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仙身上有傷,下意識的不敢太劇烈的做動作。而這倆啞巴是團伙內的技術流派,拿鑷子夾個包啥的沒問題,但你要讓他們打架,那也是個小狒狒,用東北話說就是“打仗相當面了”。
所以,老仙在車里力戰倆啞巴搭檔,干的毫無觀賞性,而且場面相當埋汰!!
幾回合以后,老仙被假啞巴壓倒在地,另一個真啞巴,開始一邊喊著“阿巴”號子,一邊掄腳猛踢。老仙腦袋上挨了兩腳以后,那是真被打急眼了,抽冷子腦袋往前一竄,一口咬住了假啞巴的臉蛋子,同時左手薅住他的褲襠,上下來回猛搖了四下!!!
四下啊!!
啥人能受了啊!
假啞巴嗷的一聲凌亂了,夾著褲襠就在地上開始抽搐!!
“撲棱!!”
老仙左臂擋住真啞巴的大腳,腰桿子宛如彈簧一般坐起來大喊道:“司機!停車啊!!你們都瞅啥呢,這倆b是小偷!”
“吱嘎!”
一直在找機會停車的司機,終于瞄上了個空,往左掄了把舵,車頭直接扎在了街道邊上,一下停住了。但車里所有乘客,沒一個上前拉架,也沒一個幫老仙動人的!!
這也就是06.07年,網絡公共平臺還比較少,隨手拍視頻的風氣也沒燃起,所以網絡信息相對閉塞,要他媽換成現在,這個視頻傳網上去,車里的人,不得讓網民給八輩祖宗罵活過來啊!??
車一停下,真啞巴拽著假啞巴掉頭就要跑,老仙在地上轱轆了半天,后背幾處傷口里埋的線,再次崩斷,開始緩慢的往外滲血!!
“操.你.媽!還錢!!”
就都這b樣了,老仙依舊不松口!!
“阿巴,阿巴!!”
真啞巴從腰上掏出了一個不知道開沒開刃的小掰子,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假啞巴跟變戲法似的,也沒看見他掏兜,直接就從手里扔出了一個手機,手機電池蓋后面,夾了兩張十塊的,兩張五塊的.......
“咣,咣!!”
“別踢,別踢!”
司機喊了一句,直接開了后門,倆啞巴瞬間竄了下去,順著街道就沒影了。
“操!”
老仙彎腰撿起了手機,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意思是想歇一站地再走。
“哥們,你瞅你給我這車里面整的!全是血.......!”司機挺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你把腳往回收收!”
老仙根本沒搭理司機,用胳膊捅咕了一下,左手邊一條纖細的美腿!
“啊!”
老仙這一碰,伸腿的姑娘頓時喊了一聲!
“你喊啥啊?”老仙一扭頭,看向了姑娘。
一張極為漂亮的臉蛋,泛著驚恐出現在了老仙的面前,她腦袋上戴著棉絨線的帽子,一頭略帶彎曲的秀發披肩而落,裸.漏在外面的肌膚白皙無暇,清澈的大眼睛有點害怕的看著老仙。
“我操!”老仙頓時一愣,嘀咕了一句:“你長的挺像劉什么菲的......對,神仙姐姐!!”
姑娘皺著黛眉,挺迷茫的看著老仙,有點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給你靴子弄臟了,來,我給你擦擦!”老仙回了一句,扭頭啪的往人家靴子上吐了口唾沫,伸手就要擦。
姑娘看見老仙想要動手,猛然往回一縮腳,慌亂的喊道:“啊....啊.....阿巴!”
“唰!”
車內所有人懵了,老仙當然也懵了。
這姑娘也是個啞巴!!
“同伙!!”一個老太太毫不猶豫的喊道。
“我看她往那兒一座,賊眉鼠眼的就不是好人!”另一個老娘們也來狀態了。
“呼啦啦!”
這幫人跟會瞬移似的,一下子堵到了姑娘的周圍,一個老頭子扶了扶雷鋒帽,背手說道:“送派出所去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堵在座位旁邊,姑娘沒戴助音器,根本聽不見這幫人在這說什么,但肯定感覺出這些人對她的態度不對,所以站起來就要走。mian花tang.la[棉花糖]但熱心市民此刻正能量爆發,一副閑出屁的架勢,死活堵住門口就不讓姑娘走。
“嗚嗚....!”
姑娘急哭了,由于耳朵有問題,所以哭的聲音還挺大。
“都他媽滾犢子!!孩子死了你們來奶了,都是傻b么??誰他媽見過戴萬寶龍出來玩二指禪的?!”老仙突然從地上竄了起來,瞪著黃豆眼大喊了一句。
眾人瞬間閉嘴。
“去去去,都上一邊去!”
