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君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醫院,房間的玻璃幾乎都要崩碎了。
他本人更是滿床打滾,痛苦異常。
這一勺哪是什么骨頭湯啊,其中一般是麻油,另一半是辣椒油,又麻又辣,就像一股火般經過食道,到了胃里更是猶如爆炸了一般,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的嘴了。
姬祥在一旁都笑彎了腰,抱著肚子都快抽抽了,心中有一種報仇雪恨的暢快。
醫護人員沖進來,高君都沒敢說原因,生生忍住了,丟不起這人啊。
房間里就剩下他們倆之后,高君才用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姬祥,淚水模糊了實現,看不清晰,像是仙女又像是魔女。
他滿心悔恨啊,明明知道姬祥復原了,自己還會上當,完全就是離開時扭的那兩下屁股惹的禍,她那小屁股有什么可看的,也不挺,也不翹,也不豐滿,就是夠圓而已。
還有就是她用嘴唇試湯,舌頭舔唇的動作,那有什么稀罕的,不就是大部分人的舌頭都是扁圓的,她的舌頭是細長還帶尖兒嘛,那又能怎么樣呢?
英雄難過女人關啊!沒錯,不只是美人關,但凡是個女人,如果想要琢磨男人,不管是害這個男人,還是愛這個男人,她們總會有辦法的。
“你有病啊!?”高君吐著舌頭質問道。
“對呀!”姬祥面帶微笑,坦然承認:“我有失憶癥,可不就是有病嘛,而且這病很嚴重,一會認賊作父,一會認流氓做老公,剛才你在我眼中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我只喂你辣椒沒喂你敵敵畏,已經算我厚道了!”
高君揮動雙手給舌頭降溫,含糊的說:“你這是不是太幼稚了點啊,咱倆雖然之前有點小矛盾,但總體來說,我對你是有恩無怨啊。”
“有恩?”姬祥冷笑一聲,咬著后槽牙道:“對,您對我有大恩呀,沒有你天天在食堂窗口調戲我,就不會有那么多男生效仿,也因此讓我被綁在食堂不能動,我之所以和那白公子合作,就是想跳出那打飯的窗口,我是來執行特殊任務的,不是來做廚娘,不是來做煎蛋妹妹的。
要不是你個王八蛋對我破口大罵,百般羞辱,把我說的跟個廢物似得,我至于獨自行動,最后遭來橫禍,險些死掉嗎?
最可氣的是,你這個混蛋在我失憶之后,第一時間跑過來冒充我老公,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存心想要占便宜?”
“我那也只是權宜之計嘛,是怕你當時腦中一片空白而神經錯亂,讓你有個精神寄托,是為了救你。”高君說道。
“我呸!”姬祥狠狠的啐道:“精神寄托?那你咋不說是我兒子呢,我保證更精神!”
高君吞了吞口水,還是一股辛辣的味道,哈兩口氣,道:“我說我是你兒子,你自己信嗎,你這個年紀有這么大歲數的兒子,除非提前用大棚扣住了!”
“你少廢話!”姬祥擰眉立目,憤怒的說:“臭不要臉的流氓,冒充我老公,害得我,害得我…”
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姬祥臉色越來越紅,估計是想起了和‘老公'恩愛的畫面,盡管高君自己沒有過任何非分之舉,但老婆粘老公還是很平常的,比如練練擁抱,親親小嘴。
其實最讓姬祥憤怒的是,稀里糊涂的曝光了自己的情感歷程,而高君這混蛋居然如數家珍的說:“這么激動干嘛,我這個冒牌老公也不過是你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而已,就像當年那成熟穩重,斯文帥氣的王老師,就像那高中時開朗率真,與你一起共譜美好明天,一起暢想未來的初戀男友,就像你在最痛苦的時候,溫柔安撫你的表哥…”
“你…”姬祥又羞又氣,臉色紅色發紫,任誰被說出情感歷程都會覺得尷尬,更何況是女孩子:“王八蛋,剛才真應該用敵敵畏毒死你。”
“別用敵敵畏,假貨太多,最好用百枯草,喝了之后還不會馬上死,器官會在數日內慢慢衰竭,開始的時候感覺沒事兒,但卻必死無疑。”高君坦然的給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
“你他娘的還敢說風涼話!?”姬祥勃然大怒,猛然沖過來揪住他的脖領,兇狠的問:“說,在我失憶,你冒充我老公,我男友的期間,到底都對我做過什么?”
高君很坦然的被她拽著,只要一探頭就能吻上她的唇,不過這時候這么干明顯是作死。
他一本正經的說:“你雖然對我有無解,但仍然不會影響我是正人君子的事實,這是有口皆碑,大家公認的,至于和你,每次都有你母親和嫂子從旁…協助,我又怎么能做出非分之舉呢!?”
