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董天軍語氣有些嚴肅的說道:“祝書記,我剛剛得到消息,閆振東已經被寶義縣公安局給放了出來。”
祝國華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他的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帶著幾分驚訝的語氣問道:“你確定閆振東真的被放出來了嗎?”
董天軍肯定的點點頭,說道:“祝書記,我確定。”
祝國華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他思考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估計很有可能閆振東真的向寶義縣公安局交代了一些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否則的話,寶義縣公安局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閆振東給放出來的。”
董天軍有些焦急的問道,祝書記,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祝國華說道:“要不這樣吧,你現在立刻和閆振東接觸一下,聽聽他到底怎么說?”
董天軍立刻點點頭說道:“好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掛斷電話之后,董天軍一個電話打給了閆振東,說道:“閆振東,我聽說你已經出來了。”
閆振東連忙充滿恭敬的說道:“董老板,我的確已經出來了,是今天早晨剛剛被放出來的,董老板,謝謝你和各位朋友們在外面的周旋,否則我不可能這么快就被釋放出來了。”
董天軍聽閆振東這樣說,立刻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閆振東啊,難道你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放出來的嗎?”
閆振東頓時就是一愣,問道:“我難道應該清楚嗎?難道不是您和祝書記在外面幫我周旋,李天逸被逼無奈之下才把我放出來的嗎?”
聽閆振東這樣說,董天軍心中更加不爽了,在他看來閆振東這是明知故問,把他們這些人都當成傻子了,他立刻冷笑著說道:“閆振東,你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
閆振東也有些不爽了,他感覺今天董天軍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的,尤其是他在里面被審訊了這么長時間,他拼死抵抗著警方強大的心理攻勢,他的心里壓力是非常大的。被放出來之后,他心中對董天軍和祝國華等人充滿了感激,但是此刻聽董天軍的意思,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情,這簡直是讓他蒙受不白之冤呢,他心中怎么能好受呢。
想到此處,閆振東冷冷的說道:“董天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接把話說明白吧,我不太清楚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董天軍也不爽了,閆振東的語氣明顯變得有些強硬起來,這是他無法接受的,要知道在他的眼里,閆振東不過是一個小混混罷了,如果沒有他的提攜,閆振東不可能有今天。
董天軍冷冷的說道:“閆振東,我問你,你是不是在里面被公安局審訊的時候,把什么都交代出來了?把我們這些人都給出賣了?”
閆振東立刻充滿憤怒的說道:“董天軍,你別他媽的給我血口噴人,你給我聽清楚了,老子要想出賣你的話,在里面就不會承受那么大的心理壓力了。”
董天軍立刻,充滿嘲諷的說道:“閆振東,難道你認為我們這些人全都是傻瓜嗎?如果你不在里面把這些問題都交代清楚的話,縣公安局那邊可能把你那么快就放出來嗎?”
此時此刻,閆振東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他之前還在懷疑呢,為什么像公安局的人審訊到了一半,突然就不再對他進行審訊了,而是對他好吃好喝好招待。現在看來縣公安局那邊在玩陰招呢,想到此處,閆振東連忙說道:“董天軍,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在里面什么都沒有說,現在這一切都是寶義縣公安局在玩陰招,他們是想要對我們挑撥離間。”
董天軍聽閆振東這樣說,心中有些松動,但他還是語氣嚴肅的說道:“閆振東,對于你現在所說的話,我并沒有辦法完全相信。我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現在外面都在傳言你之所以被放出來,就是因為你向寶義縣公安局交代了所有的內容,而這個消息是寶義縣公安局內部的人傳出來的,你認為我應該是相信這個消息呢?還是應該相信你呢?”
