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建兩口子的事,消停了一星期。總算是沒鬧出什么大問題來,可江成剛想休閑上幾天時間,卻被米諾安排去處理子公司的事情。
朝陽集團旗下的投資子公司,本就是一個風投公司,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自然的投資項目也就無人問津。
投資公司的一天沒人投資,里頭的幾百號員工,那總得管吃管喝的,這么一年下來,不進反退,江成還養著他們這么長時間,照道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江總,我知道經濟現在不景氣,但我們也是很努力在工作了,這個突然關閉是不是…”
江成面前,肥頭大耳的副總裁李鑫,一臉諂媚的跟江成苦笑。
江成倒是也跟這個李鑫見過幾次,雖然看這家伙樣子圓頭圓腦,笑臉嘻嘻,人畜無害的樣子,卻是精明之極的南方人。
“李鑫,公司就是為了盈利。如今公司一直虧錢,關閉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江成平靜說道。李鑫聽過面露難色,他猶豫了一下,道。
“好吧。那一切就聽江總你的吩咐。只不過…唉…”
說到這,李鑫嘆了口氣。
說白了,這公司雖然是朝陽集團的,但也是他自己一手一腳建設起來了,去年一年的時間里,經濟每況愈下的情形,李鑫也是心里很著急。
可努力了一年的時間,公司運營狀況仍然沒有什么起色,他早已經預料到了結業的可能性。
李鑫只是心疼跟著他打江山的員工們,全都要面臨失業了…
“只不過什么?”
江成看李鑫態度誠懇,欲言又止,便多問了一句。
李鑫眉頭皺了皺,一咬牙就道:“江總,本來這話不應該和你說的,說了倒是顯得我李鑫窩囊。公司一直虧錢,是我做的不好,您關閉也是應該。只不過,我那些個核心員工,都是有家有室,等著這口飯吃的人,我希望江總你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安排一下他們的去留…”
李鑫的話沒打動江成。不過那態度,倒是可以給十分了。
江成本也沒太在意這事情,反倒是今天見了李鑫這個人,才覺得他是一個講情義漢子。
這公司關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李鑫也并不求機會,反倒是懇求給點時間安排員工的去留,這一點打動了江成。
“說吧?要多長時間。”
李鑫猶豫一絲,道:“一個月?”
江成搖了搖頭,站起身道:“兩個月時間。我給你們兩個月時間,到時候公司撤場,我會再過來看。”
江成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廳。李鑫望著江成的背影,眼中充滿崇拜和驚訝,心里暗道:“到底是大人物…兩個月的工資,足足上三百萬,如此輕易就…”
處理完了子公司的事情,江成給米諾回了個電話,匯報一下情況。
米諾倒沒什么意見,也就準許了。反而抓住江成沒事干空擋,要求江成過來陪她逛街,一起買小江浩用的東西。
江成一聽就頭疼了,陪女人逛街簡直是男人最噩夢的事情,正想找什么借口擋一下,張建這小子來了電話。
“喂?兄弟,你在哪?”
一接電話,就聽張建有些嚴肅。
江成笑了一聲,道。
“在公司處理一點事情。怎么了兄弟?找我有什么事?”
“急事,大大的急事。你現在立馬到我這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急事找你,半小時內你不出現,我就快不行了。”
張建這語氣突然著急起來,成是有急事了。江成和張建這么多年兄弟,既然都開口求了,那就必須是兩肋插刀!
“行,你等著。我十分鐘過去。”
江成掛掉電話,就看張建給自己發了個地址,立馬開著車庫的寶馬A8過去了。
十分鐘后,鼎龍大酒店,至尊貴賓3號房。
江成跟著漂亮的大堂經理,一路走到了貴賓房大門口,剛推開門就聽見吵雜的音樂聲。
偌大的舞廳里,沒有一個人卻放著音樂,吧臺前張建落寞的坐著。
他的面前,一個酒保正在調酒,身旁放著許多杯子,看來張建一個人已經喝了不少了酒。
江成走到了張建身邊,隨手給酒保打了個提示。
“一杯二鍋頭。”
酒保聞言愣了一下,在這種高檔酒吧里面,那里有這種酒?別說二鍋頭這種便宜低級的酒,就算是差一點的二流酒,都不會有。
“先生我們這沒有二鍋頭…”
“我去你媽的,我兄弟說要,就給我去弄!知道么?”
