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芯月這一聲爸爸喊得高君心都要碎了,他多想親自喊出一聲。
不過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喊得高老爺子的心是真碎了。
老頭又驚又怕的說:“姑娘你別亂叫啊,我老伴容易誤會。”
齊芯月一陣無語,高君也是一陣頭大,可不是,突然蹦出來一個姑娘叫爸爸,讓老伴怎么想,還以為老爺子年輕時有什么風流往事呢。
只聽房間里一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媽在門口問道:“是誰來了?”
齊芯月保持著甜美的笑容,躬身道:“媽!”
“唉呀媽呀!”老媽嚇得大叫起來。
齊芯月連忙解釋:“二老別激動,我是高君的媳婦,叫你們爸媽是應該的。”
“什么?高君的媳婦?什么時候的事兒,我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啊?”老媽又驚又喜的問。
不過還是老爺子更穩重,畢竟這年月騙子太多,沒事兒手機上就會收到短信,什么你兒子在搶救,你兒子票昌被抓了,你閨女要打臺之類的信息,更有人直接叫爸爸請匯款,為這事兒沒少被老伴兒審訊。
“姑娘,高君從來沒說過這事兒啊?”老爺子說道。
幸好齊芯月早有準備,拿出手機讓老兩口看了看那三張照片,這上面有高君親她,還有嘴對嘴的照片,這顯然不是被迫拍下的,看高君笑得那得意的模樣,保證真實。
有此為證足以,善良熱情的老兩口頓時把齊芯月讓進屋,就像所有新媳婦上門一樣,端茶倒水,無微不至。
“那臭小子好幾沒回家了,也不打個電話來,這么大的事兒都沒和我們說過。”老媽一邊招待齊芯月,一邊抱怨著。
“這您不能怪他,他當兵回來就被分配到了京城軍區某軍工企業工作,那里是有嚴格保密制度的,尤其是近期在該技術攻關,更不許與外界聯系,家人也不行。”齊芯月說道。
在外面偷聽的高君默默為她點了個贊,這不是事先說好的,是齊芯月的即興表演。
如此一來,老爹老媽一定會嚴格保密的。
“姑娘,那你…?”老爹問道。
“我和他是同事。”齊芯月說道:“我因為特殊原因所以暫時離職的。”
“特殊原因?”二老好奇的問。
“我懷孕了。”齊芯月說道。
高家一家三口皆是大吃一驚,高君無奈的揉著額頭,心中暗道:“這臭丫頭,這話能瞎說嘛,十個月看你怎么給他們個孫子抱。”
反應最快的還得說高媽媽,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姑娘一進門就叫爸媽的原因了,隨后,她立刻把剛才倒的涼水換成了溫水,將她腳下的涼拖鞋換成了棉拖鞋,生怕她會著涼似得,一切按照坐月子一樣對待。
說到這份上了,高君也不用偷聽了,原本都成留守老人了,突然有了兒媳婦,有了孫子,估計現在高君突然進門,二老沒準會問他:“你找誰?”
都說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那父母一樣是有了孫子忘了兒。
高君悄聲無息的離開了,實在看不了這天倫之樂的場面,走出很遠之后,高君還是忍不住給家里打去了電話,如今通訊如此發達,家里仍然保留著座機,好像怕他會忘了家里的號碼似得。
“爸,是我,一會有個叫齊芯月的姑娘要去咱家暫住一段日子…什么,已經到了,那就好,那個她有點特殊情況,這你們也知道了?”
高君一驚一乍的說完,隨后就是老爸的痛罵,老媽的嘮叨,齊芯月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對他一陣抱怨…
盡管如此,高君的心里卻無比溫暖,一家人齊齊整整,平安健康,肚子里還有個新成員代表著希望和未來。
有人說,上有老下有小是負擔,但又何其不是一種幸福呢,這就是男人在外面拼搏奮斗的動力源泉。
被一家人輪番炮轟之后,高君美滋滋的回到了學校,校門已經關閉了,不過沒關系,他和保安副隊長是老鐵。
“兄弟你怎么才回來,還等著你喝酒呢。”副隊長熱情的說,之前就答應說夜班來一起喝酒吃家常菜,家里嫂子親手做的。
高君看著他,道:“老哥,怎么臉色不太好啊?”
“哎,別提了,剛才嚇死我了。”副隊長說道:“你半天也不來,我自己喝沒意思,就給你嫂子打個電話,誰想到剛一接通,竟然是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聲音,我剛要質問,對方說‘我是搶匪,剛搶了你老婆手機,不說了,你老婆追上來了’…”
“啊?”高君有些發蒙。
“現在沒事兒了,我又打了半天電話終于接通了,原來是我們的好鄰居幫忙搶回了手機,還把搶匪打了一頓,我老婆也沒受傷,只是氣喘吁吁的追得很累。”副隊長說道。
“你說得好鄰居,就是每次你下班回家都能在樓道里遇到,平時幫你扔垃圾,還幫你加換煤氣,修下水道的那位仁兄嗎?”高君弱弱的問。
保安隊長點頭道:“是啊,人品非常好的小伙子,今天又幫我老婆抓搶匪,真是遠親不如近鄰啊!”
