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快速部署,將雙方各自參賽選手按照分別匯聚在一起。意思是讓雙方五對五展開比賽。
現場的記者們攝像機已經全部對準了參加比賽的各位選手們,把所有選手的面目表情全部攝入其中。
就在這個時候,讓現場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可可老先生突然站出來說道:“小谷子,你讓其他參賽選手都回來吧,只留下李天逸一個人就可以了。”
谷國進聽完之后頓時眼睛都直了:“老師,這…這不太好吧,這個李天逸是一個公務員,我估計他把全部的心思全都放在官場上了,您讓他一個人代表我們整個白云省中醫界去出戰,這是不是太兒戲了啊?”
“是啊是啊,李老,這可使不得啊,雖然我們幾個人年齡不小了,記憶力不行,但好歹還是可以把中醫典籍的大意說出來的,讓李天逸一個門外漢參賽,只會嚴重影響到我們白云省中醫界的形象,這是絕對不行的。”立刻有人大聲說道。
李可可不為所動,表情十分堅定。
這時,李天逸也郁悶了,立刻抬起頭來看向李可可說道:“李老,您看您能不能換個人啊,我只是一個對中醫感興趣的門外漢而已,您讓我迎戰這不是給咱們白云省中醫界丟人嗎?”
“是啊是啊,李老,您看李天逸自己都沒有自信了,要不您還是換人吧。”
李可可卻不為所動。
這時,樸太正也不爽了。在他看來,李天逸剛才的那番話根本不是客氣,而是心虛,畢竟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年輕了,他的醫學素養肯定非常低的。雖然他心中暗暗興奮,但是為了他們韓國人的面子,他還是咬著牙說道:“李老,我雖然非常尊敬您,但是,我認為你們華夏中醫界如果只派出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出戰,這是對我們韓醫、對我們韓國醫學界的強烈蔑視,我們無法接受,我們要求你們一方必須五人出戰!”
李可可冷笑著說道:“樸太正,別說是你,就是你的老師在我的面前也不敢放肆,明白的告訴你,我李可可就是看不起你們韓國醫學,你們韓醫明明學習的是我們中華傳統醫學,你們先是改名為漢醫,后來又改名為韓醫,你們瞞天過海,自欺欺人,意圖混淆視聽,甚至還想要申遺,對于你們的卑鄙行徑,我作為一名中醫人,表示強烈的憤慨和鄙視。
沒錯,我就是鄙視你們!如果你們想要證明你們的實力,想要讓我派其他人出場,可以,沒問題,只要你們能夠贏得了李天逸,其他人會立刻出場的。但是,如果你們連李天逸都贏不了,那么以后就不要到我們白云省的地面上囂張,雖然我們白云省距離你們韓國很近,雖然我們白云省的中醫已經衰落了,但是,還輪不到你們韓國人到我們白云省的大地上耀武揚威!廢話少說,賽場上論高低吧!”
樸太正被李可可這番話說得一愣一愣的,氣得肚子鼓鼓的,卻偏偏不敢多說什么,因為李可可說得沒錯,即便是他樸太正的老師,對于李可可這位華夏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也充滿了尊敬。在他的老師看來,李可可這位老先生是代表著華夏傳統中醫文化的巔峰人物,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把中醫當成自己畢生事業去努力的人物,是一個真真正正為了中醫的傳承和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人物。”
“好,比就比,車前子,你第一個出場。”
車前子,是韓國著名韓醫世家中當代名醫車東根的獨生子,車東根之所以給兒子取了一個中藥的名字,就是希望他將來能夠繼承韓醫的醫學。
車前子沒有辜負車東根的期待,經過數年的努力,終于成為韓醫界年輕的精英人物。他研究的領域就是中醫《傷寒論》。”
車前子今年看起來也就三十一二歲的年紀,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氣質儒雅。
車前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天逸,笑著說道:“李天逸,在正式比賽之前,我想要問你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們中醫界有幾大流派?他們的代表人物和代表著作是什么?”
