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玉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父輩沒有錢書德那樣追求首富的人生目標,卻也能保證獨生女往下數兩代不愁吃穿,在從小嬌生慣養的趙如玉眼里,錢就是用來揮霍的,花一萬塊錢買個包與花一塊錢買塊糖沒什么區別。
開心,開心最重要。
像劉飛陽這樣靠著身體賺點鈔票人脈,并不是不可,只是與她人生觀不符,現在不是往前數二十年,靠著吃苦耐勞擺地攤都能發家致富,機會多,但草雞永遠是草雞,飛上枝頭也當不成鳳凰。
可能是擔心這五萬塊錢花的不值,并沒和這幫大少爺繼續玩樂,拎起包對劉飛陽勾了勾手指,隨后轉身出門。
劉飛陽在一片玩味的目光中站起來,羞的臉皮發燙,步子有些邁不穩,眼前這位大小姐明顯已經怒了,如果不及時解決只能讓事態更為嚴重,感受到后背的目光,趕緊加快兩步,像個嬌羞的小媳婦跟在后面。
他不是見到女人眼睛就拔出來的牲口,柳青青皮褲下面兩條竹竿般的長腿很美,安然的兩條腿走路都透露著嫻靜,張曉娥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膚他更是被動的感受過,但都和趙如玉的不同,她的腿很有特點,像是錐子,被緊身褲包裹到渾圓,然而有沒有那么大的落差感,從大腿自然成弧線收緊,看起來有一番別樣魅力。
走廊里的服務生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副在他們眼里如同太監一般的后背上,了解趙大小姐的作風,他們知道這個母螳螂以玩弄男人為樂,可心里多多少還都希望能爬上那張床,為的就是那搖曳如水波的身體。
被踹一腳,被踹十腳又有何妨?
在咬牙切齒罵他的同時,心里又不禁感慨,為什么好運總能降臨他頭上。
趙如玉最先走下樓梯,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會看著一樓群魔亂舞,由心而生的罵一句:一幫窮鬼,還給一樓起了個名字:窮鬼大樂園,然而此時此刻她根本不屑一顧,心里正暗暗琢磨一會兒該如何收拾這個小人物。
發泄到一半讓他憋著?想必這是個好主意。
張曉娥還在臺上唱歌,眼睛不經意間掃到正在下樓梯的兩人身上,心情頓時有些低落,連唱歌的語調都降了幾分,她非常明白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恰好那犢子投來躲閃且有些無可奈何的目光,這讓她興致全無,甚至于跑調。
自己剛剛掉到的凱子就這樣沒了。
門口停了輛本田,是趙如玉的座駕,她簡單猶豫一番之后就決定在對面曹武廟的廉價旅館里進行自己計劃,后面的廉價身體顯然不值得在花費更多的投入,都懶得多說一句的自顧自往前走。
春天,風大。
連續喝了六兩就的劉飛陽被風吹這么一下,清醒了不少,往前看趙如玉已經邁步過馬路,標準的身體在昏黃的燈下更加多姿,還剩下一點酒勁,讓這犢子瞇眼嘀咕一句“跟女人睡覺,還能賺錢,這買賣值…”
曹武廟嘴里的臭婆娘坐在柜臺里,還沒過管理旅店的興奮勁,眼睛如燈泡一般瞪得很大,見有個穿著打扮都高人一等的女孩進來,心里還在說多漂亮個姑娘,可隨后見到劉飛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呆愣在原地,絞盡腦汁想出四個字:郎才女貌,般配,絕對般配。
“有能洗澡的房間么?”
趙如玉生硬問道,她雖說玩的比較開,但對衛生方面還是有要求。
“有,別人沒有飛陽過來肯定有,都是老朋友了”
趙如玉聽見這話一愣,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你經常來這?”
