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回到樓下車里,身旁是川流不息的街道,街道上滿是車輛和人流,一片欣欣向榮景象,他的笑容并沒停止,心情要比昨夜市場上還要波瀾壯闊,市場波動確實讓他心情天差地別,但現在,是跌落地獄之后,重新回到天堂。
“這筆資金的主要來源是:柳青青在程成科技公司的股份質押、大約在二十個左右、劉飛陽個人資產的質押、也在不到三十個,當初買海港趙氏實業的股份質押,資金剛剛回流過來,這部分最大四十個左右、還有股票市場上,他把即將取得控制權的幾家上市公司股票質押,大約二十個,除此之外是省會陳曉峰、海港金龍、白夢潔等等…這些人的資金都不大,每人不到五個…可以充分肯定,劉飛陽所籌集的資金不足二百!”
王爺心心念念著剛才電話里的一番話。
“劉飛陽確實也窮途末路了!”
他又轉過頭看向街道,公交站上清晰可見博實基金的宣傳,是女星白夢潔的代言,上面還寫著“買基金,我選博實…”
“婊子!”
對這位被自己一手捧紅的女明星,王爺沒有特殊留戀,但是現在,生出一股病態的戲虐,眼神恨不得把那照片看光,貪婪的看到每一寸肌膚。
不是神仙的資金!
這證明了很多問題,首先能確定的一點是,劉飛陽的資金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充足,神仙出手能拿出幾百個當成后援,神仙不出手,這筆錢是東拼西湊,不是零散問題,而是已經搜刮一圈之后,湊出來的資金絕對不多,結果也已經證明,并不如他昨夜和今天表現的那么強勢。
只要把他這部分資金消滅,那么他是不是就會傾家蕩產了?
想到這,王爺心里更為舒暢,每個毛孔都張開,是大起大落之后的通透。
“劉飛陽已經東拼西湊,靠賣家底來維持表象,是不是說明與神仙沒有達成協議?”
王爺在心里默默的想著,確實有很大可能,按照以往兩人的關系,這種時刻神仙一定會插一腳,現在沒伸手,極有可能是沒談攏…
這么看來,翻盤已經成定局。
他想了想,拿出電話,終于戰戰兢兢的撥通一個號碼。
十幾秒后,就聽那邊接通“什么事!”
王爺聽到這聲音,下意識的把靠在座椅上的腰挪開,極其恭敬,外人看到這一幕會大吃一驚,但要知道,對面的人是尚土匪,就連國內最頂尖聚會上,也能橫行無忌的兇悍人物,并且能與神仙在書房里拍桌子瞪眼睛,就會覺得很正常了。
王爺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噠噠噠…”以及“咣…轟”的聲音。
心中又是一陣膽戰心驚。
生活在國內,世界上最穩定的國家,很難想象,甚至很難相信國家之外的事情,但有一個最現實的問題:這個地球上,有一天沒在打仗么?
這位從參加過號稱絞肉機的戰爭,并且親手屠了一個村子,老少婦孺一個不留的人、患有嚴重戰后心理綜合征、并且拒絕接受治療的人,出國之后會生活在什么地方,可想而知。
就像是劊子手,工作二十年之后,再讓他殺個豬,非但不會眨眼,只是談笑間的事。
“有話快說,我在打仗!”
他話音落下,電話那邊又傳來轟的一聲,很近,驚的王爺下意識把電話拿開,他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墨跡,直接道“是這樣的,不知您最近有沒有時間看國內市場,黃金期貨多方已經出現泡沫,很嚴重的泡沫,目前只需要您的資金介入,就會把多方打的一敗涂地,獲取利潤至少在百分之二十以上…”
尚土匪哪有時間看國內市場。
他放在王爺這里的資金很多,很大一筆錢,但那是玩命賺來的,或者是,不僅僅是他的個人財產,更是給兄弟們的保障,某些人能睜開眼睛干倒退休、哪怕是缺胳膊少腿也會有一筆巨額養老金。
好比國家的社保賬戶,由統一部門進行投資。
他的后備保障資金一直都是交給王爺打理。
王爺另一個賬戶有錢,很大一筆,之前不敢動,是因為他一直在強調得“命”是第一位的,在國內、自己的身份地位,任何人動自己之前都得考慮影響,但尚土匪不會,如果動了他那筆資金、并且承受損失,后者不會有半點猶豫,一定會回國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掉自己。
畢竟之前已經有一次警告。
不是神仙的資金,更說明這筆資金力量沒辦法與尚土匪的資金力量抗衡,之前不敢動,心里沒底,而現在要動,就是奇兵了。
“保底么?”
