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上了車,滿臉神秘莫測,他還沒告訴她們要去哪里。
原以為今天過年,街道上不會有多少人,卻發現有很多人在路上散步,路兩邊的人行道上都充滿著喜慶。
最開始確實沒辦法猜測目的地的,過了大約十幾分鐘后,車拐到了一條小路,她們終于恍然大悟,這是通往山頂別墅的方向,別墅買來之后天已經轉涼,不適合裝修,也就一直在閑著,計劃在年后開始動工。
“你要帶我們去房子?”
呂婷婷雖說已經看出目的地,但還是想不通去那里干什么,小區內有一多半沒賣出去,哪怕是賣出去,也多數沒裝修,只有極少數的幾戶人家入住,而且今天也未必會在那里過年,可以用人跡罕至來形容。
劉飛陽只是看了眼后視鏡,滿臉笑容的不回應。
坐在副駕駛的安然也轉過頭,很詫異,別墅不能住人,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她滿心疑問卻沒發問。
“切,還不說話…”
呂婷婷嘀咕一聲,不再問話,滿心歡喜的又向白夢潔詢問娛樂圈的事情,確實,對于正常人來說,很少能接觸到娛樂圈,而生活中又無時無刻都在看見娛樂新聞,距離產生美的同時,又讓人產生好奇。
她在問,白夢潔事無巨細的答。
由于下樓之前劉飛陽的突然打斷,讓白夢潔看出一些貓膩,所以比較隱晦的事情一筆帶過,拍戲的細節、現場的艱苦、以及每個明星的癖好,用濃墨重彩渲染。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小區門口。
他有門卡,所以橫亙在小區門口的欄桿抬起來,他開車進去,正如呂婷婷所想,這里確實沒有幾戶人家,前方是馬路,兩旁是路燈,路燈之后就是羅列在兩旁的別墅了,沒人入駐,里面自然不會有燈,放眼望去,幾十棟房子都黑兮兮、玻璃里深不可測,倒有幾分詭異氣息。
而路上,更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像是被廢棄的城市。
她們倆還在后面交談,沒看周圍,要不然說不準會被嚇得叫出聲,畢竟黑夜永遠都是女人的天敵。
眨眼間,已經路過屬于他們的房子。
可劉飛陽并沒停車,而是繼續駛過。
直到現在,安然也有些看不懂了。
繼續向前走已經沒有別墅,但是有路,還屬于小區的內部道路,兩旁就是人們肉眼可見的群山了,長滿密密麻麻的樹,這條路是供小區人晨練散步的,旁邊一條是橡膠跑道,直通山頂,從另一側又迂回到小區,呈一個圓圈。
“咯吱…”
劉飛陽終于一腳剎車停在原地。
“好了,下車吧!”
他說著,順手把車熄滅,把車燈關上。
好在兩旁有路燈,讓這山頂不至于漆黑。
“這是哪里?”
呂婷婷已經聽白夢潔講的已經入迷,完全忘記了在車上,迷茫的看著四周。
“你猜?”
劉飛陽哈哈一笑,已經開門走下去,剛下車,山風迎面而來,感覺非常涼爽,其中摻雜的咸腥味讓人非常熟悉,他臉上爽朗的笑容,好似被這還有些涼的風給凝固住,變得有幾分正經。
安然從另一側走下來,剛下車,看到他站在路邊的背影,先是頓住腳步,隨后才緩緩走過來,到劉飛陽身邊,抬手挽住胳膊,與他并肩站立,散落的幾縷秀發,被夜風吹得翩翩起舞。
“抱歉,沒給你買到煙花…”
劉飛陽轉過頭道。
“但是,你帶我來看萬家燈火”
安然微笑回道。
“哇…”
兩人話音剛落,旁邊就傳出來驚叫聲,是呂婷婷剛從車上走下來,她走到路邊,瞪大眼睛,因為從這里能俯瞰海連的全部夜靜,燈火輝煌盡收眼底,即使是她剛才想看的煙花,也無需再抬頭仰視,只需要向前看,好似在眼前綻放。
“很美,確實很美…”
哪怕是見過世面的白夢潔也不僅夸贊道。
萬家燈火她見過多次,但沒有一次能如此寧靜。
呂婷婷張開雙臂,享受的深吸一口氣,隨后道“還別說,你的情趣確實跟別人不一樣,要不是在山頂有如此風景,誰敢在過年給我拉倒荒郊野嶺來,我一定跟他玩命…”
“哈哈…”
劉飛陽再次爽朗笑出來。
這里的山不是很高,但這個高度足以俯瞰全城,要是厭倦了前方的霓虹燈,只需要轉身向后,走幾步到馬路另一邊,俯瞰的就是波瀾壯闊,一望無際海面。
安然情不自禁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別人讀不懂身邊的男人,她很懂。
某些事放在少不更事的孩子身上,會很可愛。
如果放在已經成年的人身上,那就不是可愛,而是可悲,甚至可笑了。
從村里出來到現在,眨眼間幾年時間。
哪怕是從惠北來到海連,也已經一年多時間,當初黑石村的海邊那塊,僅有兩米多高的大石頭,他都很少涉足,每次趕海時從旁邊路過,他會多看一眼,安然心知肚明,他是想站在高處看看風景。
但他一直耐著性子。
這一年多來,生意險些失敗。
幾次在生死線上掙扎。
被耿爺的權壓過、被白夢潔的勢逼過、還在王爺的財面前憂慮過。
貌似直到今天,身邊的男人才釋放出壓抑已久的天性,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在海連站穩腳跟,有資格見識到大多數人無法見識到的風景。
漫天煙花是女人要的把戲。
萬家燈火才是男人應該欣賞的風景。
他抬起手,摟住安然肩膀,抬手指向前方道“黑石村在那個方向,我們來海連時最初生活的地方…”
調轉手指又道“海邊廣場在那里,最開始奮斗的地方,它的后方幾公里處,就是最初的陽然安保公司地址,那邊是后來的,模特公司在那里,模特訓練基地在這里看不見,沒有燈,大約是那個方向…”
他在指,安然在看。
把整個海連當成棋盤,其中的回憶只有他們兩人懂。
待劉飛陽說完,她抬起頭,看著那雙眼睛,露出少有的俏皮明道“明年我們要站在哪座山頭,指著哪個方向?”
“沒有明年了!”
回應的并不是劉飛陽,而是突然冒出來的聲音。
很詭異又很決絕。
隨后就看,兩個人影從另一側的樹林里鉆出來,其中一人道“能活過十二點,聽到明年的鐘聲,我可以跪下來給你磕頭…”
說的是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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