老仙煩躁的擺了擺手,拽著姑娘就往門外走。只要眼睛沒瞎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姑娘根本不可能出來偷東西,因為剛才那倆真小偷,就他媽站在她旁邊,很明顯要偷的就是這個耳背姑娘,他們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老仙弄不懂,為什么這幫人不去堵真小偷!反而對一個無法說話的姑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欺負人有癮么?不見得吧?我感覺就jb是自卑,就是臉沒地方放了!!
下了車以后,老仙摸了一把后背,擺手大喊道:“你走吧!”
“啊?”
姑娘迷茫的看著老仙。
“毆濕!!”
老仙干脆利落的往外一揚雙手,做出了一個農村轟趕雞群的動作。
姑娘愣了一下,指了指了老仙的后背,隨后在手上比劃了一個十字架,意思是你該去醫院了。
“你放心,這點b傷,我還不至于去見耶穌!!”老仙有點晦氣的回了一句。
“唰!”
姑娘指著老仙豎起了大拇指,像是在說你是好人,但老仙頓時傲然說道:“不算事兒!社會你仙哥,再打二十人,也依然瀟灑!”
“啪!”
姑娘眼見跟老仙比劃不明白,拽著他就往車上走,這時老仙才發現,她是想送自己去醫院。
半個小時以后,我剛從李浩這兒準備離開,就看見老仙后背全是血的走進了病房。
“操,你咋地了?”我懵了。
“唐軍又找你了啊?”李浩也坐了起來。
“別他媽提了,跟倆小偷干起來了!”老仙擺手示意沒事兒。
“.為啥啊?”我十分不理解的問道。
“踏踏....!”
姑娘怯頭怯腦的也走了進來。
“她誰啊?”我愣了半天,問老仙一句。
“撿的!她送我來醫院的!”
“你真jb牛逼,我咋撿不著這么好看的呢?”李浩眼神有點直的說了一句。
“謝謝昂!”
我沖著姑娘喊了一句,她愣了一下,微笑著沖我擺了擺手。
“聾啞人!聽不見!”老仙解釋了一句。
“操!!!!”
我頓時崩潰了,拽著老仙小聲說道:“這個可不能瞎撿啊!犯法啊,大鍋!!”
“滾犢子,趕緊給我拿點錢,我后背又開了!”
“...還縫啊?后背都沒好地方了!”
“沒jb事兒,縫縫補補又三年!”老仙擺手回到。
“那走吧!”
“你在這兒等一會!”老仙拍著陪護床,大喊著沖姑娘說道。
姑娘愣了幾秒,輕巧的點了點頭。
“坐,坐!”李浩費力的從床上走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姑娘,拿著橘子傻傻的問道:“吃一個小菊菊不?”
一個多小時以后,外科診室的床上。
“大夫,我這傷啥時候能好啊?”老仙問道。
“這么整,它能好么?!那啥你老捅它,它不也松么?更何況皮子肉呢!”醫生摘下手套隨口說道。
“不能感染吧?”
“打兩針吧!”
“沒事兒,不用打!”老仙搖了搖頭。
“你們這幫小年輕,就瞎嘚瑟吧!!現在年輕,感覺挨兩刀沒啥事兒,你等你五十歲以后,你再看看!!”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拿青春賭明天么!”老仙齜牙回道。
“行,你賭吧!藥我給你開了,打不打隨你便!”醫生說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哎,為了追回三十塊錢,花了一千多治病,你也算會花錢了!!”
我拿著單子和口服藥走進來說道。
“那么貴呢么?”
“不貴,花的都是你自己的!”
“啥意思?”
“劉長生的錢下來了,我拿走一萬,給你四萬!”我說著直接把三萬八千多贓款扔給了老仙。
“哎呀我操!!終于見點錢了!”
老仙激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另一頭,金色海洋。
“嘀鈴鈴!”
戴胖子的電話響起。
“喂,老吳?”
“我給鄭凱打電話了!他含含糊糊的,不往這上面接話,我感覺夠嗆!”老吳直白的說道。
“這事兒難辦了!”戴胖子一聽這話,頓時上火了。
“給你個方向,你要不要?!”老吳開口問道。
“什么方向?”戴胖子眼睛一亮。
“這個鄭凱是浙江人,聽說跟何副市長私交挺好!”老吳緩緩說道。
“準么?”戴胖子頓時一愣。
“呵呵,我告訴你的能不準么?”
“行,我想想辦法吧!”
“那就先這樣!”
說著二人掛斷了電話,戴胖子拿著手機,皺眉盯著屏幕看了三秒,隨后直接撥通了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