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二孩是第一天上上班,所以兩人下午五點鐘就來到酒吧,那位保潔阿姨看到,尷尬的叫了聲劉經理,隨后趕緊拿著抹布離開,昨天還想著劉飛陽不跟張曉娥行不軌之事,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比如喜歡像自己這樣的成熟女人,可看到張宇被打的慘樣之后,就把這種想法憋在心里,原本的誘惑都變成恐懼。
雖說一種米養百種人,好壞成敗或是委屈的王八站、在山尖上的梟雄,全憑自己。但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沒有幾個,放眼酒吧,陪酒姑娘和服務生不提,即使剛剛走掉的阿姨,也能隨口說出幾個葷笑話。
環境的熏陶,誰又能心如止水?
天黑的越來越晚,客人進入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現在只有幾個服務生忙碌,一樓顯得空蕩蕩,二孩是第一次走進這里,隱隱有些激動,抬頭四下張望著。
在村里時就聽過,這地方叫不要錢的窯子,只要王八瞅綠豆對眼,就能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那個身上比臉上還干凈的牲口還經常指著自己的連毛胡子說,看見沒,那里的姑娘就喜歡我這樣的大叔,叫什么歐巴,我管是爸還是爹,拉到廁所里脫褲子就完事了。
這一番粗俗露骨的言論,著實讓圍在周圍的牲口們心馳神往。
劉飛陽沒有停留,直奔舞臺后方的辦公室,短短幾步距離,聽到了不下五聲劉經理好,對于某些則是點頭回應,有些則是直接略過,跟在后方二孩心里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他就知道陽哥行,在村里行,出來還行。
進入辦公室,他想著是不是給柳青青打個電話通知一聲,電話已經拿起來,又給放下去,柳青青回答無外乎好與不好兩種結果,說好會立即掛斷電話,說不好也不會強調理由,讓二孩先干著,什么時候她注意到了有個腿腳勤快的服務生,自然會會心一笑。
門外有個服務生,剛才劉飛陽路過的時候,讓他忙完手頭事進來,沒辦法把握時間,戰戰兢兢好一會兒,仔細回想著昨天自己貌似沒扮演壞人的角色,這才敢抬手敲門。
“劉經理…”他微微佝僂著腰。
“你去找一身他能穿的衣服拿進來,等會工作的時候讓他跟著你”劉飛陽簡潔吩咐一聲。
“好”服務生點點頭退出去,走出門拍拍胸脯,好似做夢一般,不敢相信就這么簡單。
二孩看到劉飛陽坐到沙發上,覺得更有氣勢,比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蹲在門口吸著旱煙,望著被積雪覆蓋玉米有范兒的多,臉上盛開出笑容,往前湊一步也坐到沙發上。
“陽哥,我以前聽人說這里到晚上不一樣,娘們穿個褲衩子就敢隨意走動,有時候喝多了還自己把衣服撩開,上廁所的時候,總能看到男人跟女人一起去,是不是真的?”
劉飛陽瞟了眼二孩求知若渴的臉蛋,沒好氣的一巴掌拍下去,他在多數的時候都不嚴肅,現在的打也類似開玩笑的意思,以前每次看到二孩趴隔壁家后窗戶,都會薅住衣領給拽回來,現在明顯管不住了。
故意板著臉道“有,這里龍蛇混雜,人也是形形色色,但是你記住了,家里有個女人坐在炕頭上等你,你出來也不是玩的,是過來工作,在廁所看到什么轉身就走,別猶豫,干活時候搶著干,客人罵你也得忍著”
“我懂我懂”二孩點點頭,雖說不愿意出來,可現在已經來到這酒吧,心里還滿是期待,神神秘秘的往前把頭往前一動,小聲道“上次咱們在芙蓉山莊門口看到那娘們,是不是也在這里?”
劉飛陽聽到這話,臉色登時嚴肅下來,別看自己能和柳青青能開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在這酒吧里,只要是個雄性看到都得規規矩矩的叫一聲青姐,如果娘們這兩個字傳到柳青青耳中,嘴可能被踩爛掉。
沉下臉嚴肅道“以后見到她繞道走,躲不過去也必須叫一聲青姐,最不濟也得把路讓開,聽見沒?”