尚土匪沒有廢話的簡潔問道。
“保底!”
王爺重重開口,在這種時候不能有丁點猶豫,一旦讓對方聽出自己的動搖,不能動這筆錢,后果已經不言而喻“您放心,不說為了您,就是為了那些陪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保障這筆資金安全”
他知道對方愿意聽什么,所以就說什么。
電話那邊只沉默一秒鐘,冷漠道“損失一毛錢,你死!”
說完,電話已經掛斷。
王爺聽著電話里的忙音,久久才緩過神來,什么叫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就是!
緩緩放下電話,重新看向街道旁白夢潔的海報。
“如果劉飛陽今天敗了,就會永世不得翻身吧?要是他敢用老秦家的力量,那大家就都玩完,我就要看看,市場經濟的倡導者,是如何插手市場?”
“白夢潔啊白夢潔…今夜過后,你這張嘴可就不只是用來吃飯喝水睡覺的…”
王爺收回目光,發動汽車離開。
樓上。
劉飛陽還坐在沙發上,秦芳沒站在身后,已經坐到對面,也就是剛剛王爺所做的位置,面色并不是很自然,因為剛剛的一切在她心里太過震撼,給王爺臉色、故意讓王爺尷尬,歸根結底是發泄心中的不滿,展現出的是小女人心里。
可劉飛陽讓王爺跪下,并且跪下之后絲毫不留余地,還給一腳蹬開,大罵著讓他滾蛋,這就超出了常理。
從自信到自負、從自負到霸道、又從霸道到狂妄。
子曰:過猶不及!
考慮到王爺的身份,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物,這么對待他應該算是過猶不及吧?好似把小人得志便猖狂這個詞表現的淋漓盡致,有點遭人恨了。
秦芳嘴上沒說,心里卻不舒服。
劉飛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后緩緩道“我還得再去休息一會兒,要不要一起?”
秦芳看到他的笑臉,也擠出一抹笑容,搖搖頭道“你休息吧,文瓊剛好在州杭,我一會兒約了她…”
“也好,天天在酒店蒙著很無聊,去吧,我再睡會兒…”
“好..”
劉飛陽站起來,轉身走回臥室。
在關上門的一刻,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突然生出一股孤寂感,他能看出秦芳心里的話,但那女人始終壓抑著沒說出來,走回床上,呆坐在床邊,沒有躺下,只是靜靜的發呆。
偶爾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可隔著一扇門,終歸是無法清晰看到對方在干什么。
劉飛陽也在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不后悔,丁點不后悔,要不是有秦芳在場他會毫不猶豫的拿起茶杯把茶水劈頭蓋臉的澆在王爺頭上,然后再用茶杯把腦袋砸碎。
在他的支撐下:錢書德雇傭殺手在大大,對自己進行刺殺,呂婷婷因此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安然驚嚇過度,要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自己一定是死了,至于那兩個女孩會遭受到什么樣慘無人道的對待,很難想象。
在剛剛組建模特公司的時候,去省會比賽,又是在他的授意之下,鬧出命案,導致陳曉峰組織幾百人、追了上百里,安然、那個柔弱的姑娘都不得不拿起砍刀與人火拼,最后要不是陳曉峰反應快,與自己心照不宣,后果不堪設想。
再說王爺:他逼人傾家蕩產的時候,誰勸過應該善良?
他把白夢潔脫到一絲不掛,然后扔到午夜大街上,可曾想過憐憫?
劉飛陽回想著剛才秦芳的表情,心里也不舒服。
她之所以有那種表情很簡單,以為自己小人得志了?
可他媽誰規定我一輩子就是個小人物?
以前一窮二白,裝傻充愣是個小人物。
以前創業初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是個小人物。
可現在手里握著一千多個億,有安保、模特、傳媒等等公司,還應該被當成小人物。
如果不是:為什么要把“猖狂”這兩個字寫在心里?
他突然想起趙維漢,也就是趙如玉的父親,說過這樣一段話“我就是俗人,創業的時候窮,沒錢,撿煙頭抽,男女那點事憋不住的時候,看著小粉燈站在樹根下偷偷自己解決,有錢了,我就是把沒抽過的煙嘗一遍、沒睡過的姑娘誰一遍,別人愛他媽說什么說什么,傳統富人三妻四妾那叫風流,我有錢找小三小四,那就是暴發戶不知道收斂?滾他,不知道我經歷什么,就勸我要收斂、大度,這種人趁早離我遠點,我擔心雷劈他的時候,把我也給劈到…我現在還是窮,像神仙那么有錢,一夜一個明星,三年玩遍娛樂圈…”
“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