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哥,別人不認識,但在省會的人都知道,這人曾經是在菜市場賣豬肉的,性格懦弱,經常被同行欺負,人們往往都在享受欺負人的快感,卻忘記老實人發起飆來才是最可怕的,惱羞成怒的他拿起殺豬刀連續捅人二十八刀。
當時他腦袋暈乎乎一片,想的只是要給人開膛,就像殺完豬之后一樣,當周圍的人都驚叫的跑開,被捅那人倒在地上,他才收手。
捅人的時候腦袋暈,可捅完之后卻變得冷靜,用著他那把沾染人血的殺豬刀,站在攤位前呦呵賣豬肉。
當然,全國每年死于非命的人不計其數,這個小案件還不至于讓他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奇跡的是,被捅那人居然沒死,雖說肝臟被捅壞、腸子也被捅漏,但這個人真的沒死。
發生人命與故意傷害是兩種罪名。
在當時的報紙上還報道過,那時的報道主題是強調生命的強大,也就是沒死那人,可人們的側重點卻都關注在屠夫身上,也就在那時他的名聲大噪,曾經有一段時間在菜市場周邊流行這么一句話:屠夫捅你幾十刀,還不捅死你,你害不害怕?
誰都害怕!
人們還把他妖魔化,說他賣了這么多年豬肉下手有分寸,知道哪里能捅死人,哪里不能捅死,要是惹他,他就專門往不能捅死,卻讓你疼的位置捅…
受到法律懲罰是必然的,可就在這時一個關鍵人物出現了,陳曉峰,那時他還有公職,屠夫的家人找到他,聽說之后竟然分文沒要,最后通過關系把刑罰變成七年。
所以要問屠夫這么多年最感謝誰,會毫不猶豫的說峰哥,如果沒有他,我可能現在還沒出來,我這一輩子也沒了…
在陳曉峰離職的時候,屠夫也是第一個走到陳曉峰面前說我跟你混的人。
儼然二號人物的姿態。
他的出現讓包廂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類似石頭的身板走起路來有其固有的氣勢,是聽走廊的服務生說有人來這里鬧事,當即要帶著人從樓上下來,又問清楚是馮光頭,也就沒帶那么多人,他知道于天的事情…
屠夫笑著點點頭,進了監獄之后,家里那位就帶著錢跑了,這么多年音信全無,由于某些原因,與馮光頭走的比較近,模特公司惹到大人物,不會經過陳曉峰,一般都是馮光頭直接找他出面。
畢竟峰哥的話很值錢…
抬手指向劉飛陽,隨口問道“他們誰啊?”
言語中的輕浮和隨意,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他也確實沒重視劉飛陽,別人口中說,你在省會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有很大程度是在夸大其詞,但他不會,陳曉峰手下的二號人物,有說出這話的資本。
聽到這話,趙志高和王紫竹同時冷眼看出去,面色沉重。
劉飛陽沒開口,冷冷的盯著。
馮光頭眼睛一轉,他知道屠夫出現在這里,肯定是奔著自己來的,很大程度上可能是為自己出氣,剛剛在劉飛陽面前的“不得不低頭”變成此時的把頭抬起來,但他很識趣,沒有很過分,及時開口道。
“這是我的同行,海連陽然…集團的老總劉飛陽…”
他這話說得很微妙,沒有說成朋友,也沒有說成朋友介紹的,只是同行兩個字,代表著關系可遠可近。
屠夫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看向劉飛陽,一步步走過來的問道“海連的老總,來省會干什么?”
看他有咄咄逼人的架勢,趙志高和王紫竹瞬間站起來。
他們來這里都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發泄,屠夫自己送上門來,不可能一直聽他說上去,自己接下句。
在兩人站起來的一瞬間,屠夫身后的兩人也走上前,針鋒相對著。
劉飛陽仍舊不溫不火,剛才馮光頭提出的三個條件他沒來得及思考,但要真的思考,有些細節也不是不能商量,屠夫的突然加入,打斷原本的節奏。
他想了想,還是用眼睛看著,沒有開口。
時至今日,劉飛陽已經不太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畢竟現在見面的被人叫一聲劉總,再經常動手逼格難免有所降低,他也正想辦法提升自己的正面形象。
“呵呵…”
屠夫冷笑一聲,抬手攔住他身前的兩人,彎下腰,面帶笑容的質問道“海連的老總,我跟你說話呢,是耳朵不好使么?”
“屠夫哥…屠夫哥,我剛才正在與劉飛陽協商問題,一直都處于很友好的氣氛中”
馮光頭見情況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所以在屠夫話音落下的前一秒就已經開口,他不想把矛盾太多激化,只是把自己心中剛才的憋屈發泄出去而已,屠夫已經在氣勢上壓倒劉飛陽,再繼續咄咄逼人,沒有必要。
轉過頭道“劉總,剛才我提的條件你想的怎么樣?”
雖說他是在中間勸說,扮演和事佬,但現在對劉飛陽的問話與剛才已經有了明顯不同,底氣十足,很足。
劉飛陽終于有所動作,坐在沙發上的他抬手對趙志高二人壓了壓,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這個叫屠夫的也不是地頭蛇那么簡單。
“條件是你開的,我不能完全同意,于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必要承擔附加后果…”
“你就是那個剛找殺手的人?”
屠夫沒讓劉飛陽把話說完,開口打斷,他裝成很吃驚的樣子,可臉上皮膚深層的不屑怎么也沒有辦法掩蓋,這件事他知道,聽朋友說了,也知道矛盾全都指向劉飛陽,更有人跟他說,劉飛陽是海連的硬茬。
可這里是省會!
“不錯,不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才剛知道賣豬肉…”他說著,已經到劉飛陽身邊的沙發,一屁股坐下去,石頭似的身材頓時讓沙發有下陷,他確實是主動來幫馮光頭。
所以直白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剛才說的什么條件,但是,老馮提的什么條件,你都得答應,懂么?”
他就坐在劉飛陽身邊,矮了大半個腦袋,氣勢確實不落下風。
馮光頭此時對安然的眼神無動于衷,眼觀鼻、鼻觀心,都答應是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與當初的設想一樣。
劉飛陽也轉頭看向他,笑問道“為什么?”
“因為我叫屠夫,不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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