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著名的案例,說是一位父親看到兒子到了結婚的年齡卻還沒有對象,于是他就對兒子說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兒子說不要,父親說這女孩是比爾蓋茨的女兒,兒子乖乖點頭同意,他又找到比爾蓋茨,說我給你女兒找個女婿吧,比爾不同意,父親說那男子是世界銀行副總裁,比爾同意。父親又找到世界銀行總裁,說我給你找個副總裁吧,總裁不同意,父親又說,那孩子是比爾蓋茨的女婿,總裁點頭。
最后他的兒子成了副總裁,成了比爾的女婿。
當然,這只是一個類似寓言似的案例,并不真實,可其中反映出的道理很簡單,用粗鄙的形容詞來說就是:投機倒把。
劉飛陽在這次拆遷中無疑扮演了這樣一個角色,在趙維漢那里許諾自己一定比吳中強,對于商人來說,強不強不所謂,只要在工期范圍內能把規定的區域拆除,這筆錢讓誰賺了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和吳中之間打的頭破血流,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買、賣。
劉飛陽就是個二道販子,深知只有在趙維漢哪里許諾不行,即使自己在拆遷過程中興風作浪,攪合的拆不下去,也得想想以后自己接手該怎么拆下去,要想在趙維漢那里賣出去!就得找個人買進來。(3K中文网--本站域名:www.see3k.com)
老錢無疑是最為合適的人選,首先,在銀礦有影響力,幾十年的老礦長,其次,他快到了退休年齡,沒有了權利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最后,他有個不爭氣的兒子。
當天老錢主動找到這犢子,讓他很意外,當聽說安濤可能上不去則更加震驚,又聽到老錢,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想要奔著礦長之位猛攻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
穩定壓倒一切,這是名言!
他想往上走,就必須得附和上面的態度,附和大政方針。
劉飛陽坐到他家炕上苦思冥想,如果不跟老錢合作,跟安濤那對唯利是圖的夫妻在一起搞事,極有可能把事情辦砸,背后出賣自己也不敢保證。3k書屋 他終于想出個關鍵點,開口道“錢叔,當上礦長是你幾十年的夢想是吧!”
“對啊…”老錢拍著大腿,口氣中有些犯愁,因為劉飛陽一直沒吐口,他盡量把自己擺的低姿態一點,有博得同情的意味,又道“祖輩都是在這片土地長大的,也不只礦長本身,有了這個名頭將來進祖墳都能光彩”
“錢叔,我是當小的,再把話說的直白點,你有沒有私心我不知道,但你上去了,有實權的時間最多三年,你能把錢亮捧到哪步?”
老錢蹙著眉,沒吱聲。
“錢叔,你能用一輩子的遺憾,換你兒子一輩子的成全么?”劉飛陽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老錢。
那張蒼老的臉,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我和趙維漢已經達成協議,吳中拆不了我就接手拆,只要你幫我,工程款三七開,我三,你七!出頭的事我來,最關鍵的時候,你幫一把就行…”
不得不承認,這犢子不僅下手狠,出手也狠,幾十萬的真金白銀一句話就撒出去,種地專業戶的他深知,如果地里缺苗再補終歸是差一些,最好的結果是,一次性就讓玉米苗長出來,用好種子、多澆水、多施肥。
不出手則以,出手必然聽見響!
很慶幸,他在兩個出口大國之間左右交涉,最終獲得了貿易順差,成功賺取了外匯。
此時此刻。
劉飛陽和安然坐在房頂上,劉飛陽正坐著,安然靠在他肩膀,享受著屬于二人的靜謐時刻,天已經黑下來,星漢燦爛閃閃爍爍,一道銀河橫亙其中,美不勝收,掛著的明月美輪美奐。
最悲劇的莫過于胡同口的四輪車司機,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車,也不知自己應不應該離開。
不知道是誰說的一句名言:這個世界有人哭、有人笑,吳中哭出來的一刻,就是劉飛陽笑出來的開始,不過他并沒著急去找趙維漢要勝利果實,他知道這里對安然有特殊感情,出生、成長、再到送走父母,這里給她留下的記憶太多太多。
這犢子骨子里還是農民習性,天大地大媳婦最大,火急火燎的找趙維漢,把安然一個人丟下的事他干不出來。
習習夜風吹過,他抬起手把安然摟的更緊一點,那不算嬌弱的身子又往過一偏,腦袋順著肩膀滑落,滑到劉飛陽腿上,安逸的枕著,這個女孩從來都自信沒有選錯人,以前對待鄰居的指指點點避而不聞,她也不在乎,不過現在自己的男人像所有人證明,是自己找對了他,心里異常舒坦。
“我在這里住了二十一年,真快”她嘴里悠悠的發出一聲感慨,隨后調轉目光,看向劉飛陽的臉龐,抬起手撫摸上去“也很幸運在這里遇到了你”
把一切事情都做完,他心里也是難得的踏實,一天不把吳中搞垮他心里總是懸而未定,滋味不好受,臉上擠出個會心的笑容“我也很幸運遇到了你”
安然并不是不善于表達,而是認為心有靈犀一點通,有些話她不愿意說出來,默默的留在心里,讓劉飛陽去感受、去體會,可能這是她獨有的浪漫,宛若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其中漣漪蕩漾的看著。
人如其名,喜歡安靜、靜謐。
劉飛陽一直覺得能夠遇到這樣一位,帶回村里能讓數十個家庭引起紛爭的女孩,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又緩緩道“柳青青說,帶我見識一下中水縣的最頂級圈子,已經把門給打開,我想走進去看看”
柳青青這三個字,一直是安然心里的痛,她對張曉娥赤裸裸的表白能無動于衷,卻對柳青青看劉飛陽的一個眼神都可能橫眉冷對,無外乎這個女人讓她感覺到危險,好比一條與世無爭的小白蛇,看到一條色彩斑斕的野雞脖蛇一樣。
“好”
安然輕聲應道,她斷然不會耽誤自己男人的前程,甘于平凡是一種態度,茍于富貴那就是造孽了,她不幻想未來的一天,劉飛陽還站在房蓋上讓人矚目,卻能接受還像今天一樣,自己仰望著他,朱唇微啟,在清風明月下緩緩又道。
“飛陽,江山尚有鐵蹄,我,陪你戎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