
“就是你想要說的那個人。去府里找花孟,拿著它過去,他會試試你,能不能勝任。”
李弘把白起脖子上,白起的名牌給摘了下來,扔給了尉屠耆。
如此作為,自然是招來了白起的一陣不滿,嗚嗚的發出威脅聲。
像是在警告尉屠耆,你丫別給我弄丟了,純金的可是。
尉屠耆掂量著手里純金的名牌,神色一震,說道:“是,小人保證不負您的期望。”
說完后就開始招呼身后十幾個人,開始打開那扇門,把安小河的貨物全部拿出來,準備裝車運走。
李弘看著站在那里還不動的安小河,走過去拉起她的玉手,就開始往回走。
安小河任由李弘拉著她的收,還是悶悶不樂,本來以為可以讓李弘教訓下尉屠耆,沒想到最后卻給人家找了個親兵。
這事兒放誰身上,誰都不會高興的起來,典型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望著兩人一狼離去,看著那背影,尉屠耆后怕的擦了擦額頭的汗,輕吐道:“好險啊。”
“老大,這下你飛黃騰達了,可是大都護的親衛隊隊正啊。”
“是啊,老大,用大唐話說就是,因禍得福了你。”
“隊正,可管著五十人呢,不得了了,您一下子就成了大都護的親信了。”
尉屠耆聽著搬貨物幾個人咬舌根,自然是也有些飄飄然,可不是,一下子成了大都護的親衛隊隊正,這可是莫大的福氣啊。
不過,尉屠耆也知道,安小河這只西域的天鵝,永遠跟自己沒緣了。
“快干活兒,干完活兒我還要去都督府呢。”尉屠耆甩甩腦子,甩掉了那些雜念,現在有奮斗的目標了。
李弘的親衛隊,并沒有按大唐兵制三百人配備,而是一直配備兩百人,四個小隊。
每一個小隊五十人,由一個隊正負責統轄,兩百人為一團,由一名從五品下的果毅都尉統領。
從五品下的果毅都尉,這可是一個大折沖府的旅帥了。
“以后再有這種事情,讓小雪幫你,我堂堂一個安西都護府大都護,為你這點兒事親自跑腿,都不夠丟人錢的。”李弘訓斥著跟在身后的安小河。
“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把我父親…。”
“你有完沒完,除了這句就不能換成其他的?”
“哼,就不換。那你把我父親要回來吧。”
“朝廷的事,我一個地方大員說了不算的,再說了,你父親在長安任職挺好。”李弘顧左右而言他,心不在焉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安小河突然跑到了他前面,美麗的眼睛明亮動人,倒退著一邊走,一邊看著李弘問道。
“安西都護府大都護是也。”
“白純是誰?她很美么?我聽小雪她們說,白純長得很美,說比我還要好看,是真的嗎?”安小河輕快的倒退著,也不怕撞到人。
“這貨的姐姐,確實是比你漂亮上幾分。”李弘指了指旁邊,翻著眼睛看他的白起,說道。
“那我一定要認識一下,她會來西域嗎?到時候記得告訴我,我要認個姐姐。”安小河神色輕松明快,看不出一點兒女人此時該有的天賦:嫉妒。
“你不怕她比你漂亮?”李弘有些奇怪。
“為什么要怕?你身邊的小雪、夏至、半梅、尋蘭都是美女,我也沒有怕啊,還很喜歡跟她們玩兒呢。”
“這倒是,她們長得確實不比你差。”李弘一直盯著蹦跳倒退走路的安小河。
安小河發育迫切的胸前,如今早就有了引以為傲的風景,隨著她的蹦跳,蕩出陣陣波浪,讓李弘不得不把視線直直對著安小河的眼睛。
小河茶館兒的門口,安小河的母親已經在那里翹首以盼,看著蹦跳回來的精靈,立刻露出會心的笑意。
“老婦多謝大都護了,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沒事兒,閑著也是閑著,以后生活拮據了,或者有難處,就讓她去都督府找我吧。”李弘揮了揮手,跟安小河告別,然后便領著白起往回走了。
這一趟出來的太不值當了,白白給人當槍使了。
但轉念一想,不過也還好,最起碼找到了一頭熊,要是身手不錯的話,也算是不冤了。
回到都督府,來到后院,就看見花孟正在與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在比武,一招一式的呼喝聲中,仿佛都帶著風聲跟殺伐氣息。
小雪看見李弘回來,急忙迎了上來,攤開玉手,拿出白起的純金名牌,說道:“爺,剛剛有個人拿這個找花孟,說是您讓他來的,想當您親衛隊的隊正,花孟正在考校他呢。”
“給白起戴上吧,色狼,你那大腦袋往那層呢。”李弘踹了一腳白起。
這個色狼,看見小雪蹲下身子給它戴名牌,然后那大腦袋就若有若無的,往小雪豐滿的高聳上蹭去。
“嗷嗚…。”白起反抗道,自己被人誤會了,是小雪把自己抱的太緊了,她在吃寶寶的豆腐才是。
裴行儉沒有耽擱,歇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帶著他的手下離開了,如今李遮匍那里還需要自己親自看著。
薛仁貴、黑齒常之如今也已經陳兵在西北方向,防止李遮匍從那里一路突圍,然后逃向吐火羅等地。
剛剛在夏至跟半梅的侍奉下,沖了個涼水澡,花孟就一頭汗水的出現在了門口。
扔給花孟一個杯子,讓他自己倒葡萄釀喝,然后才問道:“如何?”
“很不錯,勇謀兼備,是一個不錯的人才,但要在您的親衛隊,恐怕還得再多加打磨一番才行,缺少殺伐氣息。”
花孟謝過李弘后,這才拿起桌子上的葡萄釀,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正好,權毅不是還沒走嗎?就讓他帶著五十親衛隊,一起去沙漠,磨練一番。”李弘好整以暇的說道。
“權毅眼紅了,剛才一直希望我下狠手,這樣他就可以把人要走了。”花孟站著喝著葡萄釀,說道。
“他倒是想的挺美,告訴他,吐蕃近期會有一批貨物運過來,已經出了玉門關了。”李弘說完后,便把白純的一封信遞給了花孟。
上面既有‘精衛’對吐蕃駝隊的詳細路線,也有這次貨物的詳細明細。
“爺…。”
“沒查出來啊,這都一年多了,但是這水泥、水晶,甚至肥皂、香皂,就是沒查出來從誰家輸送的。”李弘不由自主的咬著嘴唇,眉頭擰成一股繩。
李弘堅守樓蘭,一是這里為玉門關后,西域商隊分流去往各地的最后一站,然后就會進入人跡罕至、千里無炊煙的裊裊沙漠了。
而所有的貨物經過玉門關一道關卡后,自己還需要再重新檢查一遍,因為到現在為止,那水泥依然是能夠從中原,陸陸續續的被運送出來。
但這一年多來,他就是沒有查出來,這些人都是從哪里弄來這些東西的。
而在中原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仿佛就是陰魂不散,明知道每一次都不會成功,但依然是明目張膽的運送,像是向他挑釁。
一旦裴行儉拿下李遮匍,自己不日就得開拔,到時候,樓蘭少了自己坐鎮。
恐怕玉門關內,那個仿佛成心跟自己做對的人,會更加肆無忌憚的運送水泥等其他貨物過來了。
“這必須得有強大的資金在后面支撐才行啊,不然的話,這每一次的水泥也是不少錢呢,他們哪里來的這么多錢揮霍?”李弘皺著眉頭,想不出緣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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