這時候,張建突然爆發起來,面紅耳赤的指著酒保吼了一通。
酒保深知張建的背景,自然不敢不從,雖然心里有些怨念,還是點頭走了出去。
張建這會兒臉上紅撲撲的,已經喝了不少,但至少還是很清醒。
“兄弟,我心里難受啊。”
江成一看張建這模樣,十有就是和小茹的事有關系。
“怎么?小茹又怎么了?”
張建搖晃著腦袋,拿起一瓶價值三千多塊錢的人頭馬,給江成倒了一杯。
江成二話不說,把酒一口悶了,只感覺一股溫潤口感入喉,很快就火辣辣的感覺,從肚子里傳出來。
“唔,不夠喉。”
江成搖了搖頭,給出了一般的評價。張建笑了笑,道:“那是,這洋酒可沒我們中國的二鍋頭辣。這錢越賺越多,生活的滋味就越來越沒有從前好了…唉…”
張建又抱怨了一聲,江成卻笑了笑,道:“兄弟,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和小茹也沒什么問題,不至于借酒消愁吧?”
江成搖了搖頭,早知道張建這大男子主義受不了這老婆氣,可沒想到一憋,還真憋出毛病來了。
張建嘆了口氣,道:“那女人明白什么?他們出去做的事情,不都是我們男人買單么?你知道么?她那美容館,花是沒花我錢,可剛開才一個星期,你知道就招來了什么事么?”
江成愣了一下,道:“噢?敢情還招惹事情了?”
張建不說話,把一大杯烈酒,猛地灌入了喉嚨中,道:“不單只是大事,而且是天大的事。上個禮拜,司法政務廳的廳長,葉龍飛的老婆,在小茹新開的美容館里頭出事了,現在葉龍飛正四處找我麻煩呢!”
江成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道:“出事?出什么事?不就是一小美容館,還能出什么事情?”
張建搖了搖頭,道:“鬼知道是什么東西?那葉龍飛的老婆,在做水療的時候,突然就暈過去了,到現在還在醫院沒醒過來。這富家女人的身子就是嬌貴,做個水療都能昏迷!”
張建這么一說,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葉龍飛這號人物,江成是聽米諾提起過。司法政務廳,可以說是,包管了其他機構的審核檢查工作,如果把一個又一個的財政、地稅、公安說成小弟,那這司法政務可就是老大了。
事實上,張建的想法也是沒有錯的。
葉龍飛的背景的確不簡單,父母雙方都是軍二代,而他就是軍三代。這年頭,富二代不敢惹官二代,官二代不敢惹軍二代,能扯上軍隊背景,那可比官二代強不是一星半點!
江成想了一下,道:“兄弟,別著急,這女人的事男人來扛。我看這事情的確不小。你別急,我先摸一下這家伙的底細,在江南沒人敢不給我江成一個面子。”
江成敢說這話,自然是有胸有成竹。他這樣一說頓時讓張建懸空的心,重重的沉到肚子里。
張建猛地一點頭,拿起了杯子,兩人用力的碰杯,把酒灌了一肚子。
是兄弟,就是一輩子的情義。
張建有難,江成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兩人一喝起酒來,就有些忘記了時間,過了一會兒酒保拿了幾瓶紅星二鍋頭回來。
卻又被張建吼走了,說是這么幾瓶不夠,最起碼得幾箱。
這會兒江成也有些喝起興了,就順著張建意思,兩人就這樣居然喝了十七八瓶65度的二鍋頭。
等到走出酒吧的時候,張建已經醉醺醺的,倚在了江成的身上。
兩人一會高聲大笑,一會絮絮叨叨,像極了兩個酒鬼。
可江成這會卻還是很清醒的,并沒有很累的感覺。而張建這時候,就拉著江成,死活要去樓上按摩。
江成雖然不習慣出入娛樂場所,但心頭想了想今天陪兄弟,就頭一次進了按摩會所。
等到洗了澡,換了衣服之后,江成一摸手機,頓時壞了。
上頭屏幕上顯示了二十幾個電話,全是米諾打過來的。
江成這才想起來,剛才掛掉了米諾電話之后,都忘記和她說,自己去干嘛了。
“唉,這酒誤事啊!”
江成暗罵了一聲,趕緊的給米諾回了一個電話,祈禱她沒有發脾氣。
電話那頭剛剛接通,米諾就拉長了聲音:“喲呵?舍得給我回電話了么?”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輕柔的女技師走了進來,道:“老板,我來給你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