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碩身邊的兩個小警察怒了,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居然這么不識相,居然再次的拒絕了局長的請求,局長這面子工作已經做的非常可以了,都主動承認錯誤了,想不到眼前這個男子居然還咄咄不休,還不讓局長進村上香。
朱局長的司機忍不住了,他上前指著江成的鼻子說道:“你別太過分了啊,給你臉別不要臉,到時候可別后悔!”
江成冷笑一聲,說道:“我后悔什么,倒是你們,我太爺爺尸體都晾在這三天了,你們才過來,你們難道不角色心里有鬼嗎?哼,今天我話撂在這,誰敢進村,就是跟我江成做對。”
江成可不是傻子,這幫人擺明了是來者不善的,這么多人進村,鬼知道會出什么狀況,萬一他們在老太爺的尸體上做了什么手腳怎么辦,現如今老太爺的尸身可是破案的唯一線索,老太爺到底是被人謀殺的還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心臟病發作猝死的,只要等米易帶來的法醫一到,真相立刻大白。
所以現在,絕對不能讓這幫天殺的混蛋進村。
聽到江成這么說,朱和碩的臉變得更加黑了,他陰里陰氣的說道:“年輕人,我是石城縣公安局的局長,我對石城縣管轄范圍里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自由來往,我現在命令你,給我讓開道路。”
“我要是不讓呢?”江成站在朱和碩的面前,屹立不倒。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給我銬起來,此人涉嫌妨礙公務并且威脅警務人員,給我帶回局里去好好審審。”
朱和碩的話音剛落,后面跟隨而來的十幾名警察就往前趕,打算上去鎖拿江成。
“我到要看看誰敢拿我!”江成高手一舉,振臂一揮,頓時,從村里沖出來一大群的人。
帶頭的正是江成手底下頭號大獎鄭小虎,他一馬當先拿著一把從鄉親們家里摸出來的三角鋤頭頂在最前面,拿起鋤頭在馬路上劃了一條線,然后一手杵在除頭上,趾高氣昂的喊道:“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大哥,今兒誰要過了這界限,就別怪我手里的鋤頭不給面子。”
突然沖出來的一幫人把朱和碩等人給嚇壞了,跟隨朱和碩下車的那個中年男子顫抖的伸出手指著鄭小虎,哆哆嗦嗦的說道:“這還得了,這公然聚眾鬧事,威脅公安機關,應該全部給我抓起來帶到局里去,嚴加拷問。”
那個男子的話音剛落,江成的身后又有動靜了,只見不到十幾秒的時間里,黑壓壓的一片的人從村子里奔了出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些東西,大老爺們手里拿的是鋤頭扁擔,老人家手里是一方凳子,婦女們手里拿的是掃地的掃帚,小孩們則拿的是石頭和磚塊,反正每個人手中都沒空著,都拿著‘兵器’。
黑壓壓的一片人站在了江成的背后,形成了一支雄壯的軍隊一般,一出場就把朱和碩一幫人給怔住了。
朱和碩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想起了說過的一個詞兒,他心中默念道:“這是全民皆兵啊!”
跟著朱和碩出來的十幾個警察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槍,槍里面滿滿的一彈夾的子彈。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誰敢把槍亮出來啊,眼前起碼有一百多個人啊,他們帶來的子彈估計都不夠打死這些人的,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木山組本來就處于深山老林里,唯一的一條公里都是前年通的,用的還是縣里的錢。
現在在這個手機沒信號的地方,民警們都慌了,這可是天高皇帝遠啊,萬一這幫村民們剎不住車了,殺了出來,那他們的下場豈不是慘死了。
那個穿白襯衫的男子此時也不敢亂說話了,而是哆哆嗦嗦的走到朱和碩的旁邊,輕聲對朱和碩說道:“局長,現在不宜跟他們起沖突啊,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辦法讓他們趕緊把那個老頭子給埋進土里去了,而不是跟他們打仗啊!”
朱和碩白了這個家伙一眼,他心說自己難道不知道今天來的目的么,還要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在這里插嘴,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縣委書記的小舅子呢,自己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把這個小舅子給穩住了。
他說:“鄧主任,我知道,不過現在形勢不對勁,我們還是先等等,待會我去好好跟他們談談,看看能不能先進村給老人家上柱香,畢竟人死為大嘛!”
