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就這樣急匆匆的和吳曉怡再次上路了,亡命天涯。
吳曉怡的心情很復雜,總是這樣落荒而逃讓她很不爽,但奈何形勢比人強,敵人太強大了,再有就是,這高君看起來很強壯,沒想到卻可能是陽什么早什么的患者。
至于韓晶晶哪一臉滿足,甚至過度滿足的樣子,很可能是裝出來的,要知道大多數女人都會假裝高朝來取悅愛人,避免傷及對方的自尊心。
又或者兩人什么也沒做,但看高君此時步履輕快,神情舒暢,看狀態不像是逃命,倒像是去度蜜月。
“難道他們沒做那事兒,卻做了別的事兒?”吳曉怡心中暗想:“韓晶晶一臉憔悴,這家伙卻一臉滿足,可是,一分多鐘又能做什么呢?”
高君可沒她這么多心思,這一個多月來積攢的欲望之火已經傾瀉而出,此時覺得神清氣爽,連跑路都瀟灑從容。
撤退對高君來說更是輕松加愉快,他從業這么多年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是一線戰斗人員,刺殺的任務居多,誰也不敢保證每次任務都能成功,但卻能每次都全身而退。
這就像是練習格斗,學武術一樣,所有師傅都會告訴你一個永恒的道理,那就是:“先學打人,先學挨打。”
這不僅僅是練習抗擊打能力,還是對心性的磨練,更是對忍耐力,意志力的淬煉。
作為特工也是如此,尤其是一線特工,其實和殺手很相似,尤其是在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首先考慮的通常都是撤退的路線,一擊不中,遠遁千里,這是刺客永恒不變的信條。
所以撤退,高君是專業的。
在小區門口,高君輕松的撬開了一輛轎車,拔線,通電,用他特質的手機篡改行車電腦,然后打火,輕松寫意的揚長而去。
在火車站,兩人買了最快一趟去京城的車票,列車十分鐘后就進站了。
此時此刻,除夕剛過,大年初一,是真正的新春佳節,所以火車站里極其清冷,這氣氛讓吳曉怡有些害怕,感覺有些悲涼。
兩人順利的上了火車,空蕩蕩的車廂將悲涼的氣氛渲染到了極致,吳曉怡上車就開始睡覺,想要借此來麻痹自己,不然她怕自己會哭。
十個小時的跋涉,他們一路順利的回到了京城,吳曉怡就像認命了一樣,失魂落魄的要走出去,結果卻被高君攔住了。
“我們不出站,就在站臺上等著,等下一趟列車,上車補票,我們直接北上。”高君說道。
吳曉怡驚詫的看著他,只聽高君道:“京城是敵人重兵盤踞之地,火車站這么重要的地方,沒準會有他們的潛伏哨,今天又是大年初一根本就沒有人,我們倆太過顯然,所以還是不露面的好。”
吳曉怡點點頭,其實高君根本不用和她說這些,此時她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能茫然的跟著他,但吳曉怡還是忍不住問:“北上又是去哪?”
“去一個白山黑水間的小村莊,世外桃源,那里有巍峨的高山,有皚皚的白雪,有淳樸善良的人,藍藍的天上白云朵朵,美麗的河水泛清波…”
“行了,行了,不會煽情就少說,整歌詞干啥?”吳曉怡沒好氣的說。
高君微微一笑,伸手幫吳曉怡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圍脖,動作很自然,很暖,讓吳曉怡瞬間閉上了嘴。
兩人就站在站臺上,躲在背風的石柱后面,大年初一啊,車站的工作人員都很少,根本沒人在意他們,估計都在為過年還要值班而抱怨著。
高君早就通過手機查看了北上的列車,很快就會進站了,整個站臺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整輛列車也是空蕩蕩的,只有無精打采的乘務員。
兩人順利的上車,補票,這次吳曉怡說什么也要去臥鋪,以前總是在實驗室里廢寢忘食,睡眠嚴重不足,趁著這次潛力大逃亡,她要好好補補覺。
北方的小城市還沒有通高鐵,每天只有這一趟列車,還是綠皮車,但有軟臥車廂,吳曉怡也就能接受了。
算算時間今天晚上就能到,正好能趕上童誠明天的婚禮,偏遠的小山村,對吳曉怡來說也應該更安全吧。
當然,安全的環境都是人為創造出來的,就像原始時期,最早的人類住在地下洞穴或者山洞里,只有群居搭起了帳篷,后來建造了房屋,為了戰爭建立了城池,一點點進化到今天,居住的環境不僅安全而且舒適了。
所以,吳曉怡進入軟臥車廂直接跳上床,蒙頭就睡,而高君卻有很多工作要做。
比如一個小瓶子,用一個細線連載推拉門上,只要房門被拉開,小瓶子就會打開,進而噴出無色無味的催眠氣體,任何不敲門而直接闖入的人都會瞬間陷入昏迷。
