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怎么樣”
“一切都挺好的。”老仙輕聲回道。
聽到他這句話,我就知道,貝貝應該是被安排走了,韓家雙雁也應該脫離了危險。
“…抽出幾天時間,你親自走一趟,送光哥回家。”
我鼻子發酸,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你放心,一切我都會弄的很好。”老仙這次沒有任何推脫,而是用非常沉穩的口氣,沖我說了一句。
“嗯,那就好。”
我點了點頭。
“優優來了,但咱關系現在支不上,起碼要等你進看守所,檢察院批捕完以后,高羽這邊才能動,她可能得在這兒呆一段。”
老仙提醒了我一句。
“…跟他別太客氣,該要什么要什么,他需要咱們的時候,也不會客氣!”我囑咐了老仙一句。
“我明白。”老仙點了點頭。
“…輝輝呢,怎么樣了。”
我托著下巴,再次問道。
“挺好的,出去給我買飯去了。”老仙愣了一下回道。
“唉,我這個弟弟,是個有腦袋的人,但趕的時候不好,剛來,我他媽就進來了。”我感慨的說了一句。
“你想說啥,。”
“奔子,大皇子,還有“他”,都不在家,身邊能給你跑腿的人都沒了,你缺個打下手,辦實事兒的,這樣吧,你先讓輝輝在包房干個小半年服務員,中途,他要想走,你別攔著,給他拿點錢,也別太多,夠干個小買賣的就行,完了配一張火車票,讓他消停的回老家,干點正事兒,但如果,他能挺住,細節上也沒問題,你就放在身邊帶帶他,但資源要適量控制,給的太多,他容易飄。”我極為細心的沖老仙囑咐著。
“…行,我就像用奴隸似的,天天虐待他。”老仙惡俗的說道。
“你別那么整,那么整,就顯得假了,只要智商不跟你似的,是個人都知道,你在觀察他,正常接觸就行。”我無語的回道。
“哈桑呢。”老仙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我聽到這兒,沉默一下,隨即回道:“你永遠別給他安排事兒,問他自己想干啥,讓他自己說…。”
“好,我明白了。”老仙點頭回道。
“行了,不跟你扯了,時間長了,給警官添麻煩。”我厚顏無恥的說了一句。
我旁邊的警察,頓時翻了翻白眼,他早就感覺時間有點長了,只是一直沒好意思說。
半個小時以后,我離開了市局,被送往看守所,當天晚上收到很多朋友的善意照顧,下班之前,六位數的監幣,存在了我的賬號里,很多來給家屬存款的親友,都沒排上班。
而老仙一毛錢都沒給我存,因為他知道我肯定不缺錢花,存了也是浪費,就這些錢,我花到出去都花不完。
在過度監里,我就呆了不到十分鐘,屁股還沒等做熱乎,直接被管教提到了四樓特高監。
監室里睡的是床,一共就四個人,有一個是江湖大哥,叫老炮,我聽過,跟富友同時期的混子,進來聊了兩三句,算是認識了。
剩余兩個人,一個是某銀行,某部門的高層,將近四十歲一個男的,案子挺有意思的,說是因為挪用公款三千六百萬,被整了,扔進來了。
我一聽這個莫名其妙的罪名頓時笑了,調侃著問了一句:“咋的了,大哥,挪用公款那天喝多了啊。”
“我他媽天天喝多,但就那天沒喝多,。”中年拿著一本資治通鑒,翻了兩頁,隨即閑扯淡的沖我問道:“哥們,你知道人世間最痛苦的事兒是啥么。”
“小沈陽,不說了么,人死了,錢沒花了。”我笑著回道。
“還可以是,,“香”剛插上,接香火的人就沒了…。”中年眨巴著眼睛,相當苦b的說了一句。
“哈哈。”
我和老炮頓時放生大笑。
“你這算是,硬給“老大”克死了,哈哈。”老炮繼續放浪的笑著。
“你倆笑的太jb不友善了,我睡覺了。”中年翻了翻白眼,躺在床上,沒多一會打起了呼嚕。
我和老炮深深同情這個中年,后來接觸的日子里,我知道他叫錢明堂,某銀行大額信貸部門一把手,就這個地位,還他媽用挪用公款么,,完全就是有人想整他,而他抬頭一看,上面的大哥,也挨整了,那咋整,,都是哥們弟兄的,你都進來蹲著了,那我也不能瞅著,大家都講究點,一起來這兒“蹦恰恰”吧…
我們這個監室內,還有一個縣級市的副市長,平時也不說話,就直愣愣的發呆,我閑的無聊,試著跟他聊過幾次,但他都含糊著一句帶過,后來我就沒再搭理他。
而老炮比較煩他,總想沒事兒找點事兒干,非得讓我和他一起,找個茬,揍這個副市長一頓,因為這個人確實有點各色,弄的我們這個和諧的監室,挺jb壓抑的。
你看,有錢改造,和沒錢改造,就不一樣。
要不怎么說,人都是起步難,當你有了一點起色以后,以前用力推不開的門,似乎瞬間就通透了。
打個比方,童童在大通鋪的監室內,認識的是楊凱這種亡命徒,或者是一些腦殘犯罪的囚犯。
他們在一塊,沒事兒交談的經驗,都是一些,我用刀扎你,咋他媽能扎不出重傷來,,我偷個微波爐,怎么能把電線也帶上,,你去強.個.奸,射出來那玩應,究竟是讓人家吃了安全,還是壓根就不泚的安全,。
為什么進過一次監獄的人,要比普通人的犯罪率還高,就是因為他在里面接觸的都是這種人,在學習著其他人的經驗,出來以后,年齡不小了,與社會脫節了,不用所學的經驗再干一把,那去干什么,。
話再說回來,我來這里面,一共就認識了倆人。
一個老炮。
一個錢明堂。
但楊凱就是能把龍塔推到,又有什么用呢,他能跟錢明堂比么,人家出去以后,即使不在崗位上了,回頭開個信貸公司,隨便找找以前的關系,就能拿銀行的錢,當自己家的錢花。
而老炮呢。
富貴閑散人一個,說句餓了,可能愿意頂著雨給他送飯的人,能把看守所門檻趟平了。
跟這樣的人,在一個監呆著,就光聽他們閑嘮嗑,可能都是一種收獲,就更不用說,大家以后出去,找個地方座一座,聊一聊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說這個,并不是我心里在炫耀什么,而是有一種危機感,社會梯次已經形成,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存在,所以,你覺得這個梯次你呆的不舒服,想往上走,那必須咬牙努力的往上竄著,別多想,也別抬頭看別人 行了,不扯了,我看守所呆了三天。
管教喊我,馬小優接見,。
我一聽頓時腿就軟了,嘎嘎軟,嗯就是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