“我聽說她也是經理啊?”二孩有點摸不到頭腦的說道。
“按我說的做”劉飛陽不容置疑道。
話音剛落,服務生敲門走進來,手上的袋子里裝著給新來服務生準備的衣服,現在終于派上用場,規規矩矩的要給遞過來,劉飛陽對二孩使了個眼色,后者滿臉期待的站起來把衣服接過來,也沒避諱,直接伸手解開自己衣服開始換。
上身是黑色的緊身襯衫,很簡單,有一排扣子,而且沒有大城市服務生的馬甲,下身的褲子也是黑色,有些類似于西褲,不過剪裁沒有西褲那么考究,鞋應該是自己準備的黑色皮鞋,二孩沒有,下午也沒來得及買,只好穿著一雙深灰色的些對付著。
二孩長得不丑,至少拉出去不會影響市容,全部換完妥妥的服務生模樣,唯一美中不足的事臉色蠟黃,關于這點劉飛陽沒辦法深說,只希望著工作之后能讓他有所收斂,擺擺手讓他倆都出去,讓二孩跟著他做事先的準備工作。
事實上,這犢子現在心里已經是脫韁的野馬,恨不得今天不過來上班,回家倒在溫柔鄉里,他以前不懂電視上的一見鐘情是什么,每次見到男女只見過一面就會相互回望對視就覺得滑稽可笑,直到見到她,才發現這世上真有一種美能直插心間,同時還很慶幸自己被這優雅擊中。
想到那張嫻靜似水的面龐,嘴上就泛起一陣傻乎乎的笑容。
“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嘴里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作為已經成年的男子,他不可能單純到不懂人事,腦中已經幻想出旖旎畫面,渾身燥熱起來,下身也有了變化,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只期望時間快點過去。
門外,張曉娥剛剛走進門。
雙休日大學也放假,久久未露面的她奇跡般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在宿舍中引起一片嘩然。她明白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自己不能丟掉什么,男友時常得看看。單靠父母給的生活費,不可能支撐開銷,酒吧的工資也無法支撐她投入在自身的保養。
那個還幻想著與自己一起在小旅館看太陽升起的男友,算是固定收入來源,每個月幾百塊著實不多,至少她認為,自己被親也親了,摸了摸了,除了沒能讓他像公狗似的在身上咆哮,這樣交換很值得。
她早已經過了小女孩低頭含羞的純潔時期,只是還保留著一絲幻想,如若不然大可找一位年紀比自己大幾歲的、已經工作的男友。
在酒吧門口掃了圈,沒見到劉飛陽的身影,還有些低落,今天這身衣服是學校男友最喜歡的,她以此類推也應該是那個犢子最喜歡。
淺綠色的連衣裙只到大腿中間,灰色的長筒靴幾乎把小腿包住,二者之間裸露著一段白皙長腿,涼是涼了點,卻不至于凍到瑟瑟發抖,夕陽的紅光從門口照進來一縷,照在男友剛剛陪她燙完的波浪卷黃發上,更加光彩奪人。如果拋去身上的氣質不談,單單講眼前這位美人,此時的美感比上柳青青也不讓絲毫。
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二孩已經注意到她,和大多數牲口一樣,眼神頓時看直,好在在田淑芬身上已經耗費過多的精血,沒有血脈噴張,柳青青那種高冷到敬而遠之的氣質他欣賞不來,安然純潔到不能褻玩的顰笑他也升不起旖念,唯獨對張曉娥身上這股略帶風塵卻又恰到好處的舉動能欣賞。
美,真他娘的美。
比第一次爬鄰居家后窗戶,看到娘們身體時還要有沖擊力。
張曉娥對他視而不見,大步從中間走過。
二孩還呆呆的愣在原地,一陣微香如鼻,陶醉到心曠神怡。
旁邊的服務生左右看了看,張曉娥今天這身裝扮著實是最具誘惑力的,不過長時間在臺下欣賞,也產生一些抗體,見二孩還沒緩過來,伸手推了推,小聲試探道“志高,我問你個事,你跟劉經理啥關系?”
“陽哥啊?”二孩被推了下才緩過神,呼吸急促的問道,他現在還不適應劉經理這個稱呼,覺得很陌生,說完話不甘心的再次看看張曉娥的背影。
“對,我們這都叫他劉經理”服務生點點頭。
“我哥,親哥!”二孩還有點心眼沒說實話。
“啊”服務生再次了解的點點頭,隨后說道“那剛才進去的張曉娥,你應該叫嫂子,她張嘴閉嘴的管劉經理叫老公,只是昨天發生點事,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叫”
“啊?”二孩一愣,瞪大眼睛費解道“陽哥嘴唇上的壓印不是青姐咬的么?咋還跟她扯上關系了呢?”
“劉經理一點沒跟你說?”服務生也覺得不可思議。
事實上,他的本意是從二孩嘴里打探點內幕,昨晚劉飛陽和柳青青是親上了不假,可要說兩人好上了,打死也沒人相信,哪個爺們能入得了青姐眼里?還有和張曉娥,兩人之間經常有親密動作,但在這些服務生的眼中,總覺得差了點味道,中間有縫隙,有些不真實。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二孩急促的催促道。
就在兩人還在推測的同時,從門口走進來一人,走路有些晃動,臉上那雙狹長的眼睛,沒有半點色彩。讓人不禁想到電視劇里法制頻道里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