“第一次”劉飛陽略顯靦腆的低下頭。
是不是經常來這她懶得糾結,習慣性的白了眼,隨后不冷不熱從包里拿出幾張零散鈔票放到柜臺上,臭婆娘知道自己說錯話,還想著解釋,可見眼前的女孩太過強勢,只好悻悻的閉上嘴,拿出鑰匙“樓上,二零三”
趙如玉是一刻都不想停歇,她現在最迫不及待的事情是,狠狠的蹂躪跟在身后的男子,最好能發泄出五萬元的效果,然后一腳給他從床上踢到地上,最后輕飄飄的說一句,我逗你呢,錢不可能給你。
仿佛都想到那悲痛欲絕的臉蛋,滋味真是要多美妙有多美妙。
走上樓拿出鑰匙把門鎖擰開,這里是旅店最好的房間,也難入趙小姐的法眼,蹙著眉把包扔到床上,脫下外套說道“我這個人有潔癖,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咱們開始”
她見劉飛陽站在原地,臉上掛著與其他男子無異的表情,更加心生鄙夷,補充道“你不要試圖違背我的意愿,錢說有,那就肯定有,前提是得按照我說的做,我這個人喜歡瘋喜歡玩,但對質量要求還是很高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之,如果今晚你無法達到我滿意的效果,絕對不會給你那么多!”
“不都說好了,明天太陽升起來就給嘛”劉飛陽趕緊瞪眼強調。
“對,前提是我滿意,不過這個你大可放心,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也絕對不會昧著良心說不行”
“可…”劉飛陽還想多說。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立刻去洗澡,然后抓緊時間出來,錢在我手里,你怎么跟我講道理?”趙如玉薄涼的臉蛋上看不出半點人性色彩,她非常迷戀這種抓住人七寸,以之發號施令的感覺。
劉飛陽糾結的咬咬牙,轉頭嘀咕一句不講信用,隨后只好無奈的走進浴室。
趙如玉又拿起一只白細煙桿,吞云吐霧的吸著,透過磨砂玻璃能看見那不算發黃甚至黝黑的身體,朦朦朧朧,升起一股難以自持的快感,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會嬌羞嫵媚的沖進去,盡自己所能的服侍好里面的良家男人,現在卻沒有,她打算從一開始就擺出女王姿態,俯視這個斗升小民。
劉飛陽站在淋雨頭下面,任憑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確實脫光了,昂著脖子讓面部正對著傾斜而下的水流,一滴一滴打在臉上,有些疼還有些癢,仿佛父母剛走的第一場雨,漫步在雨中,那天雨很大還刮著寒風,雨后他獨自在炕上躺了三天,發燒,重感冒,對生活滿是絕望。
現在想起來那時的寒冷還透徹心扉。
足足沖了五分鐘,他抬起手在臉上胡亂的擦一把,隨后關掉淋雨,推開門露個小腦袋,擠出個尷尬的笑容道“內個…這里沒有浴巾,你能幫我要一個么?”
趙如玉蹙著眉“不用搓,直接出來就行!”
“那不行,可能有點臟…我剛才輕輕用手一碰,都是泥!”
原本很難以啟齒的話,這犢子卻說得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趙如玉抬頭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蛋,心里越發厭惡,讓自己去拿浴巾?以往哪個男人聽到要跟自己上床,不是提前凈身三遍,就差泡個玫瑰浴?她死死的盯著劉飛陽,怎么也看不出臉上還算干凈的人,身上會有泥這種東西的存在。
可一想到如果不給他拿,等會在床上看到某些不干凈的東西會更加惡心。
“等著!”
她厲聲喝道,隨后站起來,憋著一股等會加倍報復回來的火,咬牙走出去。
“謝謝…”這犢子如蚊子一般擠出兩個字,恰好還能讓她聽見。
趙如玉在樓下買了個新的,除了男人這方面,她不希望使用任何二手的東西,拿著浴巾回來,推開浴室門,伸手遞進去。
劉飛陽遵從小家碧玉的原則,擋住重要位置,一手顫顫巍巍的接過浴巾,眼神躲躲閃閃,幾乎不敢直視。
“快點,再給你十分鐘,如果洗不好就扣錢,一秒鐘一百!”趙如玉黑臉道。
“嗯,你放心,我洗的干干凈凈就出去”劉飛陽咬著嘴唇,看上去心里在滴血的道。
趙如玉懶得跟他廢話,重重的把浴室門關上,不知為何,坐在床上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難受,非常難受,又不甘心的看了眼磨砂玻璃里面的身體,眼神怨毒到恨不得把劉飛陽生吞活剝,以往的男人哪個不是猴急的沖一遍就出來,乖乖的在自己面前搖尾巴?
居然敢讓自己等,該死,真是該死!
