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原來你是天驕?”
二人面露震愕,想要起身,卻極為艱難,好似肩膀上踩著遠古天神,渾身的骨架子似乎都要崩碎。
除了天驕,沒有誰能夠給他們巔峰真君這種壓力!
“兩位老師,這...這是真的嗎?這個老頭兒是天驕?”
慶京姚一臉震愕,難以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位老者。
“住嘴!還不快快跪下!向天驕大人磕頭謝罪!”其中一人臉色大變,急忙喝道。
“這...這個...”
慶京姚感覺自己的大腦完全轉不過彎來。
這荒郊野外的,怎就碰上了天驕?
“京姚,還不快點跪下?”
另外一位巔峰真君見其猶豫,也急了,趕忙開腔。
慶京姚神情一陣變幻,但兩位老師都跪下了,顯然事態不輕,咬了咬牙,最終跪了下去,低頭道:“對不起天驕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二位,還請二位見諒。”
聲音十分僵硬,但對于慶京姚而言,這已是十分難得的,要知道,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做出如此屈辱之舉,那需要多大的勇氣?
那邊的開月如也不敢怠慢,立刻領著開家一眾欠身作禮。
“開月如見過前輩。”
盡管作禮,但儀態端莊,十分大方,看不出半點窘迫。
然而這些人恭維的話,千亦真仿佛半分都沒聽見,而是直接望著白夜。
“廢一層修為,以示懲戒。”
白夜靜道,直接拉來開月如的馬,翻身上去,朝前而行。
千亦真點點頭,大手一揮。
一股氣勢震開。
兩名巔峰真君及慶京姚胸口頓沉,口吐鮮血,似遭雷擊。
“你...”
慶京姚震怒,口含鮮血,正欲發作,立刻被其中一名真君按住。
“住嘴!”那真君低喝,神情急怒。
慶京姚嘴里的‘混賬’二字硬生生的吞了進去。
“有什么不滿嗎?”千亦真淡問。
“沒有...絕對沒有!多謝大人手下留情,多謝大人!”
兩名巔峰真君似拜老祖,不住叩頭。
千亦真一甩袖袍,牽馬離開。
待二人遠去,兩名巔峰真君才狠狠的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如蒙大赦。
“老師,你們二人為何要怕他們?就算是天驕又當如何?我慶家稱霸至武大陸多年,還對付不了天驕嗎?”慶京姚一把掙脫那真君的手,氣急敗壞的低吼。
“京姚,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天驕?他要殺我們,這里沒有誰能活著逃出去!”那老者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是慶家大少,他敢動我?”慶京姚有些底氣不足。
“我們都死在這里了,誰還管你是誰家大少?在他們面前,我們連求援的可能都沒有!”另外一人沉道。
“可惡!”
慶京姚還欲說什么,胸口突然一陣疼痛,嘴里再吐鮮血。
兩名巔峰真君活生生的被打成了中位真君,他本也要涉足真君之境,吃了這么一擊,不知又要修煉多少年才能跨入那一步。
慶京姚捏緊拳頭,眼里盡是怒火。
“慶公子,你沒事吧?”
開月如走了過來,關切問道。
“我無恙。”慶京姚臉色難看。
“慶公子,實在抱歉,都是因為我才招來此禍。”開月如露出自責神態。
“開小姐莫要自責,天驕的境界,不是我們能看透的,他們能隨意改變他的境界層次,我們根本看不穿,尤其是那個年輕人,我感覺他也不簡單,不像是天魂境之人,或許也有可能隱藏了實力。”老者說道。
“不管怎樣,這次飛來橫禍,皆月如之責,慶公子,待回去后,我會請爹爹送來我們開家最好的藥材,相助您還有兩位老師盡快恢復修為,以做補償。”開月如道。
“開小姐客氣了,我就不必,只是害了兩位老師。”
慶京姚眼里泛著怒意,望向遠方:“至于那兩個人,這次走掉也就算了,待下次在皇天城遇到,我定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若他們真敢去皇天城,何須慶家出手?京姚你是我亂武學院的學生,你我吃了大虧,學院也定然不會放過他們!”老者哼道,顯然也不服氣。
經歷了這個小風波,二人重新上路。
不過讓白夜頗為意外的是這新換的兩匹馬,速度奇快,竟比自己之前騎的馬要快上近一倍,坐在上仿佛飛起來一般。
“這是什么馬?”
“回大人,這叫風馳馬,是產自于風源之地的寶馬。”
“好馬,哪里能弄得到?”白夜問。
“有錢就能弄到,不過據我所知這馬價格不菲,只是我閉關這么多年,也不知道現在黑市的行情怎樣。”千亦真道。
“黑市?”白夜眼前一亮:“至武大陸還有黑市嗎?”
