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感情這是審問老子了？
龍塵趕忙向前方看去，大殿前方，竟然有九張臺子，臺子上，每一張臺子上，都坐著一個人，左邊第三張臺子上，龍塵看到了龍長老，他正微笑著對龍塵點頭。
其余的一些人，龍塵并不認識，而敲驚堂木的是一個看上去面容有些兇惡的老者，三角眼，麻子臉，下巴劍尖如同一把鏟子，三角眼冷厲地看著龍塵。
在周圍一圈，竟然有數百刑堂弟子，手持長棍，點在地上，一臉的冷漠，如同看犯人一般看著他們。
龍塵又看看周圍的建筑，巨殿內上方，直徑百里的圓鏡，將眾人的面目清清楚楚地照在其中，那面鏡子，仿佛可以照出人心，令人不知不覺緊張起來。
這是啥意思？明鏡高懸？龍塵看著那個鏡子，感覺十分奇怪。
“大膽龍塵，你四處張望什么？你故意坑害他人，至數千天龍戰士慘死妖獸爪下，還不跪下受審？”那麻臉老者見龍塵四處張望，再次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
“你在說我？”
龍塵這才恍然大悟，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看到龍塵那吃驚的模樣，龍長老差點沒笑出來，這個龍塵裝傻充愣，倒是好本事。
“放肆，不是說你還有誰，其他人，還不跪下聽審？”那麻臉老者又對著沈成風等人喝道。
沈成風等人，無奈之下就要跪下，這是會審堂的規矩，不過他們剛剛要跪，龍塵卻開口道：
“等等”
龍塵向前走了幾步，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看著前方的麻臉老者道：
“我剛才沒聽清楚，你說什么？讓我跪下，我是不是聽錯了，我想求證一下。”
“你沒聽錯，跪下受審。”那麻臉老者冷喝道。
“哦，這回聽清楚了。”
龍塵發出了一個長長的哦，看著那個麻臉老者，忽然哈哈大笑，笑聲在大殿之中回蕩。
“放肆，你這是藐視會審堂，來人，給我拿下。”那麻臉老者大怒，大手一揮，旁邊數百執法弟子，就要出手。
龍塵趕忙擺手道：“好了別鬧了，你趕緊把藥吃了吧，你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龍塵說完，手里多出了一個藥丸，一臉關切地看著那麻臉老者。
那些執法弟子一愣，一臉怪異地看著龍塵，手中法杖停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你…你才有病。”那麻臉老者大怒，他這輩子第一次有人說他有病。
龍塵忽然指著那麻臉老者破口大罵：“你沒病？不可能？你既然沒病，為何要讓我下跪？我看你特么病得不輕。
我龍塵生來只跪父母，連天地都不跪，你特么算什么東西，也敢讓我龍塵下跪？
世人皆要跪拜大帝，但是不管是莫離大帝，還是云殤大帝，都與我稱兄道弟，你他媽的算個鳥，讓我跪拜？
你應該慶幸這里是神族，如果是在天武大陸，今天我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肛/門質量好。”
龍塵的聲音，越來越大，如同滾滾狂雷，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
在場的不管是弟子，還是長老，都驚呆了，龍塵竟然指著一個會審堂主大罵，這是要反天嗎？
那麻臉老者氣得站了起來：“你…”
龍塵冷笑：“你什么你？老子來這里，是跟你們神族合作的，不是你們神族的狗，你有什么資格審問我？
另外，我身后的這些人，他們又沒犯錯，憑什么要跪？如果是說你德高望重，年高德劭，受人敬仰，人家跪也是沖著你的人品。
你算是哪個坑里的王八，張嘴閉嘴讓人跪下，所謂的會審，還尼瑪沒審呢，就讓人跪下，還審你妹啊，你張嘴直接說我們有罪不就完了？”
龍塵破口大罵，把沈成風等人給嚇懵了，這龍塵也太狂野了，這里可是會審堂，大聲喧嘩都要受到杖責，龍塵竟然點著會審官鼻子罵，他這是要干什么？
麻臉老者怒吼：“大膽。”
龍塵攤攤手：“我膽子一向不小。”
那老者忽然抓起臺桌上的一個紅色的令牌：“來，給，給我…”
“慢著”
就在這時，龍長老忽然開口了：“會審官大人，閣下的這個舉動似乎有悖神族律法吧？
因為一己私欲，泄心中之憤，就直接下誅殺令？這是不是太莽撞了呢？這可是會審，由姜、龍、葉、趙四大家負責監管，您能不能不要把我們當做不存在好么？”
龍長老一開口，龍塵微微一笑對著沈成風傳音道：“看到沒，只要有資本，就可以囂張。
那個白癡就是離我太遠，如果離我近點，我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我敢保證，誰也奈何不了我。
要時時刻刻看清自己的底牌是什么，有時候，不能光盯著手里的，也要看著背后的。”
