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都很快,弟弟打了轉向之后車速漸漸慢下來,直至停到路邊,呂婷婷開出她一如既往的彪悍車技,穩穩停在車旁,幾人迅速換了位置,弟弟上張寶國的車,呂婷婷坐上這輛車的駕駛位,王紫竹走上車,趙志高開上轎車。
好在這一系列動作之后,后方還沒有出現追兵。
“怎么樣”
安然見王紫竹已經摸上脈,焦急問道問道。
王紫竹沒立即開口,但是臉色越來越難看,以至于開車的呂婷婷都時不時回頭觀望,眼圈又紅了。
“摸不準!車開的太快…”
他說出這話也是迫不得已,因為確實沒有辦法確定,又知道當下已經沒有耽擱的時間,一旦被追擊的車咬上,那么這次可不會像剛才,陳曉峰必定二話不說大開殺戒了。
安然表情也越來越凝重,雖說外面張寶國并沒有開車離開,但他們絕對無法成為拖延時間的阻力,再者說,陳曉峰在省會周邊城市的人脈,已經展露過一次,如果耽誤時間,被他們磨出來走的是哪條路,再找人從正對面堵截,也是一大難題。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性命都集中在安然的決定上,所有的壓力也都壓在她的肩膀上。
她呼吸越來越擠出,看著劉飛陽躺在后座蒼白的臉,想著如果要是他醒來,現在應該如何下決定,幾秒之后,她終于開口道“半個小時之內有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
王紫竹肯定回道。
安然迅速道“婷婷,找小路,附近應該有村子,進入村子之后隨便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
她意識到劉飛陽不能在顛簸,必須得有個平穩的環境。
緊接著又吩咐道“紫竹,你給以柔打電話,讓她找省會的朋友,本地人,最后是對周邊熟悉的人,然后把咱們的路線跟她說,問問咱們現在在什么位置,讓她無比把咱們周邊的情況闡述出來!”
“好…”
王紫竹點點頭,立即拿出電話。
隨后,就看安然也把電話拿出來,在通訊錄中迅速找到洪燦輝的電話號,之前或是有生存的希望、或是沒時間撥打電話,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顧不得影響,也顧不得外人怎么看,必須得讓人來接應。
幾秒之后。
“嫂子…”
剛剛回到家里的洪燦輝接起電話。
“立即集合所有安保,以最快的速度往省會方向走,咱們保持電話電話聯系,具體位置我會盡快告訴你,記住,速度一定要快,人一定要多…然后,把安保器械都帶著!”
劉飛陽之所以之前沒給洪燦輝打電話,還有另外一點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在來之前,已經有官方人員詢問過他于天被殺的事,他不想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被人打上“黑”的標簽,一旦被打上,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的時間洗白。
并且一旦有風浪,第一個會找到自己頭上。
只不過,現在沒有其他辦法。
“唰…”
洪燦輝聞言,瞬間從沙發上站起來,緊張道“陽哥呢”
“陽哥被人打到昏迷…我們現在只能等待救援,要快,一定要快!”
安然不厭其煩的再次囑咐。
“干他大爺…”
洪燦輝勃然大怒,迅速掛斷電話,緊接著把電話打到公司里,在公司電話響起十秒之后,就聽宿舍大樓里“叮鈴鈴”的鬧鈴聲,緊接著整棟樓的燈光同時亮起,宿舍采用的純軍事化管理,招聘條件上也寫著退伍軍人優先,一時之間就看,從兩側房間里,密密麻麻的走出人,在走廊里匯集,隨后樓門像是大壩泄閘口,人流噴涌而出,服裝統一,都是深藍色,與官方制服有些類似,只不過胳膊上的標志有些區別。
這些人走出之后,全都站在停車場上。
公司的安保人員多數為三班倒,此時除了上崗人員以及家在本市,幾乎公司一半人員都在這里,大約三百人左右。
他們到現在還不明白發生什么,卻都全都整齊有序的看向辦公樓門口。
隨后就看從里面走出一人,叼著煙,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他站在臺階上掃了一圈,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隨后就聽他他俗的罵道“他,省會的人敢動咱們劉總,給我上車,推了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原來全能安保的老總,現在陽然安保的股東,孫泉!