高君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看著他,總感覺他在發光,
“總有這樣熱心腸,鄰居有事愛幫忙,做了好事不留名,只聽傳說是姓王。”高君笑道:“來吧,喝酒吧,我剛才在門口買了一把肉串來加菜,咱哥倆好好喝點。”
副隊長樂樂呵呵的跟他喝酒,這樣單純的人一定能長壽,回家就安安穩穩過日子,上班偶爾利用工作之便調戲一下女學生卡卡油,生活很瀟灑嘛,所以高君也懶得廢話,去打破他美好的生活。
高君今天也很高興,這么多年,總算讓父母平淡的生活中有了樂趣,添人進口,最主要是后繼有人,一定會給他們帶來無窮的活力。
吃著家常菜,高君不停的稱贊:“不錯,不錯,嫂子這手藝,這味道真不錯。”
副隊長喝了口酒,道:“改天去家里,讓你嘗嘗嫂子包的餃子,那簡直叫一絕。”
高君一陣咳嗽,由衷的說:“大哥,你真熱情!”
一頓酒高高興興的喝到后半夜,高君晃晃悠悠往回走,校園里萬籟俱寂,一切都被黑暗籠罩著。
他漫步在清幽的小路上,小路兩邊種著很多龍抓槐和灌木,空氣中帶著樹葉與泥土的芬芳,讓人覺得很愜意。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拂過,到底是秋天了,深夜秋風中帶著幾分涼意。
涼風吹掉了幾片槐樹葉,樹葉隨風輕擺,帶來了幾分秋的蕭索。
忽然間,那幾片樹葉驟然懸停在了空中,風還在吹,樹葉卻不動了。
兩頭尖尖的槐樹葉宛如一柄柄鋒利的小刀,仿佛有了靈性,毫無征兆的朝高君激射而來。
高君敏銳的察覺到了呲呲的破空之聲,宛如毒蛇在吐信,可怕的殺機在彌漫。
他猛然一側頭,只見三片槐樹葉正朝自己的面門激射而來,嫩綠的葉子閃爍著青蒙蒙的殺光,直奪他的雙目。
高君不敢怠慢,猛然一個魚躍躥了出去,順勢一個前滾翻,頃刻間閃避出五米之外。
那三枚嫩綠柔弱的綠葉迅疾而過,扎進了對面的水泥花壇上,幾乎全部沒入,力道之大簡直恐怖。
高君如餓狼一般匍匐在地,犀利的掃過周邊。
這折葉飛花的本事,非內功絕頂的絕世高手而不可為,但那也必須有人在近距離扔出來才行啊。
可是這周邊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青草俠!!
只有特異功能才能做到,上次在自己眼皮底下用足球場的草坪救走了隱身俠,也是這樣,空曠的足球場,他竟然沒有發現青草俠的蹤影。
難道他能在很遠的距離意外操控植物嗎?還有運用了什么方法隱匿了身形呢?
更重要的是,他為什么會突然伏擊自己?是試探還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他怎么知道自己會在這時候回來?是碰運氣,還是偶遇,還是早就知道呢?又或者有人看到了自己臨時通知了他?
一瞬間,高君心中滿是疑惑。
就在這時,異變再起。
就在他匍匐的身下,堅硬的水泥地面忽然如波浪一般翻滾起來,一的,翻滾涌動,此起彼伏。
高君如餓狼一般匍匐在地,努力控制著身體,但震動越來越猛烈,仿佛有個龐然大物要破土而出。
轟隆…
一聲炸響,地面炸開了。
一條條粗壯的樹根從地下伸展而出,就像一條條章魚的觸手,可怕的揮舞著,瘋狂的朝高君纏繞而來。
高君騰空而起,稍慢一點就會被裂痕吞噬,可他剛躍到空中,兩條細長的根須飛快的追了上來,一條彎彎曲曲直接纏住了他的腳踝,另一條尖銳鋒利,直刺他下身要害。
這絕不是什么試探,是真的要殺他!
高君心中一凜,眼神中迸發出了冰冷的殺意,不管對方是何目的,此時性命攸關,他都不能再裝死了。
眼看著樹根如鋒利的長矛一般襲來,即將將他洞穿,高君猛然一揮手,一道寒光在黑暗中閃過,兩條樹根頓時被干凈利落的斬斷。
高君從空中穩穩落在地上,眸光犀利,殺氣澎湃,手中多了一把虎牙軍刀,在黑暗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在他腳下是裂開的大地,不斷涌出的樹根就像惡魔的觸手,在四面八方舞動著。
高君手腕一晃,軍刀殺光大作,宛如神兵天降,要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