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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過繼公主來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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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秘難得過上優哉游哉的小日子,加上甄宓終于受孕,一家人正是歡天喜地,宮中此時來人,難免讓人掃興。

  再者,這宮中之人竟讓李秘親自出迎,也讓李秘感到疑惑又不快,畢竟宮中來去就這么幾個人,除非是朱翊鈞親自前來,否則誰敢讓李秘親自出去迎接?

  只是不快歸不快,到底是宮里頭的人,李秘心里也有了些猜測,到底還是迎了出去。

  鄭貴妃和朱常洵失去了聲訊之后,敢這么張揚跋扈的,也就只有太子殿下朱常洛和七皇子朱常瀛了。

  只是朱常洛一直將李秘視為師長,而朱常瀛是李敬妃所生,李秘對她母子有救命之恩,無論是李敬妃還是朱常瀛,對李秘從來都是尊敬有加,若來拜訪,也只會折節廢禮,又豈會這般囂張?

  思來想去,來人的身份也就不難猜測了。

  甄宓和張黃庭已經得了誥命夫人的冊封,正式場合必須作為主母來出場,李秘便領著二人,走到國公府儀門外,果真見得偌大一場儀仗。

  看著那轎子的樣式,李秘終于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今次也是麻煩上門了。

  宮中侍衛對李秘早已爛熟,見得國公攜誥命夫人出迎,便掀開了轎簾來,但見得一名十七八的女子端坐于轎中。

  此女姿色過人,柳眉桃眼,面目頗具英氣,從轎中步出,款款裊裊,又帶著孤芳自賞的高傲,眉目睥睨,便似那高枝上的鳳凰。

  “這就是歸思公主朱軒了吧?”

  “她不過是宗室之女,未入宮之前也只是個郡主,何來如此的派頭?”

  甄宓和張黃庭也是小聲議論了兩句,李秘聽得此言,卻是有些苦笑不已,因為他很清楚,這位過繼的公主,可不是尋常簡單的貨色,乃是潞王朱翊镠的女兒!

  說起這個潞王,不得不先提朱翊鈞的身世。

  穆宗皇帝朱載垕算是一位文治武功的明君,但晚年沉迷于女色,還常年服用,朱翊鈞便是穆宗皇帝臨幸了宮女李氏,才得以降生。

  而這個李氏運氣也是好,生了朱翊鈞之后,還給穆宗皇帝生了另一個兒子,那就是潞王朱翊镠。

  李氏對朱翊镠的疼愛遠超朱翊鈞,朱翊镠從小便是個張揚跋扈的寶貝疙瘩。

  朱翊鈞在十幾歲的時候,對張居正的教訓很是不滿,如同尋常叛逆的孩子一般,時常會做些叛逆的事情,來反抗張居正對他的教訓和壓制。

  有一次,朱翊鈞在后宮醉酒鬧事,拔出寶劍來就要追殺一名太監,當時的李太后從大太監馮寶處聽得消息,便劈頭蓋臉地訓斥朱翊鈞,甚至要廢掉他這個皇帝,讓潞王來坐龍椅。

  雖然只是一樁胡鬧的事情,但由此也足見朱翊镠是多么地受寵。

  若朱翊镠只是受李太后寵愛也就罷了,偏生朱翊鈞對這個弟弟也是疼愛到了極點,甚至已經可以說是縱容他的一切!

  潞王胡作非為,無人能管,十四歲大婚之時,花費都快趕上皇帝了。

  大臣們提醒朱翊鈞,說你弟弟結個婚,費用已經超過了大明會典里頭關于親王的規矩了。

  朱翊鈞不以為然,甚至挪用了九十多萬兩邊軍的費用,將整個京城的珠寶都買空了,熱熱鬧鬧給潞王辦了大婚,張居正之所以死后被抄家,據說就是潞王婚禮花費甚巨,有人給李太后提議,抄了張居正的家,就有銀子來辦婚禮了。

  當然了,抄家之后也就只得到了幾萬兩銀子,不過可以再度看出來,朱翊镠的受寵到了何種程度。

  朱翊鈞本來要讓潞王朱翊镠就藩湖廣衡州府,畢竟那里是最為富庶之地,然而朱翊镠說跑太遠了會思念母親和哥哥,讓哥哥安排近一些,朱翊鈞便更改了主意,讓他就藩衛輝府,如此就能夠常常入京來玩耍。

  為了修建潞王府,少不得又花了大大幾十萬兩銀子,還搜羅湖廣和四川等地深山的奇石和花草鳥獸,整個王府耗時四年才建成,王府建筑群占據大半個城市,規模恢宏,雄偉壯麗,自不多言。

  而在修建王府的過程中,潞王仍舊住在京城,萬歷皇帝到昌平十三陵去拜祭甚么的,就由潞王來監國,朱翊镠到底是有多煊赫,也就可想而知了。

  朱翊镠就是個禍害,好不容易到衛輝府去就藩,地方上也是怨聲載道,因為這王爺開始瘋狂斂財,而且荒淫無度,妻妾成群不說,還要禍害民女,對封地里的民女,他都享有初夜權,也就是說,誰家要嫁女兒,他先占奪了身子再說!