“你說的是真的?”姬祥瞇著眼睛兇狠的逼問。
“蒼天可見,你母親和你嫂子可見。”高君連忙說道。
“我不信,你這色中的惡鬼,畫中的狂魔,竟然能不趁人之危?”姬祥執拗的說:“除非你發誓,發毒誓,說你從無趁人之危之舉,尊重感情,只相信兩情相悅,不為任何外力所左右感情,若有始亂終棄,背德濫情的行為和想法,就讓你吃螃蟹沒腿,想洗澡沒水,一想啪啪就陽尾!”
看著姬祥猙獰的面孔,不斷開合的櫻唇,感覺一陣眩暈,這都哪跟哪啊,怎么像是怨婦逼迫花心丈夫發毒誓一樣啊,怎么始亂終棄都出來了?
不過看姬祥一本正經,甚至有些兇惡的模樣,料想是她情急之下,把以前從哪個電視劇里看的詞給蹦出來了,不管怎么說,當初一開口‘我是你老公',高君確實點著一點占便宜的心思,當然更多是一種惡趣味,搞得姬祥的母親和嫂子天天更防賊似得,每次見他都咬牙切齒。
而且姬祥也是個執拗的人,若不讓她滿意,恐怕以后還得糾結。
高君無奈一嘆,道:“好好好,我發誓,讓我吃螃蟹沒腿,洗澡沒水,這總行了吧?”
“什么行了?怎么就行了?你也沒說全啊?”姬祥沒好氣的說:“把我剛才的話一字不差的都說一遍,尤其是誓言的最后一句,想啪啪就陽尾!”
高君滿頭黑線,這話也真虧得她一個大姑娘說得出口,而且這可能是對男人來說最惡毒的誓言了。
不過他從不相信誓言,如果每個誓言都有效,那這世界恐怕每天都要天雷滾滾,尤其是各類酒店,賓館,鐘點房,日租房門口,每天都得天罰不斷。
高君無奈的點點頭,按照姬祥說的話,重復了一邊,算是發了毒誓。
姬祥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他,轉身出門,拿了一個保溫桶,沒好氣的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氣呼呼的走了。
高君打開保溫桶仔細看了看,香濃的骨頭湯乳白色的還飄著油花,醇香撲鼻,里面還有一些拆骨肉,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經過仔細檢查,確定沒有辣椒和麻油,餓極了的高君這才呼嚕嚕喝了起來。
至于這是什么套路,他仍然很納悶。
姬祥來興師問罪可以理解,可這毒誓發的有些莫名其妙,還有這一碗精心熬制的骨頭湯,最少也有四五個鐘頭的火候,精選的棒骨食材,還把肉從骨頭上拆下來,這絕對是飛了心思的,這又是什么意思呢,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軟硬兼施?
當高君喝干了所有肉湯之后,韓博來了,進門沒干別的,先笑嘻嘻的道喜:“老高啊,恭喜恭喜啊!”
這個就更莫名其妙了,若說是手術成功,傷勢無礙,大家都是生死線上徘徊的,挨一顆子彈就像吃一粒花生米般容易,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沒必要恭喜啊。
要說是這次行動,雖說是高君擊斃了殺手,但按是姬賀用全家老少的生命拼出來的勝利,無論如何,人家姬家才是首功啊。
思來想去也沒明白,索性問道:“喜從何來呀?”
韓博坐在病床邊,一臉曖昧的說:“雙喜臨門啊!”
“雙喜?”高君詫異道:“你女朋友懷孕了!?”
這次輪到韓博發愣了,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女朋友懷孕,說明他和自己女朋友有一腿,還使其懷孕,對他來說確實是雙喜臨門啊。
“你呀太他媽損了,我戳死你!”韓博大怒,一陽指,直戳高君肩頭的傷口。
高君反應更快,直接抄起了身旁的湯桶,韓博一下子就戳進了桶里,不僅是手指,還有拳頭以及半截小臂。
高君笑呵呵的說:“這大江里涮蘿卜的感覺可不好啊。”
韓博沒好氣的抽回手,苦笑著說:“好好好,你牛叉,不過我看你還能嘚瑟多久。”
“幾個意思?”高君問道。
韓博冷笑道:“其實我早就來了,剛才一直在門口聽著呢,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糊涂,人家姬小姐說的那番話,明顯是對你動真情了。”
高君撓撓頭,道:“讓我發毒誓,一啪啪就陽尾,這貌似不像動真情的意思吧?”
“那不是有前提條件的嘛。”韓博道:“只要你忠貞不二,不受外面的女人引誘,誓言自然就會失效了。”
聽韓博這樣一說,好像真有點這意思,尤其是那骨頭湯更能說明情義,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高君現在沒心思琢磨這些。
“那還有一喜呢?”高君問道。
韓博陰森一笑,道:“組織要你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