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xx家具門面店門口。
我穿著黃色的摸ncler羽絨服,白色的阿迪運動褲,二十五一雙的老頭鞋,站在門口正在跟王明亮打電話。
“哎呀,我沒抽你血…幫老何注資改制工廠的那個錢,必須得給,而且要一次性給…你摳摳搜搜的,他就知道你啥家底兒了恩恩…回頭,新的租金上來,我就拿走五百個,剩下的全扔給財務,對對,不行,你先跟銀行貸點…”
樓梯扶手旁邊,我站在這兒低頭跟王明亮通著電話。
店門口的工作人員,斜眼掃著我,看著我袖口都有些磨起刺兒的羽絨服,又看了看我的老頭鞋,頓時一撇嘴。
屋內。
馬小優已經跟店里經理吵了起來。
“你的質量問題,為什么不給我退錢?”馬小優沖著經理問道。
“我們這兒不退錢,但可以換貨…”
經理解釋了一句。
“我對你們公司,已經沒有信任了…延誤我裝修工期的事兒,我都不提了…但你們公司是承諾無條件退換的,快點給我辦理…”
馬小優口干舌燥,挺著個大肚子,本來情緒就不穩定,聊了有一會,完全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方案,她額頭上全是汗水,心里有點急了。
“你喊什么啊?…有問題解決問題,注意素質好么?”女經理也他媽是個更年期,兩句不對付就要掐架的節奏。
“我的天啊…我真是第一次見到,家具行業領導品牌,就這個服務態度…”
馬小優有些崩潰。
“我啥態度了?”老娘們皺眉回了一句,隨即擺手說道:“買不起就別買…三五十萬的家具我都賣過,但就沒見過你這么事兒的…你不要退么?行,我給你退,你回去等信吧…我們售后有時間過去檢查家具,沒問題,我們再把錢給你…”
“你拿我當傻子啊?…我家還要裝修,你要半年再過去檢查,家具我還給你存放半年啊?”
馬小優不可思議的問道。
“那你還想怎樣?因為你一家,我還現給你雇兩個售后啊?”
老娘們斜眼說道。
“好,你不不退么?我去你們總公司,投訴你…”
馬小優咬牙說完,直接掏出電話。
“你愛上哪兒投訴上哪兒投訴去…別在我門口吵吵…”
老娘們隨意一擺手,原意是想著讓馬小優走,但誰知道用力過猛,手掌一把扒拉到馬小優的側臉上…
“你打我??”
馬小優磨著銀牙,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別沾包就賴,還想訛誰啊?”
老娘們破馬張飛的問道。
“誰打你了?…啊,誰打你了?”
屋里面,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售后,風風火火的跑出來,站在老娘們身邊,扯脖子問道。
眾人推搡之間,馬小優一后退,腰間磕在了招待桌上。
而此刻,我還在外面處理著公司的事兒,壓根沒注意到屋內的動靜。
“哎,你們干啥呢?…做買賣還有這么做的?我都站這兒看半天了,差不多行了…”
大盆拿著手表,找了三四圈典當行,也沒找到,但偶遇了這場沖突,頓時張嘴說了一句。
“這家家具店最操蛋…在本市,同一品牌的店面,就他家這個素質…”
“錄下來,放網上曝光他…”
門口看熱鬧的紛紛指責。
“跟你有啥關系,滾蛋…”藍色工作服的漢子,指著大盆說道。
“你別跟我舞舞渣渣的…動手,你肯定不行,講點道理,趕緊給人家東西退了得了…”
大盆輕輕一扒拉,差點沒給藍色工作服的漢子拍倒…
“向南…你死了是不是…”
馬小優氣的面色潮紅,聲音宛如波音747引擎一般具有穿透力,尖叫著喊道。
“刷…”
我在扶梯口,聽見喊聲,猛然回過了頭,隨即看見門口,有一大堆人圍觀,立馬沖著電話說道:“行吧,一會去公司說…”
一分鐘以后,我邁步走進了店面,伸手扒拉開眾人,沖著馬小優問道:“咋了,媳婦”
“她打我…”
馬小優指著老娘們,癟嘴說道。
我皺眉一陣無語,扭頭看向老娘們問道:“孕婦看不出來啊,為啥打人啊?”
“誰看見我打她了?…你誰啊?”
老娘們掃了我一眼,眼神在我鞋上停留兩秒,張嘴問道。
我一看這人就屬于死不講理的那種,爭辯下去沒任何意義,而且還太low,隨即沖小優說了一句:“她是潑婦,你也是啊?…走了,走了…”
“你他媽罵誰潑婦呢?”藍工作服的人上前拽了我一下。
“咣…”
我回頭就是一腳,直接蹬在他胯骨上,隨即輕聲說道:“對生活有點敬畏,好么?朋友…”
“我敬畏個…”
他張嘴還要罵。
“刷…”
我掏出名片,直接塞進他胸口兜里,緩緩說道:“這是我名片,有想法回頭細嘮…”
他拿出名片一看,站在地上沒動。
“走!”
我牽著馬小優就往外走。
“她東西還沒給我退呢…”馬小優癟嘴說道。
“退啥退…回頭咱白給他…”
我低頭說了一句,走出門口撥通了何仔仔的電話,張嘴說道:“下午你沒事兒,去我新房一趟…把嬰兒房的家具刨了,送到他家店門口…”
“啊…”
出門以后,小優沖著大盆說道:“謝謝你昂…”
“沒事兒…”大盆一笑,扭頭繼續去找典當行了。
而我也沒注意他,拉著馬小優就走了。
兩個小時以后,三輛半截貨車,開到阿xx家具售后門口,將價值將近十萬塊錢的家具,直接轟然倒下,摞在了店面門口,被刨的稀爛的家具,立馬給門口堵死。
同一時間,太和地產旗下的家具城,阿xx家具正在裝修的分店,被商管接連找麻煩,最后以裝修不合格,勒令重新裝修,或者自己清退。
再晚一點,易行專車的東北區老總黎忠黨,他媳婦快速趕到了自己經營的分店。
“四姐,你們怎么弄的得啊?…人家投訴到總公司了…”
二十三歲還不到的黎忠黨媳婦,火急火燎的說道。
“怕啥,總公司你不有人么?”
“人家直接給總公司分銷總監打的電話,上面要取消我的分銷資格…”
姑娘急的直接哭了。
晚上,黎忠黨下班回家,小媳婦把這事兒跟他說了,而黎忠黨原本根本沒興趣聽這事兒,但他媳婦提到我的名字之時,他快速問道:“你說那個顧客叫啥?”
“好像叫什么向南,他給我四姐夫留了個名片…”
“啪…”
黎忠黨一聽這話,頓時一拍大腿,點頭說道:“這個禍惹的好…這兩年你就干了這么一件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