閆振東慘笑著說道:“董天軍,我知道你們現在都不相信我,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在里面的確什么都沒有說,如果你們認為我說了,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董天軍冷冷的說道:“閆振東,這樣吧,你到寶義縣海上明月娛樂城來,我們先見上一面,具體的事情等我們見過之后再詳談吧,祝小虎也在這邊。”
閆振東點點頭說道:“好的,我馬上過去,我問心無愧。”
掛斷電話之后,閆振東并沒有立刻起程前往海上明月娛樂城。而是立刻給自己的手下打了一個電話,說道:“老三,你立刻好好的調查一下,現在寶義縣那邊到底在傳言著什么?尤其是關于我到底是怎么被放出來的?有什么最新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此時此刻,寶義縣國土局內,寶義縣國土局的黨組會正在進行。寶義縣國土局局長吳良德正帶著寶義縣國土局的黨組成員們學習著國家關于廉政建設的相關文件。
他在主持席上講得聲情并茂,語氣激昂,他大聲說道:“同志們,我們國家現在正在大力推進依法治國,大力推進廉政建設。根據國家有關部門的文件顯示,國土系統是一個腐敗問題高發的系統,我們寶義縣國土局作為國土系統的中堅力量,我們必須要認真學習國家相關的法律法規,一定要從我們自身做起,將廉政建設作為我們寶義縣國土局的一項必須要長期堅持常抓不懈的工作來展開。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三省吾身,認真學習省紀委下發的廉政建設的相關文件,為下面各個鄉鎮做好帶頭作用。”
吳良德說得正爽的時候,會議室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寶義縣縣紀委副書記趙東平帶著幾名縣紀委的工作人員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趙東平走進來,吳良德和所有縣國土局的人臉上全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吳良德連忙站起身來主動伸出手來說道:“趙書記,歡迎您前來我們國土局視察指導工作。”
趙東平擺擺手說道:“吳局長,客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們今天過來是來辦案的。”
趙東平這話一出來,整個會議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趙東平的臉上。大家都非常清楚,趙東平既然說是來辦案的,那么他此次前來,肯定是要把人給帶走的,至于被帶走的人是誰,很顯然,肯定是在現場的眾人之間產生。
吳良德的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問道:“趙書記,不知道您想要帶走的人是誰?”
趙東平用手一指國土局辦公室主任鄭大錢說道:“鄭大錢同志,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鄭大錢的腦門兒上,當時汗水便猶如下雨一般,嘩啦嘩啦的往下淌。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顫抖著聲音說道:“趙書記,我我怎么了?”
趙東平冷冷的說道:“鄭大錢,根據縣公安局那邊審訊得來的結果舉報材料顯示,你涉嫌嚴重的違法違紀行為,現在我們縣紀委正式對你實施留置措施。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鄭大錢當時就癱軟在座位上,臉色蒼白的看向吳良德,說道:“吳局長,救救我!”
吳良德充滿憤怒的看了鄭大錢一眼,冷冷的說道:“鄭大錢同志,既然縣紀委要帶你離開,你就配合一下跟著他們吧,不過你放心,縣紀委的人絕對不會冤枉你的,在他們沒有出示和掌握相關證據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的希望你能夠從我們縣國土局的大局出發,積極配合縣紀委的行動。”
鄭大錢面如死灰,他知道,吳良德的這番話是帶有明確暗示的,吳良德這是在告訴他,縣紀委的人可能掌握了一部分的證據,但是他們掌握的證據還不足以將他徹底扳倒,只要他在里面什么都不說,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而吳良德說讓他從縣國土局的大局出發,去配合寶義縣紀委的工作其實是暗話明說,這是在告訴他,去了里面之后最好什么都不說,這樣對縣國土局其他的人來說是個好事,這才是真正的講究大局。
趙東平只是冷冷的掃了吳良德一眼,對于吳良德所謂的明示暗示,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直接大手一揮說道:“帶人走!”
說完,他手下的人走上前去,直接架起了已經渾身癱軟的鄭大錢向外走去!
趙東平他們離開之后,吳良德立刻宣布散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后,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縣委副書記祝國華的電話,他聲音急促的說道:“祝書記,剛才我們縣國土局的辦公室主任鄭大錢被縣紀委的人帶走了,縣紀委的人說,他們的線索是縣公安局那邊通過審訊得來的,我強烈懷疑閆振東在縣公安局里向相關局交代了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