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沒有第一時間就跑去看孩子,而是進來看米諾,這讓米諾心里慰藉了不少,孩子是順產的,得虧生產的時候很順利,要不然可有得罪受了。
江成緊緊的抓著米諾的手問道:“老婆,生孩子到底什么感覺啊。”
米諾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這生孩子還能有什么感覺啊,江成這家伙是故意這么問的吧。
“還能什么感覺,我剛才都差點痛死了,你倒好,人都不見了,快說,你剛才跑哪去了。”米諾想起剛才江成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就進來,心里就有些來氣。
“我剛才尿急,去了趟廁所,剛撒完尿,他們就說你生下來了,搞得我都差點尿到褲子上了。”江成嘻嘻哈哈的解釋說道。
米諾輕罵了一聲:“不要臉。這么不害臊,怎么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我在你面前還要啥臉,反正我在你心里就已經是個沒臉的人了,也不在乎那些了。”江成繼續耍流氓。
“去去去,喏,現在孩子生下來了,你自己猜一猜,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額,這不一半對一半么,不過嘛,我才,應該是個女孩。”
“錯了,是個男孩,現在你高興了吧。”
“真的。”江成一下就興奮了,他沒想到,米諾居然這么給力,頭胎就生了一個男孩,這對于他們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江成雖然嘴巴上說生男生女都一樣,可是其實骨子里還是有那么點封建思想在作祟,生個男孩傳宗接代,是中國古老的思想,可沒有什么生個女孩就拉倒的心思。
要不然為啥計劃生育搞的那么厲害的時候,那么多家庭還冒著抄家罰款的處分就是要超生呢,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
米諾看到江成的表現,頓時氣了:“好啊你,我就知道你這家伙重男輕女,哼,還說什么男女平等,鬼信。”
米諾一開始也很害怕這個孩子的性別,可是直到生下來的那一刻,她才徹底的放心了,孩子是個帶把的。
其實在米諾的心里,她也希望能給江成生一個兒子,有一個兒子,起碼未來兩人的事業后繼有人。
都說生男生女都一樣,可是在一些有錢人的家庭里,哪個家庭不希望有兒子呢,米諾的心里也逃不過這個坎。
沒一會,護士就抱著一個皮膚皺巴巴的嬰兒走了過來,對米諾和江成說道:“來,爸爸媽媽們,來看看你們的兒子吧,這孩子可重了,有七斤半呢。”
江成一看那被被洗的干干凈凈的小嬰兒,皮膚居然皺巴巴的,不禁皺眉道:“這就是我兒子。怎么皮膚是這樣的。”
護士笑了笑:“這是孩子剛出生,等過幾天嬰兒的皮膚就會變的很細膩了,來,孩子爸爸,來抱抱吧。”
江成笑瞇瞇的從護士的手里接過嬰兒,抱在懷里生怕有個意外,特別的小心。
米諾看著江成抱著孩子那神態,心里不知道多滿足,爺爺的心愿終于達成了,自己結婚生子了,有了下一代。
米諾抬頭望著天花板,心里默念道:“爺爺,你有曾外孫了,咱們米家的下一代有了。”
在米諾的心里,這個孩子不光是江家的孩子,也是寄托了他們米家的希望,他們家到她這一代就她們姐妹兩個,沒有一個男丁,下一代的血脈就只能由女子往下傳了。
“江成,快,給我抱一下我兒子。”
“哎,來,寶寶乖,讓媽媽抱一下。”
米諾順手接過了孩子,望著嬰兒那干巴巴的臉,幸福的表情再次洋溢臉上,這就是自己的骨肉啊。
孩子正月初三生的,還是正午時分出生的,江志國在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請來有了算命先生給小孫子算了一卦。
先生在接了孩子的生辰八字之后,不禁眉頭一皺,說道:“老江,你這孫子,未來定然是大富大貴的,而且很有可能有從龍之功啊,只不過。”
江志國聽到前面半句,心里頭還是高興的,可是聽到只不過那三個字,心情咯噔一下就跳了起來,他問:“大師,只不過什么啊。”說著,江志國就塞了一個大紅包過去,里面是事先準備好的酬金,專門給先生的。
算命先生用手指接過了紅包,不做聲的摸了一下紅包,發現還挺厚的,頓時心里就笑開了。
他說:“老江啊,你這孫子一生有三劫,倘若這三劫能夠安然度過,那必然能善終,而且子孫遍地,但是這三劫之中,每一劫都是暗藏殺機,這可得小心行事啊。”
江志國最信這些神神道道了,他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問:“大事,可有法子化解這三劫。”