沈成風恍然大悟，龍塵如此有恃無恐，是知道龍長老一定會出面挺他。
即使是八堂會審，龍家依舊會力挺龍塵，這也是龍塵，為什么如此囂張了。
一方面龍塵不是神族之人，另外一方面，龍塵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又有龍家支持，他當然什么都不用怕了。
同時想想自己的過往，他一向行事，謹小慎微，能不給龍家惹麻煩，就不惹是非。
現在他知道，他錯了，龍家是要一個有擔當，有遠見，有智慧的一個棋子，而不是一個本本分分的過河卒子。
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龍家就會全力保護你，支持你，至于什么程度，就看你能給龍家帶來什么。
龍塵通過自己的言傳身教，讓沈成風明白了許多他從未想過的東西，現在他終于恍然大悟了。
他這些年來，一直都讓龍家失望，龍家之所以沒有替換他，可能就是可憐他的忠誠吧，或許，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龍塵他咆哮公堂，頂撞辱罵會審官，這是對神族的大不敬，不殺他，何以彰顯神族尊嚴？”那麻臉老者怒道。
“殺人就可以彰顯神族尊嚴？話不應該這么說吧？會審還沒開始，事實還沒弄清楚，就直接殺人？如果傳出去，天下會怎么看待神族？
另外什么時候，會審堂成了會審官大人的一言堂了？誅殺令毫不猶豫的就要拋出，沒有半點征求意見的表現，難道當我們這些會審長老都不存在么？”龍長老淡淡地道。
龍長老的話，不快不慢，不疾不徐，聽上去不溫不火，但是言辭卻非常犀利，一時間令那會審官啞口無言。
這個會審官，以前都是做得獨審，做會審還是第一次，還不太熟悉規則。
見龍塵上來，一步三晃面帶笑容的架勢就來氣，打算先給龍塵一個下馬威，結果下馬威沒下成，倒是讓他下不來臺了。
他的行為不符合律法規則，被龍長老抓住了空當，一時間氣得臉通紅，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這件事是龍塵藐視公堂在先，辱罵會審官在后，會審官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脾氣。
雖然剛才之舉，有些沖動，但是一切都因龍塵而起，龍長老如此針對會審官大人，是不是有失偏頗？”就在這時，右邊的一位黑臉長老，冷冷地道。
一開始龍塵還沒在意，但是當他說話之時，龍塵驚叫道：“你…你不是葉耀晨么？怎么？你去挖煤了？臉怎么這么黑？”
“放屁，老子這是生死之力輪回交替，所以臉時黑時白。”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耀晨。
只不過他現在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眼睛里全是殺氣。
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為龍塵一下子戳到了他的痛點，前幾天他修行之中，出現了點失誤，導致死亡之力過剩，生靈之力未生，輪回之下出現了滯澀，導致了現在臉黑。
雖然平時輪回境強者，臉是時常晦暗，時常明亮，但是絕對沒他這么黑的，黑得龍塵都沒認出來他，結果龍塵說他去挖煤，他仿佛被踩到了貓尾巴，火一下子就竄起來了，恨不得把龍塵給掐死。
“原來如此，臉時黑時白，不過閣下不要自卑，雖然我的臉是白的，但是我的心跟你一樣，是黑的。
閣下現在是表里如一，而我，就差的遠了，還要跟前輩多學習學習才行。”龍塵安慰道。
“你…”
葉耀晨拳頭捏得嘎吱作響，這個龍塵太會氣人了，每一句話都帶刺，簡直要把人活活給氣炸了。
“還是開始進入正常程序吧，如此這般，是讓弟子們看笑話么？”一位白發老者，皺著眉頭道。
那白發老者一開口，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那麻臉老者會審官臉色陰沉地坐了下來。
“啪”
麻臉老者深吸了一口氣，一拍驚堂木，冷聲道：“臺下可是龍塵、沈成風以及第八天龍軍團所有戰士？”
這是一套標準的會審說辭，會審有自己的流程，麻臉老者現在要嚴格按照流程來會審，否則會被龍長老詬病。
現在龍長老很明顯在支持龍塵，如果再被龍長老抓到把柄，那他就要威信掃地了，不得不變得慎重起來。
按照正常流程，此時龍塵等人要躬身行禮稱一聲是，但是龍塵沒有，他眼珠子瞪著麻臉老者道：
“你眼睛瞎啊？自己不會看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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