沒有血色的臉蛋上變得越發蒼白,正煩躁著,就聽里面傳來“刷刷”的聲音,這是在搓操,很低劣的行為,在她眼里就跟狗撒完尿之后會舔自己一樣,很惡心,腦中還不由的想到劉飛陽身上搓出來的東西,胃里一陣翻滾。
“趙…如玉小姐?”
正在這時,里面傳來劉飛陽詢問的聲音,不大,聽起來還有些孱弱。
“什么事?”
她沒好氣的道。
“你能幫我搓搓后背么?夠不到!”
趙如玉聽到這話,宛若聽到天外之音,怔怔出神,讓自己像個搓澡工一樣給他搓背?如果是在洗鴛鴦浴的時候,相互愛撫互相撫摸她不反對,可單純的搓背?出神過后就是滔天的惱意,心中的邪火再也控制止不住。
站起來,壓低嗓子道“好啊,我給你搓背!”
“嘿嘿,主要是我擔心一會你抓我后背,扣到手指蓋里都是泥!”里面的劉飛陽有些不通人情的粗俗說道。
趙如玉聞言,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拿起包從里面抽搐一把匕首,不大,很精致,是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在工藝品店買的,手柄位置鏤空雕著骷髏,骷髏嘴里又兩顆獠牙,看起來非常猙獰,當初廢了好大勁才運回來。
雖說是工藝品,可其中的鋒利程度絲毫不用懷疑,曾有一次心血來潮的趙大小姐,不用腳蹬,而是用刀給逼下去,她看那男子模樣滑稽,忍不住玩心大起,輕輕往前一刺,刀鋒頓時插入胸膛里,根據醫生說的,如果再用點力氣直接插到心臟了。
她手里拎著刀,一步步逼近。
還能聽到里面的“刷刷”聲。
那次是無意之舉,這次她是真的起了殺心,像這種小人物,最多給他家人賠償點錢而已,監獄這詞距離趙小姐太遙遠。
走到門邊上,她一手搭上門把手,猛然拽開。
“刷…”她果真毫不留情的出刀,直奔劉飛陽身體,嘴中還叫囂著“我弄死你!”
“噗呲…”這一刀準確無誤,直接刺刀劉飛陽小臂上。
然而,她并沒繼續動作,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驚恐的睜大雙眼,像是見了鬼一樣。
劉飛陽反應慢半拍的轉過頭,先是看了眼傷口最后嘴角上揚,不緊不慢道“趙如玉,好歹也要跟我成一夜夫妻,你就想拿這個給我搓澡么?”
趙如玉再抬頭,看向那犢子的臉蛋,哪還有剛才嬌羞男子的羞澀?分明就是她匕首上的骷髏,露著獠牙,讓她身上汗毛孔炸裂開,不寒而栗。麻木的向后退“當啷”匕首也掉在地上,退了兩步,后背貼在門口對面的墻上,不能在移動半分,她已經無路可退。
“怎么了?進來啊,給我搓澡…”
劉飛陽的手臂肌肉雖說沒有石頭堅硬,好歹也不會被一下刺刀骨頭,此時那僅有幾毫米的口子正在嗖嗖往出冒血,幾乎轉眼間,地面上已經染成紅色,與積水混合到一起,像是血河。
當然,能讓趙家大小就驚恐的遠遠不是這個,而是劉飛陽確實在搓澡,非常用力的在搓,可位置僅是一塊,左小臂!趙如玉推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那紅色的小臂,不是搓紅,而是把表皮的搓掉,滿滿的是血,順著胳膊,一滴一滴的下落,浴巾已經浸染成紅色。
“你…你是變態?”
這個反常舉動在趙大小姐眼里和精神病無疑,哪有自己虐待自己的人,并且下手如此狠毒?
“不是,我就是想把自己洗的干凈一點”
劉飛陽說著,把浸透血的浴巾扔到一邊,嘴上掛著與世無爭的笑容,和煦到讓人心花怒放,他一步步走出來。
“你干什么,別過來,你這個死變態,我告訴你,我爸是趙維漢,讓他知道你虐待我,他會讓人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河里喂王八!”趙如玉戰戰兢兢的叫喊,她確實害怕了,眼前的變態兩只胳膊都在順著指尖往下滴血,每走一步,腳下必定綻放幾滴紅色,呈兩條線排列,讓人感到詭異。
劉飛陽走到她前方,一手支在墻上,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道“你放心,我不是變態,我會對你很溫柔的,花錢么,五萬,就應該享受到最頂級的服務”
“湊你大爺…”趙如玉還是有股彪悍的勁,抬起腿直奔劉飛陽褲襠踢過去,然而后者早就知道她會用這個路數,雙腿一夾,把她的腿死死夾住,不能撼動半分,這下趙如玉徹底慌了,她無法想象這個人即將做出什么。
在國外上學的時候,經常能聽到變態殺人狂,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自殘。
“我求你了,別搞我了行么?”她像是個瑟瑟發抖的小綿羊般求饒道。
當把她那層冷漠的外衣撕扯掉,終歸是個女孩,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眼睛也變得真誠無比。
然而劉飛陽并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嘴里道“不搞你,那錢我怎么賺?”
