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性只為繁衍后代,同性才是人間真愛。(www.axqy.com)
這話有些狹隘也有些片面,異性之間可以相扶到老一輩子,同性之間也能有單純的欣賞,就齊青鋼而言他對能一拳打麻自己的劉飛陽就是這樣看待。原本今天的行程很簡單,就是去中水縣找劉飛陽過過招,當然,屬于不用任何技巧單純比拼力道,算不上檢驗前者,而是看自己有沒有進步,他在中水想沒找到,并且見別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就沒再自討沒趣的問,而是回到市里。
劉飛陽、柳青青。
這個女人是神仙口中的奇女子,對于中水縣的這個圈子齊青鋼已經了解透徹,更覺得一個女人能走到這步讓人拍案稱奇,他出現在這小巷里,也正是想看看這個“中水茶樓”究竟是什么樣子,只是沒想到剛剛到巷口就看見眼前這慕。
起初他有些失望,看劉飛陽的力道、剛猛以及速度都與半年前無法相比,差了很多,身材有些發福,嘆息挺好的一個苗子就這樣荒廢掉,可轉念一想,商人追求利潤、學生追求成績,每個人的目標不同,也不能指望劉飛陽像自己一樣追求武學上的造詣。
現在的他相比較半年之前那個穿著軍大衣的人,已經進步很多。
“盛世華庭老板,惠北市有名的大哥,社會地位很高,而且心狠手辣”劉飛陽如實回道,他還在詫異齊青鋼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沒心思小人得志似的對地上痛到冒虛汗的螃蟹,繼續蹂躪。
前方的小弟還處在懵逼之中,不知是否繼續上,雖說對面最多算得上一個半戰斗力,但給他們的壓力不亞于千軍萬馬。
齊青鋼不可能理會他們這種小人物,當做空氣一般,聞言之后頓了兩秒,他在思考是不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跟在神仙身邊,見過的梟雄大鱷太多太多,西北的響馬是何其狠辣的人物,坐在草原上與神仙喝馬奶酒,也得用杯頂碰腰,神仙評價過的大人物人多,小人物很少,可評價過的人最后都成為響當當的人物。
思考過后問道“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叫三爺的不閉嘴,這事不算完”
“對…”劉飛陽點點頭,沒有矯情的捂住肩胛骨上最重的傷口,已經能看到骨頭,可與性命相比終歸是小事。
“走,找他!”齊青鋼沒有半點廢話,挺好的一個苗子在半路上夭折有些可惜。
劉飛陽聽到這話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齊青鋼,還有些不適應,他從上學開始,打架就沒有找家長告老師的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挨揍,這是他遵循的最淺顯的原則,尤其是從父母走后,更是習慣于用自己的肩膀扛事,再苦再難都自己挺著。
就在他愣神期間。
螃蟹要緊牙關伸手支在水坑里要站起來,今天的狼狽是他幾十年社會生涯從未有過的,當初被人砍倒在地,也能像個爺們一樣,沒流血全身是泥,簡直就是恥辱。
“還看你大爺呢,砍他!”他面目猙獰,率先向劉飛陽沖上來。
“刷…”齊青鋼猛然回頭,眼神如刀子一般,見劉飛陽再次被纏住,兩步折返回來,出手速度比半年之前高上不止一個檔次,沖到人群中,左右躲閃,斧子如同安了導航,每次都能正確的避開齊青鋼身體。
“嘭…”他拳頭剛猛,與劉飛陽的悍勁不同,有幾分軍體拳的味道。
他每出一拳,必定伴隨著一個人倒下,不過他張弛有度,打的都是人身上最脆弱且不致命的位置,不到三十秒時間,地上咿咿呀呀倒了一片。
再看能站起來的,只剩下螃蟹和劉飛陽而已。百度搜索3K中文网更新更快!
