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出現的不早不晚,拿捏到前方那犢子正好不會回頭,地上的畜生恰好沒爬起來,鞋底是踩在地面,考慮到有腳的溫度,也會在零下十幾度,她心疼蛤蟆卻不會憐憫錢亮,在她心里,把女人拱手讓人遠遠要比蹂躪女性來的可惡的多,狠狠的用腳抿了兩下。不算為劉飛陽出氣,只算是發泄自己的不滿。
在臉蛋接觸到地面的一刻,錢亮半邊臉已經麻掉,皮膚里面的血液都快凝固住,很疼,凍得生疼!
“操你大爺,你是誰,別讓我起來…”
作為銀礦去說的出名拍的上號的公子哥,被人在夜里踩住腦袋,傳出去更是沒臉做人,該有的脾氣一點不少。
柳青青俯視著他,就好似俯視螻蟻一般,自己因為什么鬼使神差的走過來,又為什么心里有股無名的火,睿智如斯的青姐也無法解釋清楚,她不出聲、不言語。
錢亮能看到如定海針神矗立在眼前的鞋跟,很長很細,只有妖艷的女人才的能駕馭的了,再聞到那香氣,已經確定這是女人,他抬起手,不老實的摸在柳青青圓潤誘人的小腿上,帶著半掙扎半褻瀆的意味。
“臭婊子,趁我不注意給我踩下面算什么英雄,有種你把我放開,,看我給你給你摁倒雪地里”
“好啊”
柳青青嘴里生出一股玩味的笑,在她眼里只懂得在身體上征服女人的男人,永遠落得下乘,就和野狗宣誓主權一樣,只會騎在對方身上晃動。把腳從錢亮臉上拿下來,對錢亮的輕浮沒有反感沒有享受,眨眼間已經忘記。
錢亮瞬時坐起來,好在臉沒凍到地上,當他看到柳青青那高冷到冰冷,玩味到乏味的臉蛋,呆若木雞,他怕蛤蟆也害怕柳青青,這些在人們最稱之為游走在社會邊緣的人,他統統畏懼,眼睛眨了眨。
尷尬道“青…青姐,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要給我摁在雪地里?”柳青青一手勾在錢亮下巴上,給抬起來,又道“零下三十幾度的天,不怕凍陽/痿了么?”
錢亮認識柳青青并不是這三年兩年的事,在十年之前,甚至十五年之前,就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兩人是校友,青青比他大兩級,小學時候他就知道大兩級有個漂亮姐姐,不過那時候情竇還沒開,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歡,等到柳青青小學畢業進入中學,十三歲的錢亮終于一抹大鼻涕,也成了做夢大軍一員。
當然,對柳青青是欲,對安然是情。
柳青青看錢亮那五味雜陳的臉蛋,突然笑出來,笑的異常開心,那股并冷勁并沒消散反而愈發濃烈,在這漆黑的礦廠區小路上,悠然飄遠。
錢亮看她笑的前仰后合,低頭咬了咬牙,靠著一點憤怒和三兩酒勁。
心里的惡虎終于激發出來,惡狠狠的問道“青姐,有那么好笑么?”
柳青青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笑聲戛然而止,不過并沒害怕,反問道“怎么不好笑?”
錢亮聽到這滿是挑釁的語氣,猛然抬頭,噴火的看著柳青青的眼睛,更慎一步道。
“你就是個婊子知道么!是個爛貨,跟蛤蟆睡跟吳中睡,靠身體上位的臭娘們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給你面子叫你聲青姐,不給你面子就叫你婊子,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以前有蛤蟆在我確實害怕,可他現在死了,我要是把臉拉下來,你什么都不是知道么”
柳青青沒被激怒,像這類小角色不值得她大動火氣,眼睛好像睜大了一點,她在想如果那個犢子這么容易被激怒該多好,可又想想,如果就這么容易被激怒反而不可愛。
她突然起了玩心,把腦袋向前一探,貼在錢亮耳邊問道。
“你想怎么樣?”