老虎不在家,他這只猴子著實舒舒服服的當了一次大王。
“嘩啦啦…”
下面安保人員沒聽清什么,但是站在最前方的小隊長全都聽清,當下陽然安保的小隊長,多數都是當初劉飛陽的“陽然安保”要破產時,沒走的、站最后一班崗的安保,那時候劉飛陽無論他們是還沒找好下家、還是懶得再找,都在接手全能安保的這個時間點一刀切,只要沒走,全都走上領導崗位。
所以說,他們未必有能力,但對劉飛陽絕對夠忠誠。
聽完孫泉的話,這些小隊長的情緒最為亢奮,指揮自己的隊員上車。
站著近三百的人操場上,在不到四十秒的時間里,已經再也找不到人的蹤跡,而停車場上印有陽然安保字眼的三輛大巴車,十二輛面包車,以及一輛黑色寶馬車,全都打起雙閃。
就看這輛寶馬車率先走出大門,面包車跟上,大巴車殿后。
車隊在寂寥無人的午夜大街上好似一眼望不到邊,全都打著雙閃速度飛快,直奔海連的高速路口開過去。
從海連到省會,上高速正常行駛時間為三個小時,旅游的人可能會開四個小時,而他們…
陽然安保的動作還是引起了關注。
海連“最守規矩的巨頭”耿爺率先得到消息,他知道時車隊只是像高速路的方向行進,目的地還不明確,這老頭從床上起來,站在家門口望向已經陷入寂靜的海連,好像要在這靜謐之中尋找到車隊,他仔細回想了一番,最近好像沒有與那個王八羔子發生矛盾,但也不得不防,趕緊給那個方向的、自己的工廠打電話。
告訴他們趕緊把工廠大門關上,發現異樣立即報警。
在一分鐘之后,孔瑞得到消息,他聽說如此大規模行動,第一反應就是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把劉飛陽惹急了,要玩命了,特意走到樓下客廳開了一瓶紅酒,靜靜的等待消息,事實上,他很欣賞劉飛陽。
哪怕他恨不得劉飛陽出門遭遇橫禍,也不能否認他是很欣賞。
年輕人的無畏,他很羨慕,卻無法做到了…
隨后就是一直住在賓館里的那個女人,柳青青,就在昨天消失已久的程牧野回來了,像是變了個人,與以前常常自詡為海連第一公子哥的程牧野截然不同,能往下腰做事,也能抬起頭看人,全心全意在公司工作,對男女之事仿佛沒了興趣。
這樣的人很可怕。
所以柳青青無暇關注省會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現在看來來,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很大的事,站在落地窗前,蹙著眉,一直看向省會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而當下的海連,不僅僅有這些人。
還有一位剛剛從省會來的不速之客,說是不速之客也不正確,他是要在海連扎根的,正坐在一處浴池里,水面泛起陣陣白霧,看周圍的設施,這里絕對是頂級豪華的存在,但只有他一人在享受。
在池子邊上還坐著一名靚麗女孩,身著泳裝,手里拿著毛巾,正在幫他擦背。
那后背上只露出關公頭部,不過也能看出來,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呵呵…呵呵…”
他看著正前方的電視不停的笑著,里面演的是當初白夢潔還是小角色時候的電視劇,也正是因為這部電視劇,她的劇組才去的惠北。
“劉飛陽啊,你可別這么快就倒,沒了你,只打她自己怪無聊的…”
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后,車隊早就與洪燦輝匯合,也已經在高速路上走出一段距離,也就在這時,車隊前往的目的和目標,已經被人挖出來。
像是一塊巨大隕石掉落海中,蕩起巨浪。
省會的峰哥多數人不認識,但在省會有生意的人都聽過,毫不夸張的說,他在省會有耿爺在海連的地位,也有劉飛陽辦事的魄力。
當知道這倆人要碰到一起,腦中都開始嗡嗡作響,這是大戰史無前例的大戰 有人問:劉飛陽已經牛叉到海連容不下了么。
也有人問:劉飛陽是膨脹到已經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么。
更有人說:他太狂妄了,省會不是海連,不是他能為所欲為的地方。
雖然絕多數人都不看好劉飛陽,但作為海連人,還是捏著拳頭希望他能馬到成功,畢竟海連的經濟比省會要好,在國內的社會地位卻比不上省會,官方的評判標準沒辦法更改,那就要在另一種意義壓省會一頭。
直到此時此刻,這場本應該不起眼的戰爭,已經有了觀眾,并且觀眾的態度都無比虔誠,都把眼睛聚焦在上面。
海連的劉飛陽VS省會陳曉峰。
贏者是英雄,敗者是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