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花棚?”
齊芯月和二青聽了高君的要求之后,異口同聲發出驚呼。隨夢小說.SUIMENG.lā
偌大的碼頭也是早就廢氣的工廠,想要打造世界級的碼頭不是一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具體會打造成什么樣,目前齊家已經召集了多位著名的工程建筑名家,正在日以繼夜的研究,具體施工方案還沒有出臺。
而且就算要動工,也要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大張旗鼓祭拜海神龍王,然后請本地的大領導來剪個彩,在禮炮聲聲中破土動工。
雖說齊芯月會是第一負責人,但現在她要做的,也是她僅能做的,也就是動工給自己蓋個辦公大樓而已,偌大的碼頭工程她也無權做主。。
以二青和高君的關系,再加上二青手里的工程隊,以及近年來的名聲口碑,所以這小工程給他齊芯月就可以做主。
但現在具體情況還沒談,高君反而先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著二人好奇的模樣,高君笑道:“昨天我注意到,那造船廠的辦公大樓旁邊有一處空地,就從那架起長棚,芯月以后要在這里工作很久,身邊全是員工下屬,也沒有個知心人,也難有什么娛樂項目。
雖然眼前就有波瀾的大海,但太過浩瀚,終究不是玩物,只能寄托情懷,所以,我想給她做個花棚,平日里養花種草,在枯燥的工作中找點樂趣。
咱倆自相識相知以來,我連一束花都沒送給過你,實在慚愧,今天借花獻佛,弄個花棚把這一生的花都送給你,以后再遇到什么情人節可不許再找我要了。”
這溫柔體貼的情義聽得齊芯月感動不已,緊緊抓著高君的手,千言萬語盡在此中。
二青也是大笑,道:“難怪老大你能泡上嫂子這樣神仙般的人兒,原來也有這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的一面,好,花棚的工程我承包了,什么時候干?”
“現在!”高君干脆果斷的說。
二青不以為意,笑道:“現在就現在,我打電話。”
他打電話給自己隊里的幾個能工巧匠,都是木匠活的頂尖好手,但卻被高君立刻制止。
這花棚其實就和農家的蔬菜大棚類似,都是竹架子支撐一個塑料暖棚,為的就是起到一個恒溫作用,讓四時之花都能開房。
正因為如此高君才斷然拒絕道:“不能用竹架子,一定要用鐵架子。”
二青以為高君只是想讓暖棚結實一點,也只能無奈一笑,道:“好,我讓他們現在就能鐵架子。”
當他們開車來到碼頭之后,二青手下的工匠們也到了,有人下來跟著高君指的地方進行了測量,長寬高精準無誤之后,打了個電話。
很快又有工人拿著相關的工具材料趕到了現場,二青問過高君,見他點頭,立刻一擺手,眾人開始動工,而且效率奇高,在叮叮當當之聲下以及電焊的耀眼光芒中,沒多久龍骨架就已經搭建起來了。
雖然名義上說,將來整個碼頭都將由齊芯月管轄,但那最起碼是幾年之后,家族內斗,商業紛爭,還有無情的大海,都將給齊芯月帶來無盡的挑戰,最后誰主浮沉還不得而知。
但最起碼現在,這片空地,和后面即將拆除重建的辦公樓是屬于齊芯月的。
就算將來齊芯月沒能掌握實權,這個花棚也將是她最美好的回憶。
二青指揮著手下工人們干活,沒有半點馬虎,還不時對高君說:“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別人泡妞都是送花,最多不過九百九十九朵,但你一出手就送個花棚,果然是大手筆。
想要把上極品妹紙,就要有相應的極品手段啊。”
高君哈哈大笑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二青納悶道:“這快空地確實很好,位置理想,做個花壇,噴泉都聽合適,只是這搭花棚,下面全是水泥地,用不用我叫人幫你鏟了?”
“這就不用了,我親自有辦法,準備給她個驚喜。”高君面帶微笑著說著。
二青也笑了,他以為高君說的是齊芯月,哪里知道這個驚喜是給別的女人準備的。
兩個小時的功夫,一座長三十米,寬十五米,比籃球場還大的花棚就被搭建好了,精鋼做骨架,透明的塑料做頂棚,前后還砌起兩堵墻做前后門,看起來似模似樣。
當天晚上齊芯月宴請了二青和高靜,高靜這個小丫頭不錯,而且和齊芯月很合得來,兩個女人坐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什么,看她們時而大笑,時而羞澀,時而朝高君二人翻白眼,肯定是在討論他們。
高君和二青接著喝酒,說起了爽姐,希望她跟了老夏能過上安穩日子,再有就是二青這個小女朋友,高君說:“這丫頭看著你被人砍,明知道還有危險的情況下,仍然履行約會一整天的承諾,說明這她看似柔弱實則內心堅強,最主要是對你動了真情,竟然要與你生死與共。”
二青現在完全就是一副江湖人的豪邁性格,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還伸手勾了一下高靜光滑的下巴,惹得小丫頭不明所以,更是羞紅了臉。
這樣很好,高君很高興,多年未歸,回來看到高堂健在,朋友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有不如意的,咱有能力就伸手幫一把,有需要了,開口說一聲求個援,朋友不就該如此嘛!