先生搖了搖頭:“無方,能不能夠順利度過,就得全看你這小孫子的造化了,或許,姻緣是個不錯的方法。”
“姻緣。”江志國不懂了,大師說的話太高深了,他這個初中畢業的人哪里懂得那些道理,只能懷著一顆不安心回到家里。
江成這幾天心情既悲又喜,悲的是小虎被抓進看守所去了,喜的自己得了一個兒子,家里氣氛很熱鬧。
但是江成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米諾在家里坐月子,他也得在家陪著,不能隨意出門,明兒就是初八了,公司要上班了。
江成對米諾提道:“媳婦,我想去一趟看守所。”
米諾知道江成要去看鄭小虎,這幾天江成的心情一直忽悲忽喜的,米諾當然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你去吧,反正家里也沒什么事,有媽在家呢,坐月子她有經驗,你啥都不懂,還不陪我看韓劇。”
江成得了米諾的批準,拿了車鑰匙出門,他先開車去了一趟鄭家,發現鄭小虎的父母正好在家。
看到江成來了,鄭小虎他爸倒是顯得很平淡,他說:“是小成啊,進來吧。”
江成踏步進了鄭家的大宅,發現家里冷冷清清的,遠沒有自己家里過年的那種熱鬧。
江成沒看到鄭小虎他母親,不禁好奇的問道:“伯父,伯母哪去了。”
“她身體不好,住院去了,我也是剛剛回來,準備做點飯帶到醫院去,那里的食堂過年關門了,我得自己去陪床還得送飯,你有事嗎。”
“哦,我準備去一趟看守所,想問你去不。”
鄭伯父聽完這話,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小成,小虎的事情,我不怪你,那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和他娘早就知道他干的那些壞事了,只不過我們兩個已經管不住這孩子了,他都在家里吸毒了,我能有什么辦法,今天這步田地,怨不得誰,更怨不得你,我今天就不去了,前幾天我和他媽去過,老伴就是因為這才住院的,既然你打算去,就幫我帶句話給小虎,叫他好好配合政府。”
江成帶著鄭伯父的囑托,上了車,自己開車來到了位于郊外長樂鎮的看守所,在經過了一些手續之后,終于見到了鄭小虎。
鄭小虎穿著看守所的黃色馬甲,精神看起來很萎靡,整個人比入獄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鄭小虎對于江成會來看自己一點也不意外,他也沒怪江成,只怪自己運氣不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跟別人沒有關系。
鄭小虎的父母雖然很悲傷,可是也早就有了心里準備,兒子從小就被他們給慣壞了,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們最懂,兒子吸毒,他們也已經發現了,可是卻勸不動他。
落到要被判刑,兩位老人上次來也沒啥可嘆的,只能不停的抹淚。
江成看到小虎這個樣子,很是愧疚,半響后,他說道:“小虎,對不起,哥哥沒有管教好你。”
鄭小虎慘笑了一聲:“說啥呢哥,我沒怪你,在你回來之前,我本來就是個痞子,我那開酒吧的錢還是借的高利貸,錢還是你還的呢,沒有你,我鄭小虎也沒有這兩年這么風光,我這兩年也算風光夠了,坐過飛機打過槍,睡過明星殺過人,還有數到手抽筋的鈔票,我這輩子還有啥可遺憾的,你說是吧哥。”
江成看到鄭小虎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些后悔了,有些后悔帶著小虎一起上位。
當初幾兄弟一起打的天下雖然還在,可是曾經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卻一個個都走了,劉大志被美國人弄死了,小虎被自己給作死了,剩下的幾個兄弟,也都各自成了家,不在涉足江湖了。
唯獨還剩下自己這個老大,也早就已經脫離了江湖,成了一個資本家,整天跟商賈打交道,每天想的事情就是賺錢賺錢賺錢,卻全然忘記了身邊的兄弟都過的好不好。
“小虎,哥哥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保你不死,我這就給你想辦法去。”
江成實在是不想看到自己最親的兄弟接受死刑,他忽然下了一個決心,要想辦法救小虎一命。
鄭小虎的眼睛一亮,可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