  朝臣彈劾潞王的奏章都能汗牛充棟,然而朱翊鈞卻仍舊置之不理,有人懷疑潞王斂財,其實是為了進貢給朱翊鈞,所以朱翊鈞才沒有整治這個弟弟,但內情如何,實在不得而知。

  無論如何,潞王朱翊镠的張揚跋扈,那是眾所周知,他的受寵程度,也是無人能及。

  朱翊镠雖然荒淫無度,但也因此傷了身子,所以子嗣也不算太旺,生育了四個兒子,卻只活下來兩個,長子次子都早夭了,四個女兒也只活下來兩個。

  也正因此,他對兒子女兒就更是萬般寵愛,如今將自家女兒過繼給朱翊鈞當公主,這個公主到底有多受寵,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鄭貴妃和朱常洵,如今又來一個歸思公主,李秘也是有些難以理解。

  朱翊鈞為何寧愿寵愛自己的侄女兒,也不愿對長子朱常洛好一些?

  或許這并不需要理由,因為朱翊鈞從小就將王恭妃和朱常洛定義為來路不正,而王恭妃和朱常洛的存在,對朱翊鈞本身而言就是一個恥辱吧。

  李秘也來不及多想這些,領著甄宓和張黃庭,便上前去行禮。

  “臣李秘,拜見公主殿下。”

  朱軒卻是不去看李秘,眸光全落在了甄宓和張黃庭的身上,一言不發,便走進了國公府。

  讓李秘感到尷尬的是,與李秘擦肩而過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位公主竟然撞了李秘的肩膀!

  陪同前來的大太監陳矩,也有些哭笑不得,朝李秘暗中搖了搖頭,估摸著也是示意李秘不要與這位公主較勁。

  李秘也不會自尋麻煩,只是跟著走進了府邸,便見得朱軒四處走走看看,皺著眉頭道:“這是甚么破地方,也敢叫國公府!”

  李秘也是搖頭苦笑,心說你家潞王府比皇宮也差不了太多了,這國公府自是比不上的。

  朱軒一臉嫌棄,也懶得再走,看了看大廳的椅子,仿佛嫌太臟了,也沒坐下,而是指著甄宓和張黃庭,頤指氣使地吩咐道。

  “你們兩個,走近了讓本宮看個清楚。”

  張黃庭倒也罷了,甄宓是何等人也,豈能容許一個丫頭片子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張黃庭自是清楚甄宓的脾氣,眼下甄宓已經受孕,可不比往常,那是動怒不得,更是不能動粗的,當時便將甄宓給拉住了。

  朱軒將這番動作看在眼里,也不動怒,而是走到了前面來,先往張黃庭的胸部和襠部掃了兩眼,而后意味深長地問道。

  “本宮聽說你以前是個爺兒們,養著養著成了雌兒,這事可是真的?”

  這涉及到張黃庭的秘密,可見朱軒早已將李秘幾個人的底細都打探了個一清二楚!

  其實李秘早先拒絕賜婚之時,便有這方面的顧慮,只是這段時間風平浪靜,直以為朱軒并不在意,誰曾想到這公主之所以沒追究,乃是一直在探聽底細。

  既然搞清楚了李秘等人的底細,仍舊敢來挑釁,可見這朱軒是有恃無恐了。

  然而即便再如何有恃無恐,也不能這般恣意妄為,若換做別個,也就罷了,便是羞辱李秘也不打緊,李秘也不會與一個丫頭置氣,可羞辱張黃庭,尤其是用張黃庭最介意的事情來挑釁,那就不成了!

  張黃庭因為遲遲無法受孕,其實內心一直在自卑,也在自責,她真就認為自己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平素里暗中傷神也不知多少次。

  被朱軒一下就戳中痛處,難免悲從中來,羞憤得滿臉通紅。

  朱軒卻是得意洋洋,指著甄宓和張黃庭道:“你們兩個丑婦都老成這樣了,哪里來的臉皮,巴著李秘不放?”

  她又指著李秘罵道:“你也是個瞎眼的,就為了這么兩個又老又丑的貨色,放棄駙馬的機會,羞辱本宮,也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真是三個狗男女!”

  李秘本來對拒絕朱翊鈞的賜婚還有些心理負擔,畢竟多少會對這個公主的名節產生一些影響,但此時見得朱軒的言行,這種心理負擔算是徹底消除了!

  “公主殿下還請慎言,無端辱罵朝臣和誥命夫人,有失身份儀態,若殿下今日只是為了罵人,還請回去吧。”

  李秘已經算是非常克制了,因為他知道甄宓已經忍不住,自己再不克制,只怕朱軒今日是走不出國公府的!

  然而朱軒卻勃然大怒:“你是甚么身份!本宮來你這處,是看得起你,你敢拒婚,羞辱本宮,本宮就不能反來討要公道么!”

  甄宓和張黃庭雖然姿色上佳,但到底是老了,雖然她們長年練武,身材保養得極好,有著尋常女子無法擁有的豐腴與健美,然則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又是打打殺殺,到底是沒法與朱軒這等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相比的。

  對比之下,只論相貌,朱軒確實勝出不少,李秘甘愿選擇一個年老色衰的女魔頭,和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張黃庭,都不愿做她的駙馬,朱軒自是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是打小就養尊處優,要星星要月亮的小祖宗!

  李秘輕輕吸了一口氣,強忍心中怒火,仍舊平靜地問道:“殿下想如何討要公道?”

  朱軒冷哼一聲道:“很簡單,你們三個狗男女跪下給我磕九個響頭,本宮就放過你們,否則,休想過得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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