之前高君在刀口下救了二青,并對那偽裝成路人的領頭人說,自己是二青的老大,以后有什么冤仇找自己說話。
雖然他沒通名報姓,但這強大的身手,兇殘的手段也足以震懾敵膽了,當時那情況就算報上名號對方也記不住,只要對方知道二青有一個這樣的老大就行了。
即便如此,二青也沒有對高君道謝,就像高君開口就讓二青找人做花棚一樣,就像使喚自己的兒子去打醬油一樣。
兄弟本該如此。
吃飽喝足天色已晚,高靜的一天約會也結束了,她是某酒店的客房服務員,晚上還要上班。
二青今天喝了不少,聽說他要上班,頓時哈哈一笑:“上什么班啊,一天是二十四個小時,明早七點才結束呢,我們的約會從現在剛剛開始,跟我走吧小娘子!”
二青如山大王搶親一樣將高君夾在了腋下,就像夾了個布娃娃一樣輕松,羞得高君都不敢抬頭。
將高靜塞進汽車,隨后駕車揚長而去。
高君很滿意今天做的一切,能看到他們都成雙成對更開心。
“你作死呀!”看著眼前花團錦簇,百花齊放的美景,齊芯月又驚又喜,真沒想到高君還有如此浪漫的一面,而且這么快就把花棚布置好了,他沒有買種子一點點的種花等花開,而是直接種下了已經怒放的花朵。
女孩子對美麗的花朵本身就有天生的喜愛,素手輕揚,拈花折葉,剛一觸手齊芯月立刻面色一變,連忙將紙花扔在地上,狠狠的錘了高君兩拳。
“你有病啊,好端端的弄這么多紙花干什么,看那朵百花,明明是放在靈堂,掛在遺像上的。”齊芯月憤怒的罵道:“我還以為你在給我制造浪漫,現在看來你也是給制造棺材呀,狗東西弄得還挺像,地上鋪了土,還帶著泥土的芬芳,這些紙花有莖有葉有花栩栩如生,這一朵上還有水滴,這到底啥意思?”
齊芯月越說越氣,也不等高君解釋,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以前曾經見過一對夫妻,女人非常的市儈,愛攀比,一次聽她對丈夫說:“你什么時候能夠像別人家爺們一樣,也拿大把的鈔票往我身上砸呀?”,隨后那丈夫說:“等你死了之后,我拿大把的錢少給你。”
你這死家伙是不是也這么想的,這是想讓我安詳的躺在鮮花翠柏中嗎”
高君滿頭黑線,苦笑連連,沒想到激起她這么大的反應,而他卻真的躺在了花叢中,悠哉的說:“你以為這是誰都能享受的待遇嗎,能躺在鮮花翠柏中的哪一個不是大人物。”
齊芯月一想也是,能用上‘安詳地躺在鮮花翠柏’這個句子的人,身上不是覆蓋著國旗就是讜旗,不是大人物,也是有特殊貢獻的人。
用在尋常人身上,頂多就是‘躺在冰冷的棺木中’…
“哎呀!”齊芯月猝不及防,忽然被高君拉倒了,直接摔倒在他懷中,看著周圍的紙花,覺得全身都別扭。
只聽高君道:“早晚有一天我們都會化成灰,終究無法體會古人那生同裘死同穴,千骨相隨的情義,趁著現在有機會,我們先感受一下吧。”
這才是高君要制造的浪漫吧?
齊芯月無語了,她曾聽說什么白色浪漫,彩色浪漫,甚至血色浪漫,唯獨高君這個,恐怖浪漫。
不過,現在躺在高君懷中,身下是松軟的泥土,鼻端是芬芳的土氣,眼前是一朵朵姹紫嫣紅的紙花,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枝招展,萬紫千紅,更重要的是,這些話永世不朽,永遠怒放,也象征著男女之間永生不變的愛情。
這樣一想,還真感覺到了幾分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