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五分鐘,江成的心情幾經起伏,到現在已經趨于平靜了,他基本上已經明白了,自己和米諾之間真的有著許多的障礙需要去克服。
兩個人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快一年了,可是實際上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還沒兩個月,兩人能夠走到一起,江成自己都說糊里糊涂的,他都搞不清楚什么情況之下,他和米諾就成了戀人了。
這期間的經歷簡直就如同夢幻一般的過程,自己好好的跟李詩雅談著戀愛,想著結婚的事情,可是突然自己回來看了一遍之后,整個情況全部都變了。
李詩雅突然說自己和她沒有他和米諾在一起合適,然后就是米諾突然間無聲的示愛,而自己就糊里糊涂的接受了。
兩人甚至都沒有好好的約過一次會,一起去旅游過一場,這期間里,自己一直在全世界各地的到處奔波,而米諾呢,則一直呆在江南這個小城市里打拼著自己的事業。
除了那一次,在美國的逃亡過程中,兩人相處了有半個月,那是兩個人自認識以來在一起呆的最長的一段日子了。
可是在那個情況下,兩人的心中都已經因為那個叫許笑天的家伙,兩個人的心中其實都是不痛快的,這一點,在兩人的心中其實都非常的清楚。
兩個人的心里都已經有了芥蒂,這一點毋庸置疑,米諾很清楚的明白,江成的大男子主義和他吃醋的個性是永遠不可能更改的。
就拿第一次和傅意杰見面的時候,江成就非常小家子氣的把人家的兩個保鏢給狠揍了一頓。
米諾和傅意杰相熟,但是米諾這并不代表米諾喜歡他,兩個人只是世家大族里的禮貌來往而已,而且那一次正好自己的集團要上市了,傅意杰又是在證券部工作的,手中有很大的權利。
米諾只不過是想通過傅意杰的手把自己的集團給弄上市而已。
眾所周知,集團一旦上市,那集團的規模必然迅速的膨脹,這一點大家都清楚的很。
股東們需要的是財富,米諾也同樣需要,她希望自己親手建立的南華集團能成為全國的大型房地產開發商。
雖然目前全國上下到處都是開發商,可是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和集團做成最大的,那就不是好商人。
就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一定不是好士兵一般,有的人喜歡趨于平靜的生活,每天拿著點微薄的工資過著簡單的日子。
這種生活如果擱在古代,那是極好的,因為那時候的社會有這種幸福感。
可是在現今這種社會風氣下,集體崇拜金錢的主義已經滲透到了大多數人的骨子里,每個人都在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成功的標準。
你賺到了錢,那么你就是成功的,你沒賺到錢,那么你就是失敗的。
米諾雖然出身那么的高貴,可是她也有一個商業帝國的夢想,那就是創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雖然這個過程很漫長,這個任務很艱難,可是這都不能阻止她的決心。
米諾的性格造就了她,也幾乎是她的弱點,爭強好勝的她雖然很愛江成,可是這并不代表她就能包容他的一切。
江成的花心,江成的對集團的不負責,都讓米諾心寒,這一次,她又接到了下面人打來的電話,說一個新加坡的女子來到了集團,給集團償還了所有的債務。
米諾當時就很生氣了,那個新加坡的女的不就是曾經跟江成很熟悉的柳醉晴么,江成還曾經救過她的命呢。
米諾身為一個曾經也被江成幾次救過性命的女人,她非常的清楚女人是很容易愛上這種男人的,自己不就是這樣么,突然間就墜了進去,結果發現怎么爬也爬不出來。
米諾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那個柳醉晴一定是喜歡上了江成,要不然不可能對江成這么的好。
這種愛情是致命的,女人一旦陷入了進去就很難出來,想想自己,米諾就很明白了。
這還不是米諾最氣的,最氣的是,柳醉晴居然入住了江成的家里,這一點讓米諾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如果是李詩雅的話,米諾無話可說,誰讓人家是江成父母心中早就認定的兒媳婦呢。
可是柳醉晴她算個屁啊,不就靠著嘴巴子甜把江成的爸媽給哄的開開心心的么,自己沒有那個伶牙俐齒,爭不過別人,那干脆就退出好了,退的早,傷也好的早。
江成就這么的走了,當著眾人的面把文件放在了米諾的手中,然后背著空包,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圍觀的一幫將軍們都傻眼了,這不是好端端的一對情侶么,怎么突然間說分手就分手了呢,連本來想當一把媒人的賀強都不知道這時候該干什么了。
他問自己兒子:“祥子,這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他們很相愛的嗎?怎么就突然這樣了?”
