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在眾人的擁簇下離開,而向輝也領著財務小組走了回來。
“處理完了么。”
我雙手插兜,抬頭沖著向輝問道。
“完了,”
向輝點了點頭,隨即繼續說道:“年年咱的財務都過來,熟門熟路,處理的非常快,”
“向先生,有個事兒,我想說一下,”
財務拎著公文包,站在向輝旁邊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
“你說,”
我頓時一愣。
“他們今年的賬戶有變化,幾個戶頭,都不是前些年的,”
財務直接點題。
我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一皺,隨即問道:“是不是他的財政管家換了。”
“那我不清楚,不過這種大筆資金流動的賬戶,如果從財務的角度來看,那是輕易不會換的,除非是流通渠道有了問題,”
財務以自己專業的視角闡述了一下。
“流通渠道有問題。,什么事兒,會讓林先生的流通渠道有問題。”
李浩皺眉自語了一句。
“重大變故。”
向輝緊跟著補充了一句。
“打住,先出去再說,”
我聽著他倆的對話,頓時擺擺手,制止了他們繼續交談下去。
門外。
夏曉軒和仔仔坐在皮卡車上,親眼送走了林先生的車隊,一共六臺,一臺紅旗,五臺奧迪。
“哇,,那那那個出來的人,不是勐拉特區的主席么。”
夏曉軒驚愕的指著紅旗轎車說道。
“你咋知道的。”
何仔仔有點懵的問道。
“大鍋,我是搞傳媒的,你說,我是怎么知道的。”
夏曉軒略顯無語。
“我還是復旦的呢。,我咋不知道呢。”
何仔仔繼續吹著牛b,他現在已經開始相信,自己是復旦的了。
“向南到底是干嘛的。,他怎么還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夏曉軒十分不解的,咬著青蔥一般的手指說道。
二人正在交談的時候,我,李浩,還有向輝,一起和財務組走出來,隨即財務組單獨上車離去,而夏曉軒則是歪頭看著我問道:“說好的緬甸三日游呢。”
“你和仔仔玩唄,他不要跟你講清明上河圖的重要含義么。”
我皺眉回道。
“說話不算話,別怪我回去,單獨做一檔節目黑你,”夏曉軒笑瞇瞇的說道。
“那走吧,反正勐拉也不大,我隨便帶你到處轉轉,但只能今天一天,我媳婦已經催我回去了,”
我想了一下,隨口回道。
“我知道,你怕你媳婦,所以,你不用老把這話掛嘴邊,”
夏曉軒鄙夷的嘲諷道。
“呵呵,”
我頓時一笑,隨后拽門上了車。
車在勐拉的街道上行駛,夏曉軒拿著相機坐在車里,一直咔嚓咔嚓的照個不停。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夏曉軒突然看見路邊,有那種很小的寺廟,或者可以叫做善堂。這里一般都有那種沒證的和尚坐鎮,主要經營一些算卦,求簽的買賣。
本地人對這種行業嗤之以鼻,因為他們經濟相對饑渴,沒有那種富余的錢來上這兒消費。但這種小廟很受國內來的游客歡迎,所以他們靠這種騙術,也能生存下去。
“咦,這個廟的建筑風格看著很古樸哦,仔仔停車,讓我下去拍張照唄,”
夏曉軒興致很高的說道。
“跟我照啊。,那你等我一會,我用礦泉水洗洗頭,然后整個三七分,”
何仔仔激動的回了一句,隨即停了車。
五分鐘以后,在夏曉軒極力邀請下,我們一塊站在這家小寺廟的門口照了張相片。但照完以后,夏曉軒叫我們一塊進去溜達溜達,順便拍拍照,算算卦。
“你去吧,我們說點事兒,”
我沖著夏曉軒擺了擺手。
“一塊唄,”
夏曉軒嘟著嘴,拽著我的胳膊說道。
“大姐,我只拜佛,不算卦,你愿意去,你去吧,我們真得說點事兒,”
我無語的回了一句。
“裝13。”
夏曉軒不滿的扔下了一句,隨后拿著相機走進了寺廟。
門口處。
我抱著肩膀,和李浩,還有向輝,一塊站在臺階上繼續聊了起來。
“你怎么好像見完林先生,反而心里更不托底了…”
向輝沖我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啥感覺,就覺得好像一切談話都太順利了。他很有自信,也讓咱稍安勿躁。但更深的話,卻一句都沒說。上層究竟生了啥事兒,咱完全兩眼一抹黑。所以,我心里有點不放心。”
我點了根煙,語氣輕淡的說道。
寺廟內部。
一個老僧坐在枯黃的木頭桌旁。
如果單從外表來看,他不慈眉,也不善目,臉頰消瘦無比,顯得下巴宛若墜子一樣。雙眼凹著,額頭前凸,臉上布滿密密麻麻的老年斑,整個人看著宛若油枯燈盡的老猿。
他左手捻著佛珠,右手放在腿上,輕聲問道:“施主,所求何事。”
“噗咚。”
夏曉軒身段悠長,雙膝彎曲,直挺挺的跪在蒲團之上,雙眼微閉,輕聲回道:“弟子,所求姻緣。”
“沾上一個求字,人生已然苦楚。求不得果,心中苦悶,如若得果,良心難安啊。”
老僧說話聲音柔和且委婉深沉,但兩眼之上白眉微長,所以,從夏曉軒的角度來看,也看不清楚,老僧是否睜眼看過她。
一句良心難安,讓夏曉軒心頭巨震,她忽然想起,已經為我生了一個兒子的馬小優。
此刻,她剛剛坐完月子沒幾個月。
不得結果,苦悶。
得了結果,難心安。
老僧給的開解,似乎在告訴夏曉軒,這事兒,你怎么做都是錯的。
一陣很長時間的沉悶后,夏曉軒雙手放在蒲團上頭,躬身磕頭說道:“謝大師開導。弟子今后不求結果,不苦他人,只靜靜旁觀,心里默默掛念,便好。”
“阿彌陀佛。”
老僧微微點頭。
“弟子還有一求。”
夏曉軒起身之后,合手再拜,并且低頭說道:“還請大師煩勞,為我意中人,卜個前程。”
十分鐘以后。
心情有些低落的夏曉軒,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
“干嘛勒。”
夏曉軒走到我的旁邊,笑瞇瞇的問道。
“出來了…呵呵,我們聊天呢。”
我隨口回道。
“喏。”
夏曉軒伸出小手,遞過來一張黃色的紙條。
“什么啊。”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大師給你的人生指點,吼吼。”
夏曉軒笑著說道。
“你真閑的。”
我無語的回了一句,低頭攤開紙條一看,隨即掃了一眼,頓時撇了撇嘴。
“寫的什么啊。”
何仔仔好奇的問道。
“給我看看。”
向輝也挺欠兒的,伸手就把紙條搶了過來,隨后低頭一看,并且皺眉朗讀了出來:“十年運道猛如虎,三十年蹉跎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