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非常狡猾的沒有應聲,一來是怕嘴唇上在多一排牙齒印,二來是真的擔心自己明天在那個臭水溝里被人發現,第一次親吻無論是把她當成石子也好利用她身份也罷,都是情況使然,只有扔出去比塑料袋還重的“塑料袋”才能震的住場面。
舞臺上的趙大小姐說完,從來不在男人身上花錢的她,從包里掏出一沓連號鈔票,肆意的往空中揮灑,那些被她稱為“窮鬼”的人瘋了一般趴在地上搶奪,她再次昂著脖子往平臺上看看,然后從中間穿行出去。
“不親?”
能讓神仙震驚,甚至說出一句:小地方還有如此奇女子的柳青青,竟然聲音再降幾分的問道,聽起來魅惑入骨,怕是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屁顛屁顛沖上去。
但劉飛陽這廝腦中竟然幻想出,她在蛤蟆結婚當夜勾引蛤蟆的畫面,有些粗俗到不堪入目,緩緩轉過頭,柳青青貌似以為他動心了,又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學著小麗的模樣,抬起手指放在嘴里,露出媚眼看著。
“妖孽”
劉飛陽心驚肉跳,沒想到她還能做出如此動作,再次說出這兩個字,已經不是第一次用在她身上。
柳青青聽見咯咯的笑起來,從未有過的真誠笑容,她并不是假開心,而是發自肺腑感到愉悅,連自己都認為是很難解釋的局面,被他給化解,在證明他能力的同時,也更加確信自己眼光獨到。仔細想一想,上次露出這種笑容怕是幾年前,接蛤蟆出獄。
眼看著劉飛陽坐會沙發,收住笑聲,雙眼還是那般灼熱的看過來問道“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讓那個小妮子如此的?”
劉飛陽猶豫下,隨后坦然道“這個很簡單,就一句話,你還拿我當哥們兒么?誰知道這個小妮子的想法如此天馬行空,就像剛認識她一樣,別人扒了她褲子睡到一起,她跟人家像是生死仇敵,我扒了褲子沒碰她,反倒是要拿我當朋友”
柳青青斷然不會傻到相信只是扒了褲子那么簡單,不過背后的故事她也不想聽,只是把這份解釋的意思記在心里就好。在驚愕劉飛陽只說了一句話過后,點點頭感慨“病死了一只虎,嚇傻了一山猴!”
又看過來問道“如果沒有把他們嚇住,你會怎么樣?”
“想聽實話?”
劉飛陽倒不是故意調侃她,而是趁這個時間思考,見她還在盯著自己,重重的回道“我也不知道!”
說出任何回答柳青青都只信七分,唯獨這回答能讓她深以為然。
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特定的背景條件下,人才能做出特定的選擇,說現在的劉飛陽還是當初一怒之下找王琳的犢子,她不信。但要說他為人處世圓滑了,對張宇的處罰合理,把那幾個服務生都趕走,已經稱得上殺伐果斷,分明就是腰桿不是一般硬。
柳青青從茶幾上拿起萬寶路,向后一靠道“趙如玉那個小妮子為人跋扈慣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生起氣來連老趙都敢對著干,她們這種富家千金,剛出生的時候父輩在打拼,都放在爺爺奶奶家,隔代人親,都從小慣倒大,等父母完成原始積累打拼回來,已經十歲左右,知道攀比,恰好兜里還有點錢,就愈演愈烈,不過嘛,也有好處,得不到父愛缺少母愛,對朋友這方面還行,如果走進心里,那就是真拿你當朋友”
她頓了下又道“其實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一條捷徑,那妮子欣賞你,你也可以趁機接近,等真把她俘獲,你離出頭之日就不遠了”
“那我不成第二個蛤蟆?”
劉飛陽不愿說這個話題,先不說有沒有安然的存在,接近柳青青和靠近趙如玉是兩種概念,作為肩上抗擔子的爺們,做倒插門女婿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回道。
果然,柳青青聞言瞟了他一眼。
但也沒繼續糾纏不輕,一本正經的道“你這個人有野心,但是總不屑于骯臟的手段,殊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繁華背后不是滄桑就是骯臟,誰能保證一輩子沒干過錯事?誰又能保證一輩子不利用別人?我是個純粹的結果導向者,無論過程如何,只要結果是我想要達到的做出任何事也未嘗不可”
劉飛陽對她的話保持緘默,本身也不是陰謀論著,如果讓一個兩個月前還與土地為伍的農民,抱著李老先生的《厚黑學》開啃,即使字字珠璣他也難以下咽,顛覆的太快來的太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里面有四顆牙印,已經不在流血,卻還嫩感受到針扎的刺痛感。
柳青青對他的閉口不言不在乎,繼續道“就說趙維漢,二十多年前去南方打拼,有天時有地利,唯獨人和有些欠缺,當時他們一起去的有十幾人,能力比他強的有,為人比他圓滑的還有,最好的算命瞎子也不可能看出出人頭地的是他,可最后回來,偏偏是他腰包最鼓,你說為什么?”