賀詳也糊涂了,他一直以來都以為江成和米諾都是極其要好的,都快到了要結婚的地步了,這全都是因為米言那個臭丫頭整天在他耳邊說說說,說什么自己的姐夫和姐姐怎么怎么相愛,怎么怎么的,反正基本上說的是此情只因天上有,地上何處無尋覓。
可是眼前的這種情況怎么看怎么都不對勁啊,怎么這愛的死去活來的一對戀人,突然間就鬧成這樣了呢?
這時,米言從屋內趕了出來,她走到米諾的身邊,望著離去的江成的背影,不禁好奇的問道:“姐,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姐夫氣走了?”
米諾冷眼一瞪,說:“以后不許再亂叫,小心我打你,好了,不管他,我們去看看爺爺去!”
三天后,肅穆的禮堂中,哀樂齊鳴,到處都是鮮花,都是畫圈,一片白色的海洋。
在禮堂的中央,懸掛著革命老前輩米祖德的黑白照片,穿著老式帆布軍裝的米祖德,看起來非常的年輕,臉上還掛著他年輕時燦爛的招牌笑容。
在禮堂的上面,懸掛著黑底白字的條幅,上寫老革命英雄米祖德同志永垂不朽,萬古長存,下面還有一大堆的溢美的贊揚之詞。
在禮堂的左邊,跪坐著三女一男,打頭的是三天前接到通知從臨江飛回來的米易,他是米家唯一的男丁,跪在首位。
在他的左手邊,跪的是他夫人,后面跟著的就是米諾和米言。
四個人都是一身的素服,一身皆白,每當有人來給米祖德獻花圈鞠躬的時候,他們就得起身前來還禮。
今天上午,來的人絡繹不絕的,很多人都是親臨現場,并且帶上了花圈。
米祖德身前的最高級別是上將軍銜,但是沒有入常,因為這跟當年的歷史因素有關,米祖德曾經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個錯誤之后,他就被冷藏了。
年僅五十八歲就提前退了休,自從那一次之后,米祖德的身體就每況愈下,曾經年輕時候任性落下的毛病開始復發,指導三天前,他終于挨不住了,以六十七歲的年紀就離開了人世,去追隨革命先烈們去了。
這個葬禮追悼會的規格非常之高,原因有很多,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這跟當年總書記和米祖德的個人關系有關的。
總書記今年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曾經跟米祖德是很好的兄弟,也是革命戰友,米祖德年輕的時候救過他的命。
但是大家都不太知道這件事情,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除了一些高級別的人。
還有一件事情是大家心里都比較清楚的,就是當年的黑鍋事件,那一次的事件里,本應該授勛的米祖德抗下了所有罪名,最后淡出了歷史舞臺,成了一名有名無權的將軍。
他每天只能在在家里養養花,種種草,可是那件事情實際上依然還牽掛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病,再加上年輕時候透支身體過多,老了身體越來越差了。
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對于這次葬禮的規模沒有任何人提異議,反正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個沒什么影響力的人物,既然這樣,就給人家一點薄面,來獻個花圈算了。
突然,人群開始涌動了起來,米易和米諾三人不禁也跟著抬頭看了一下,發現在門口,傅意杰傅意生兩兄弟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后邊跟著的人手里還抱著花圈。
看到那個年輕人,米易的情緒瞬間就激動了,因為那個人就是米易的哥哥當年錯死的竇家老大的兒子竇文桓。
大家誰都知道,米家和竇家是世仇,米易的大哥打死了竇家的老大竇華英,兩家人的關系就緊張到了極點,當初還是因為有一把手在其中調解才緩和了氣氛的。
后來米易大哥死在了越南戰場上,本來人死是非也該了,可是竇家的人卻依然還沒放下當初的命案,兩家人的關系還是異常的緊張。
現在竇家的臭小子長大了,居然帶著花圈來老爺子的葬禮上,這一點,讓米易有點搞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