“我給你,都給你,只要你現在離開行么?”
“我不是只拿錢不辦事的人,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劉飛陽壞笑一聲,說著,一彎腰公主抱給抱起來。
不得不說,趙如玉還是很輕,對于拎慣了煤袋的犢子來說,這點重量跟抱著一袋棉花沒什么區別,劉飛陽走兩步給她扔到床上,隨后自己也走上床。
趙如玉看著他,又忍不住顫抖,在以前也玩過類似的角色扮演,追求的就是那一份刺激,可現在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眼前,讓她渾身冰冷,有種窒息的壓抑感。
“你…你現在走行么!錢給你,你現在去酒吧就能找古斯雨要錢,真的,你走!”她忍不住瞪著床往后退,可沒兩下,后背又貼到床頭上。
劉飛陽默不作聲,滿是鮮血的手搭在趙如玉肩膀上,不重,很輕柔。
她想哭,有幾滴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還不敢喊,擔心等不到救援到來,自己已經斷氣。
劉飛陽臉上仍舊是那抹笑容,上前一步,另一手搭在趙如玉另一只肩膀上,用手指捏著她衣服,開始往上拽,要幫著脫下來。
“這樣,你想干什么都行,錢我也給,但是別殺我!”
趙如玉見他不可能離開,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殺你,我會服侍好你,為了五萬!”
如果單聽他說話的語氣,任誰都會相只是為了鈔票,只是趙如玉沒那么傻,她知道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犢子,對別人一定會更狠,在心里猶豫一番,隨后重重問道“你確定?”
“確定”劉飛陽說著,已經把她上衣給掀開,只剩下里面胸罩。
趙如玉眼睛一轉,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她知道,是自己給自己逼到這種地步,心一橫,成敗在此一舉,主動躺下來,只要讓眼前的犢子高興,說不準真能留自己一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只要活著,以后想要報仇有很多機會,臉上做出從未有過的真誠誘惑,微閉著眼睛,像是任人采摘的花朵,嘴里還極其誘惑的發出一聲呻吟,她現在只有一個目的,讓眼前的人高興、舒服、滿意。
劉飛陽一笑,抬手把燈關掉,房間里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趙如玉感受著上面出來的微弱溫度,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一半嚇得,一半是生理發出來的。
她感受到有一雙手貼到自己后背上,隨后胸罩被解開,又感受到一雙手搭在自己腰間,褲子漸漸滑落,在她的世界里,從未感覺過男女之事是如此復雜,此時的緊張,比她初夜來的還要迅猛。
等待著,慢慢等待著,腦中開始回憶與自己有過關系的那些男人,自己在擺出什么姿勢的時候,他們是最瘋狂的,她要用自己的所有來迎合…
然而,等待良久,也沒感受到有任何,仿佛只房間里只有自己。
想要睜開眼睛看看。
“刷…”恰好一束光照過來。
她尋著光源看去,是房門被打開走廊里的光照進來,而那門口有個背影,準確的說,是剛才扒自己褲子犢子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十分不可思議。
“趙小姐…”
劉飛陽已經穿戴整齊,望著門口,哪還有剛才的笑?滿臉的疲憊之色,緩緩又道“前兩天我看報紙,上面有幾個字,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希望以后你再去酒吧消費,看到我就會想起…”
他說完,沒有半點遲疑的走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在趙如玉的視線中,身影消失,再到房間內重歸黑暗,她五味雜陳,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還有種煮熟鴨子飛掉的落寞,竟然還有點與世無爭的平靜。
難道他關燈,是為了不看自己的身體?
嘴里匪夷所思的念叨著“君子溫如玉?”
隨后對著門口開喊“溫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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