“不擇手段?”
劉飛陽看過去,他不知為何,這個娘們總能在無形中占據主導地位,或是在氣勢上,或是在言語上,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只要能成功,就是好手段,趙維漢這個人和別人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有野心,你可以想想在那個年代每個月拿幾十塊工資的人,手里突然有了幾千塊,他會做些什么,揮霍、瀟灑,或者是回到縣里小富即安的當萬元戶,受別人羨慕,在受意識形態壓力下長大的一輩人,不能用現在的眼光看,小地方的人在大城市生活,也不可同日而語”
柳青青拿起高腳杯,把剩下的紅酒喝完,她高冷的臉蛋上好像出現一絲血色,放下酒杯又道“他在事業起步的二十年,不包養小三、不花天酒地揮霍,每天只睡五個小時,為的就是自己的目標,你說這種人不成功誰成功?”
劉飛陽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他一直很敬佩能控制自己的人,能給自己定規矩,能管得住自己,以前村里的村長是這樣,幾十年如一日的積德行善,還有個光棍漢帶著的孩子也是這樣,每次夜里睡不著出去都會看到遠處的小房子依舊亮燈,村里人都知道,那個十歲的孩子說:每天不學到十二點不休息。
不過貌似跟野心不沾邊。
開口道“是目標,不是野心!”
“不不不…”柳青青立即否定“就是野心,現在的趙維漢發起情來還會碰趙如玉的閨蜜,算不算野?為了達成目標,克制了所有的癖好,算不算野?菩薩尚有三分火氣,誰能保證不染凡塵?野就是野,人本就是從畜生演變過來的,基因里的東西,改變不了!只不過,有野心的人太少了…”
劉飛陽微微蹙眉,覺得柳青青在強詞奪理,但他也沒有說傻到要跟女人講理的地步,安靜的挺就好。
“劉飛陽你記住:溫順是放肆,野心才是克制!如果不能克制所有,保證自己的野心,最多就算是個異想天開的傻子,這世界上牛人多,未捷身死的人更多,原因只有一個,野心還沒達到能讓他克制所有,周密計劃一切的地步!”
在聽完這話,好像覺得還有點道理,仍舊沒開口回話,伸手抓起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像柳青青那般搖晃,暴殘天物如喝啤酒一般喝下,嘴里的傷口刺痛感變得越發強烈。
柳青青倒沒有心疼這點酒水,看過來道“如果你沒有野心,不可能克制自己,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快意恩仇人人都追求,昨夜你沒有直接打斷張宇的狗腿,就是在克制…”
“我還是想知道,你說的中水縣頂級是什么樣子”
劉飛陽沒有掩飾的直接開口發問,他確實有,只不過仍舊不敢茍同柳青青說的某些點罷了,又道“算不算野心我無法判定,只是那個圈子確實引起我的好奇,都有誰?都是干什么?他們為什么要有這個圈子?”
柳青青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死死的盯著他。
足足沉默十秒后,緩緩開口“不急,在這之前,你還需要在酒吧站穩腳,我柳青青說能給你帶進去,就能給你帶進去!”
劉飛陽一愣,現在還沒站穩腳?
“沒站穩!”柳青青看透他在想什么,繼續道“腳踩的是地,下面人已經沒有意見,這很好,側面吹來的是風,我自然也不會把你吹到,可頭頂上還有一片天,天要塌的話,你算站穩么?”
她說完,眼睛看過來,好似狹長了一點。
劉飛陽腦中嗡的一聲,看著那似笑非笑,里面妖光漸漏的眼睛。
“對,就是吳中,他現在還能決定你在酒吧的去留,你怎么算是站穩?想踏入那個圈子,不能把酒吧變成你的,至少也得讓他不敢動你,就像不敢動我一樣!”
劉飛陽仍舊死死的盯著她,打工者跟老板對著干,還要把老板架空,怎么聽都是天方夜譚?
“嚇唬我?你敢咬我?”
柳青青畫風轉變極,故意挑釁一句隨后又笑的前仰后合,她很喜歡劉飛陽現在的眼神,三分震驚、三分憤怒、三分迷茫、還有一絲野心!
正笑著,余光中突然發現有道黑影靠近,神情一凜,以為這犢子真的敢第二次過來,趕緊收住笑聲,警戒的看過去。卻發現劉飛陽已經在眼前停住,并沒有繼續過來的意思,臉上掛著獨有的調戲笑容看著自己。
“下次,咬你嘴唇!”劉飛陽惡狠狠的放下一句,隨后轉身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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