“賤貨!”錢亮咬牙罵一句,面目變得越來越猙獰,隨后伸手薅住柳青青頭發,把腦袋向后仰,瞇眼問道“再惹我,信不信我在這就給你辦了!”
“我不信”
柳青青看上去有恃無恐,并沒表現驚恐或者被薅住頭發的疼痛,還是那般挑釁。
這幅神情看在錢亮眼里,火氣越發強烈,薅住柳青青頭發,發現她也就是個娘們兒,不顧及她的身份地位,還不是得乖乖躺在男人剩下承歡?他惡向膽邊生,左手伸過去,摟住柳青青腰肢,狠狠往自己這邊一拽。
“嗯…”柳青青嘴里發出一聲輕微嚶嚀,極具誘惑。
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切。
“我對你說過,不好試圖激怒我!而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錢亮冷聲道一句,完全就是冷漠的發泄和赤裸裸的褻瀆的奔著柳青青的耳朵上咬去,手也不老實,伸到那全縣不超過五件的貂皮大衣里,要胡亂摸索。
“別鬧,這里可能過來人,咱們去旅店”
柳青青抬手阻止錢亮的手,話里還多了幾分小女人的意味。
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錢亮這種人,他畏懼蛤蟆,畏懼到跪地求饒,看不起劉飛陽,拳頭打到臉上也沒覺得多疼,現在認為把柳青青身上的標簽褪去,也就是赤裸裸的羔羊。
沒有順從,心里已經打定主意怎會再走,伸到衣服里的手抓住柳青青阻擋的手腕,嘴里又道“你是真騷,怪不得能被人叫成青姐,你說,到底跟多少個男人睡過!”
“一千個?一萬個?”
柳青青挑眉一笑,嬌弱的身子頓時又往錢亮身上靠過去,把下巴抵在錢亮的肩膀上,吐了口熱氣“怎么就沒有你呢,小冤家!”
然而,錢亮聽著這挑逗的話,卻身體繃的筆直,僵硬到一動不敢動。
“呵呵”柳青青又是一笑,把剛剛放上去的下巴拿開,向后走一步,兩人緊緊靠在一起的身體也分出縫隙。
就看柳青青的右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不大,只有幾厘米長,卻很精致,更像是工藝品,握在她纖纖玉手上更像被人參觀的展覽品,沒有殺傷力,很有藝術觀賞性。
可錢亮卻絲毫不懷疑那東西的殺傷力,只要用力往前一刺,父親想要抱孫子的美好愿望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實現,臉上也不再是褻瀆,而是顫抖,泛著寒光的匕首讓他回到現實,已經害怕了,剛才的一股火氣沖上心頭,差點忘記這個女人是用身體擋過砍刀的。
他戰戰兢兢的看著站在對面的毒蛇,一股無力感和委屈涌上心頭。
“小冤家,跟我走啊?”
柳青青并沒任何變化,還是充滿誘惑的挑逗。
“青…青姐,我錯了,你饒了我行么,我再也不敢了,剛才就是一時沖昏了頭腦,對不起”錢亮變臉比變天還快,他知道這條毒蛇什么都能做出來,沒有必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抗住那尖銳的匕首。
況且,自己再低三下四也沒人看到。
“不走么?”她又問。
“不走!”錢亮忙不迭的點點頭。
柳青青又呵呵的笑起來,使勁把匕首往上一頂,錢亮感受到力量,瞬間夾緊褲襠,站得更加僵硬幾分。
“那我走了?”
錢亮看著,不敢應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掉下來。
她緩緩收回匕首,留給錢亮一個我在等你的眼神轉身離開,邁著她獨有的模特步,鬼魅一般的出現,又逐漸融于黑暗之中。
錢亮垮了,精神防線一而再,再而三的崩塌,已經沒有任何信念可言,他垂頭喪氣,站在零下三十幾度的寒夜里,那高領毛衣也不能讓他溫暖,他松散的手掌開始握緊,慢慢攥成拳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
“為什么,為什么全世界都在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