“當然有。”千亦真有些奇怪的看著白夜:“無論怎樣混亂的地方,都有它潛在的秩序,否則,它不會存在這么久。至武大陸雖然沒什么明面上的規矩,但暗地里的規則還是有的,這黑市就是其中之一,它是由強者開設,無論是誰,只要拿寶貝來黑市交易,就享受那強者的保護,沒人敢在黑市鬧事,恐怕就算是山河界的人,也不敢對黑市亂來,否則黑市早就被他們搶了。”
“原來是這樣。”白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下次有時間去黑市轉轉,看看有沒有什么用的上的寶貝沒。”
“只要有錢,在黑市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大人如今得了黑風寨,富可敵國,是該去黑市掏些寶貝了。”千亦真微笑道。
“再說吧,先解決山河界的事。”
白夜說罷,猛的驅馬,朝前奔去。
二人花了七天,終于臨近山河界的首府天馬城。
山河界的周邊沒有城池,沒有村落,甚至連一個宗門的勢力都看不到。
沒有誰能在這毒瘤周邊存活下來。
白夜與千亦真一路狂奔,直走天馬城,路途上瞧見不少暗哨,是山河界所布置的。
臨近天馬城,在一處關隘下,一記喝聲叫住了二人。
“站住,你兩是哪來的?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聲音傳出之后,一個提著長刀一身布袍的彪悍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一眼已瞎,臉上有一條數寸長的刀疤,好似蜈蚣,十分慎人,他獨眼兇悍,惡狠狠的盯著下頭的兩個人。
“真君?”
白夜微微愣了。
“用真君守門嗎?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龍絕會做這種事。”
“呃...”旁邊的千亦真聽的汗顏無比。
不過真要說起來,能用真君守大門的也的確就那么幾家,龍絕是其中之一。
“喂,老子問你們話呢?沒聽見?”上頭的人有些不耐了,粗著嗓音一吼,兩旁猛的竄出數道身影,都是山河界人,一個個提著尖銳的長槍,抵著二人。
魂力暴動,仿佛隨時會從長槍的槍尖上竄出,貫穿二人。
殺機彌漫。
但白夜并不懼怕,周遭都是些至尊,就算把上頭那位真君給拽下來,也不可夠千亦真一根手指頭捏的。
“我們是來找萬象門的,萬象門是不是在天馬城?”
白夜神色淡定,開口喊道。
“萬象門?”
幾人一聽,面面相覷,接著哈哈大笑。
“你們笑什么?”白夜問。
“哦哦哦,沒什么,沒笑什么,那個,我們就是萬象門人,萬象門的確是在天馬城!你們要找萬象門嗎?”
“對。”
“有什么事情?如果有事,跟我們說也一樣,我會去通知我們長老的!”
上頭那真君一邊笑一邊說,臉上盡是戲謔。
旁邊人笑的更歡了。
“哦?”白夜看了兩旁大笑之人,說道:“你們看起來不像。”
“那還能有假?你看這是什么?”
那真君說道,將腰間的令牌摘下,舉起來搖了搖。
一看,那赫然就是萬象門的令牌!
“真是萬象門令牌!”千亦真道。
“如假包換!”真君笑道。
“嘻嘻,我們也有!”
旁邊那些提槍指著白夜與千亦真的至尊們嘿嘿一笑,也紛紛取出令牌來。
白夜環視一圈,沒說話。
千亦真暗暗傳音:“他們已經控制了萬象門,想要多少令牌都沒問題,這些還是山河界人。”
“我知道。”白夜低聲道。
“喂,你們既然要找萬象門人,那你們是不是也該表明你們的身份啊?”
那真君喊道。
“我是進魂大陸過來的宗師白夜!這次過來,是想看看這里萬象門的現狀。”
白夜將腰間的宗師令摘下,拿在手上晃了晃。
“宗師?”
“進魂大陸?”
幾人皆愣了下。
宗師他們聽過,進魂大陸也有所耳聞,但這都是低階大陸的事情,低階大陸...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那真君思緒了會兒,嘴角微揚,笑道:“好吧,既然你們要去萬象門看看,那我帶你們去吧。”
說罷,真君打開關隘的門,放白夜與千亦真進去。
“跟我來!”
真君拉來一匹馬,笑著呼了一聲,便朝往天馬城趕去的道上跑去。
二人也不客氣,縱馬飛奔。
“兩白癡!”
那些提槍的魂者們暗暗偷笑。
“看他們怎么被扒皮的吧。”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