李天逸微微一笑:“車前子,對于你們韓醫我還真不了解,但是對于我們中醫,我卻了如指掌。我們中醫一共有七大門派,第一個是傷寒派,代表人物是張仲景,代表作《傷寒論》,可以說不懂傷寒論,難以成名醫。
第二個門派是脾胃派。該派由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東垣創立。脾胃派也叫作補土派。李東恒創立《脾胃論》學說,認為脾胃是水谷氣血之海,后天之本,虛則百病叢生,主張疾病由補脾胃,從脾胃著手論治。
第三大門派是滋陰派。由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朱丹溪創立。該派治療以滋陰為主。他創立“陽常有余,陰常不足”的論點,強調保護陰氣的得要性,確立“滋陰降火”的治則,為倡導滋陰學說,打下牢固的基礎。朱丹溪的《局方發揮》一書,對雜病創氣、血、痰、郁的辨證方面都有論述,大都從養陰出發,均對后世有深遠的影響…”
說道這里,李天逸笑了笑:“怎么著,車前子先生,還需要要我把后面劉完素的寒涼派,張景岳、薛己主導的溫補陰陽派,葉天士為代表的溫病學派,鄭欽安為代表的火神派的詳細情況再介紹給你聽聽嗎?你難道認為,我們中醫人連自己醫學領域的代表人物和代表思想都不知道嗎?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們中醫人了?”
車前子本來想要出其不意的考驗李天逸一番,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還真不是吃素的,看來李可可這個老家伙派李天逸出場還是有道理的。
想到這里,車前子微微一笑,滿臉的自信:“其他的就不必說了,我相信既然李可可老先生敢派你應戰,你的醫學素養基礎肯定還是有的,不過年輕人啊,我認為你還是有些太過于高調了。好吧,那我作為第一個出場的韓醫參賽選手,就和你比一比《傷寒論》的全文背誦吧,我的記憶力不是很好,但是十之七八還是可以背誦下來的。我先來,你稍后。”
說完,車前子往那里一站,笑著面向那么多記者的鏡頭,毫不猶豫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背誦起《傷寒論》來。
“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
車前子從傷寒論的序開始背誦,朗朗上口,一直背誦到第八卷辨發汗后病脈證并治第十七的時候,都一直朗朗上口,都后面才因為記憶力減退開始磕磕絆絆起來,越到后面,記憶的越模糊,再到后來,只能憑借著理解說出剩下的內容。
但是此時此刻,車前子的表現已經震驚四座。
要知道,《傷寒論》雖然不多,但也還有五萬字左右,而且其中的內容都是文言文,背誦起來十分艱難,他竟然能夠憑借記憶背誦下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如果沒有下過苦功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時此刻,不管是谷國進也好,李可可老先生也好,在場的其他白云省頂級專家也罷,他們全都腦門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些韓國棒子的心思實在是太陰險了,他們精心策劃了這么一個局面,專門派人去背誦這些中醫典籍,這絕對是有預謀的要用中醫典籍打中醫界的臉啊。
此刻,那些中醫專家們全都臉色蒼白,他們非常清楚,今天這第一場比賽,不管讓他們誰讓,全都得輸了,而且是沒有任何懸念的輸了,因為他們雖然平時研究傷寒論比較多,但是,要說讓他們背下來,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傻到費那么多功夫去背誦傷寒論,畢竟,他們如果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拿起傷寒論的書去翻的,甚至拿起手機或者打開電腦都可以做到了。
但是今天,這些韓國人卻較真來了。
任何事情,最怕的就是較真。
此時此刻,這些中醫專家們看著坐在車前子面前的李天逸,眼神中全都流露出無比沉重和絕望的神色。
要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公務員,而且還是市長秘書,平時工作忙的腳不沾地,他有時間去研究中醫?也不知道李可可老先生到底是抽什么瘋了,竟然讓他代表白云省中醫界出戰,這該不會是李老認為今天必輸,與其讓眾人一起丟人不如派李天逸這么一個年輕人隨便應付一下有體面的認輸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李老為了白云省中醫界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此刻,最為高興和開心的要數韓國領隊樸太正了。他非常清楚,車前子能夠背誦下來這么多,絕對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穩贏了。因為在韓國韓醫界,能夠背誦如此多的傷寒論原文的,也只有車前子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