說著朱和碩就再次往江成這邊走了過來,可是在路過鄭小虎身邊的時候,鄭小虎突然一鋤頭就打在了地上,把差點踩在鄭小虎畫的那條線上的朱和碩給嚇了一跳。
鄭小虎說道:“我說了,誰敢過這條線,就別怪我手里的鋤頭不認人。”
朱和碩突然間有種錯覺,自己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啊,自己堂堂的一縣公安局長,現在居然被一個小痞子給擋在了大馬路上,連進村都不行了。
可是朱和碩不敢發脾氣啊,此時形勢比人強,自己這邊明顯不是這幫村民們的對手,必須得先妥協,他笑瞇瞇的對鄭小虎說道:“小同志,麻煩你跟那位先生說說,就說我想和他好好聊聊。”
鄭小虎聽朱和碩要和老大說話,他不禁看了一眼江成,看到江成點了點頭,鄭小虎這才收起鋤頭,懶洋洋的說道:“我大哥說了,就你一個人能過去,其他人都給我在那邊老實呆著。”
朱和碩見終于可以進來跟江成繼續說話了,他這才松了口氣,踱著小步伐走到了江成的跟前,和藹的問江成道:“說了半天還不知道同志的姓名呢,不知同志高姓大名啊?”
江成站在馬路上,因為馬路是斜坡的,此時他站的位置比朱和碩因為角度的問題,正好是俯視朱和碩,江成絲毫不避諱的說道:“我姓江,長江的江,名成,成功的成,現在知道我的大名了吧?”
江成知道朱和碩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不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名字查自己的信息么,江成才不怕呢,自己的姓名都是機密,戶口本上出了年齡住址婚姻狀況以外,什么東西都查不到,公安內網里雖然有自己的檔案,可是早就已經被列為機密檔案了,憑他個小小的縣城的公安局長,還沒那個權利能查看自己的檔案。
所以江成根本就不怕朱和碩知道自己的大名,讓他們查去就是了,反正也查不到什么東西,還怕他個蛋蛋。
而朱和碩這邊呢,他在聽到江成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心里還不知道多高興呢,因為有了名字就好辦了,有了名字想查一個人那還不簡單,只要回去一上公安內網,什么東西都能給你查出來,要是能下點功夫,找找人的話,甚至連你家存款多少都能給你算出來。
既然得了名字,朱和碩心情大好,他接著問道:“江先生,我是真的帶著一片誠意過來的,可否能容我先進去給老英雄上一炷香?”
江成為難了,眼前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自己太爺爺的幫兇之一啊,幕后的真兇已經知道是石守信那個王八蛋了,可是光靠石守信的力量,江成絕不相信他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殺人,他后面肯定還有什么勢力在幫著他。
江成首先懷疑的就是眼前這個石城縣公安局長朱和碩了,這老家伙掌管著石城縣所有的公安力量,在縣城里可是排行老三的存在,如果有他的鼎力支持的話,那石守信就有可能敢那么干了。
現在朱和碩說要進去給老太爺上香,江成不知道該不該放他進去了。
正好這時,自己老爹江志國陪著幾個村里的老人走了過來,五叔公走到江成的身邊,問江成道:“大孫子,他來這干嘛的?”
江成急忙將自己的想法悄悄的告訴了五叔公,并且把朱和碩想要進去給老太爺上香的事情也給說了。
沒想到五叔公大氣的很,他說:“讓他進,大爺的死和他脫不了干系,他進去給大爺上香是應該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上香的時候是真上香還是假上香。”
江成得了五叔公的令,當即走回到了朱和碩的面前,冷冷的說道:“我五叔公說了,進去上香可以,不過丑話我得說在前頭了,上香的時候必須跪拜。”
朱和碩聽到江成這么一說,頓時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江成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上個香還要跪拜。
可是一想到自己剛才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如果此時不去的話,豈是顯得自己理虧了,膽怯了。
想到這,朱和碩狠了狠心,說道:“好,跪就跪!”
朱和碩咬牙切齒的答應了江成的條件,他心中暗道:“媽的,老子權當給我家死去多年的老太爺跪了,看你這一把年紀了,跪你一場又如何!”
江成見朱和碩居然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嘴角不禁輕蔑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