隨后高君將門牌拆卸了下來,上面寫著五號車廂,以及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四個臥鋪的標識,還標示出了上下鋪。
高君擰下這個牌子,和旁邊六號車廂對調,并將六號車廂內的四個床鋪的被子都散開,做成好像有人蒙頭大睡的樣子。
小小的偷天換日,也許就能躲過敵人的必殺第一擊。
做好了這些,精神亢奮的高君根本無心休息,叼著煙去車廂銜接處去抽煙了。
這輛車在京城車站停車的時間很長,不是為了等人,是因為這種綠皮車要為動車和高鐵讓路,但卻讓高君沒想到的是,竟然真有乘客在大年初一登上這趟列車。
上車的是兩個年輕男人,只有兩個人卻集齊了高矮胖瘦四個特點,他們一個瘦高,一個矮胖,急匆匆跑過來,手里卻沒有行李。
這頓時引起了高君的關注,大年初一從京城做綠皮車北上,手上卻還沒有行李,顯然不是沒買到春運票的打工仔,可看他們的動作神態,又不像是敵人,沒有真正的高手自然跑動還會崴腳的。
很多時候,不是人們愿意以貌取人,而是有些人的長相確實特殊,而相由心生也有了科學解釋,有些人一看臉,就會讓人覺得是壞人。
比如這兩個人,瘦高個長著一對老鼠眼,泛著賊光,給人一種奸詐狡猾的感覺。
矮胖子方頭大臉三個下巴,濃眉大眼翻嘴唇,沒有尋常胖子那種呆萌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兇惡的感覺。
看著他們直接朝軟臥車廂跑來,高君立刻閃身躲進了茶水間,默默的看著,那兩個家伙上車之后就進了軟臥的一號包廂。
沒一會,火車開動了,轟隆向前,朝著北部山區進發。
這趟列車瞬間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咣當咣當的聲音仿佛能掩蓋一切,高君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到的一號包廂門口,大咧咧的坐在過道旁,單手托腮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傾聽者包廂內兩人的談話。
北方的方言是普通話的基礎,聽起來很親切,很爽朗,只是談話的內容引起了高君極大的興趣。
“春節果然是送禮的最佳時機啊,沒想到這么順利,不過那家伙也夠貪的,白山里的正宗老參,冷水灣的四十頭的大海參,龍江里的大馬哈魚,做生魚刺身最好了,都是精挑細選的好貨,結果那家伙看都不看一眼,只認錢啊!”一個人說道。
高君在門口聽得笑了,這倆家伙送禮還挺講究,人參,海參,三文魚刺身,都是北方的特產啊。
另一個人鄙視的說:“當然了,混到他們這份上,早就吃過見過了,送特產只是代表我們的誠意,他們最重視的始終還是真金白銀,我擦他娘的,那可是一千兩黃金,五千兩白銀啊!”
聽到這話高君也嚇了一跳,這可是一大筆錢啊,他們也真敢送,京城這位人物也是真敢收啊。
“你他娘的心疼什么,皇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嘛,這都是應該花的,不花錢,誰能做你的保護傘,不多花錢,怎么能形成關系網啊。”一人說道。
皇上?高君聞言大吃一驚,還真是小瞧這倆人了,原來是替皇上辦差的,不過那瘦高個還真挺像大內總管的,那胖子像是凈事房管事。
高君笑呵呵的想起上世紀九十年代,在豫地曾有個村民在村里登基稱帝,傭兵八人,還設立了尚書左右仆射,后被鄉派出所三名干警剿滅,后來他兒子復辟稱帝,他媳婦為太后垂簾聽政,原本還準備修建皇宮的,后來因為資金不足改給權臣大將軍家修豬圈了,隨后因為人口普查,徹底覆滅。
類似的事情在一些偏遠落后的地方其實很多,別說建國稱帝了,還曾經有人自稱是玉皇大帝呢,但最后皆被鄉鎮派出所剿滅,甚至有一‘王朝'被村支書帶人剿滅了。
但是聽這倆人口中所說的皇上,顯然不是這種因為無知而犯二的情況,這貌似是對黑惡勢力首領的一種另類稱呼。
果然,聽里面一人說道:“這回好了,這家伙收了咱們的真金白銀,就要給咱們辦事了,之前占的那六萬平米的集體土地,這回該徹底歸咱們了吧,只要他一個鑒定書,證明大龍口水庫水質有問題,不適合做飲用水源,我們就可以照計劃興建度假村和風景區了,這他娘的才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呀!”
“是啊,等過年假期結束,他就會給我們下批文,在這段時間,我們得盡快讓水庫邊上那幾家刁民搬走,尤其是那姓童的大乃子娘們,以為在城里當個大學老師就囂張,張嘴閉嘴講法律,這回咱拿有京城部委的批文了,看她還能說什么。”
“對,傻叉娘們再敢亂嗶嗶,老子捏爆她的雙皮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