劉飛陽左臂已經用不上力,正在與螃蟹交纏,體力耗費太多已經落了下風,齊青鋼不屑于在背后偷襲他,繞到正面“嗖”的一個直拳直轟面門,螃蟹也不甘示弱,與當初劉飛陽的樣子如出一轍,一拳奔著他拳頭砸過去。
螃蟹對上劉飛陽說四六開是他自己的夸大之詞,最多三七而已,半年前巔峰時期的劉飛陽都被齊青鋼打到脫臼,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嘭…”他的拳頭剛舉到一半,被齊青鋼一拳轟倒。
倒的非常徹底,非常果斷,正如他脾氣一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劉飛陽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的白,臉頰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他看著面前被砸到的一群人,再看他風雨不動的身影,更加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中水縣很小,惠北市貌似也不大。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螃蟹鼻梁被砸斷,眼睛睜不開,門牙也被砸掉,但他還是不甘心的問道,心里已經想到這人是真正惹不起的,可嘴上不愿意承認。
“還能走么?”齊青鋼沒顧慮那個多余的聲音,看了眼劉飛陽問道。
“能,沒事!”他盡量擠出個無所謂的笑容。
“盛世華庭…”齊青鋼嘴里嘀咕著邁步走出小巷,他心中隱隱還有些期待,倒不是面臨多嚴峻的挑戰,而是很長時間沒松松筋骨,跟在神仙身邊沒有打架的機會,即使有也都是奔著要命來的,神經必須緊繃,解決必須迅速,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要好好放松放松,這個不算太刻板的人,娛樂的方式確實有些單一。
劉飛陽看他從身旁路過,骨子的小市民思想還在作祟,自尊心太強,找別人替自己出頭這種事他干不出來,總覺得有點小家子氣。之前無論多緊要關頭從未動用過那張名片,有不知道那名片作用的因素,再有就是,給名片是善意、給笑臉是好意,如果把對方的善意好意當成可以惹事的資本,那未免太過腹黑。
此時此刻,看前方齊青鋼已經快走到巷口,心一橫,能找到人也是資本、也是人脈,更是當初自己不懼生死換來的尊重,拉大旗扯虎皮一次也沒有多大影響,穿著一身被砍成布條,并且浸滿血的衣服,快步跑出去。
“劉飛陽!”螃蟹倔強的睜開眼睛。
“刷…”劉飛陽聞言瞬間轉過頭,他沒有把螃蟹四肢剁掉是容忍,后者如果把這種容忍當成可以出口成臟的資本,那他也不介意壓低身段,再去教訓教訓。
“我就一個問題!京城的酒吧墻上,究竟有沒有你的照片!”
“呵呵…”劉飛陽冷笑,并沒回答,坐上被齊青鋼攔下的出租車直奔盛世華庭。
與此同時,中水茶樓里。
柳青青還坐在辦公桌的最后位置,面無表情,只是一支一支的吸著煙,眼里也不在有紅血絲,而是白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假的,瞳孔黑,黑到讓人無法轉移開視線,她的目光落到辦公桌上,從未離開。
至于門外的那個人是死是活已經不用考證,只希望著這場雨能把血跡沖干凈,讓小巷里不在有血腥味,重新散發出雨后的芳香。
她在想,那孤魂是否會在茶樓前徘徊?
自從劉飛陽出去之后,大廳里的氣氛就壓抑著,都無法坦然接受剛才還坐在這里的大活人,突然間變成肉醬,跟著水流一起消散,有兩人試圖通過說話來改變氣氛,剛開口就發現,這種死氣沉沉是不可逆轉的。
都耷拉著腦袋,等待風雨過后。
張曼從不吸煙,此時此刻嘴里卻在吞云吐霧,眼睛也愣神的盯在桌面,商場的爾虞我詐、社會的冷酷無情她都見識過,生死離別她也經歷過許多次,可她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會對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伙子的離開,有如此深的感觸。
“滋”
煙頭燙到手才緩過神,趕緊給甩掉,纖纖玉指上出現了個黑點,進而變化成水泡,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起來,她沒時間心疼被人稱為漂亮到靈動的手,伸手拿起包,率先站起來“雨停了,我走了…”
說完,沒有任何停頓的轉身奔門外走去。
一桌子男人都抬頭目送著她,對于這個敢第一個出去的女人有幾分敬佩,看著她背影消失在盆景另一側,這才有人第二個站起來,沒說話,只是轉身出去。
“啊…”這人剛剛邁動步子,就聽盆景那邊傳來張曼的叫聲,很短但很尖銳。
聽到這聲,柳青青身體又如過電般一顫,牙齒咬在煙頭之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發讓人感到冰冷,她對劉飛陽說:我是女人還是小人,惹到我會纏著你一輩子的!
趙維漢與古清明對視一眼,兩人都想提出來賠償的事,可現在這個氣氛下明顯不適合商量,只能又把心提起來,乞求著齊三爺的怒火能完全消失,至少能用錢補上,哪怕多到肉痛也認了。
那男子擔心張曼被嚇暈過去,所以趕緊快步跑,他一動,緊接著有人站起來,都沖向門口。
然而越過盆景,看到張曼捂著嘴站在門口,有人試探的探出頭看,也不由瞪大眼睛,呆若木雞。
“那那那…那個是螃蟹?”有一人驚愕問道。
他們沒有看到心中所想的劉飛陽的五臟六腑,反而看到滿地爬著的都是螃蟹帶來的人。
“劉…劉飛陽呢?”又有人瞠目結舌道。
他們都在尋找,可卻是沒找到那身影,每個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雖然不合理,像是做夢,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反駁。
柳青青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后方,她望著天上,那一道拱形的虛幻笑了笑,這一笑傾國傾城,嘴里緩緩呢喃道“風雨之后,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