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一聽,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穿衣出門,這大清早的,警察就來了,這不太像他們的作風啊,現在才早上六點多,天還沒亮透呢,警察就來了,昨天叫他們不來,今天卻來的這么早,要說沒有古怪,鬼都不信。
江成剛出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的打谷場上停滿了車輛,都是高底盤的越野車,清一色的今年政府固定采購的哈弗H6,江成仔細一瞅,只見從警車上下來了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民警,他們穿著警服手舉著配槍,后面還跟著一個班的特警,特警手里拿的可不是手槍,而是沖鋒槍,殺氣騰騰的。
一個帶隊的兩杠一的警司率先走到眾人跟前,大聲問道:“昨天見了老虎的都有誰?”
聽到聲響從老太爺家起床出來的周局長和三名記者朋友回道:“我們都看到了,那八個想殺虎的人還關著呢!”
那警司馬上急問:“他們人呢?關在哪?”
熱心的村民看到警察來了,忙帶著他去自己家八個綁成粽子狀的獵手給帶了出來,押上了車,當那名警司看到幾個獵手身上的傷的時候,馬上問道:“他們身上的槍傷是誰打的?”
江成一馬當先的站了出來,說:“我打的!”
那警司瞇著眼睛陰陰的看了江成一眼,江成一看他眼神就知道要壞事,想要跑回房間去拿槍,沒想到晚了一步,那警司已經舉起槍瞄準了江成,大喝道:“別動,舉起手來!”
他身后的全副武裝的特警戰士也是,馬上將手中的微沖對準了江成,江成一看形式緊張,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托大,他舉起雙手說道:“別誤會,我是國安的特工,有持槍證件的!”
那警司聽到江成這話皺了皺眉,他踱著步子走到江成的跟前,伸出手對他說道:“證件呢,拿來我看看!”
江成說:“證件在房間里,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去拿!”
“少他媽耍心眼,說,放在房間哪個地方!”警司根本不給江成面子,大聲呵斥。
江成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翹,這個警司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這么跟自己說話,要不是有這么特警和警察在場,江成絕對會立馬把他狠揍一頓,不把他打個半死絕對不罷手,自己從軍以來,敢這么不給自己的面子的,除了將軍和那些能管著自己的上級,江成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該怎么傲就怎么傲,可是今天一個小小的警司就敢在自己這個師團級的干部面前擺譜說狠話,明顯是找死。
但是眼下形勢比人強,對方人多槍多,硬著來肯定是自己吃虧,江成只好服軟說道:“證件放在房里的床頭柜上。”
警司得到了答案,示意兩民民警進了木明成家中,在木晗的房間里找到了江成說的證件,順便還把江成的行軍袋給翻了出來,當兩名小警員看到那把大殺器P90和九二式手槍的時候,不禁傻眼了,看來這小子沒說假話,隨身帶著官方的配槍,還有軍官證和總參蓋的章,搞不好真的是特工。
兩個小警員馬上就把江成的行李和證件帶了出來,遞給了那名警司看,警司先是看了看江成的那把P90和九二式手槍,然后又拿起江成那個軍官證左瞅瞅右瞅瞅,半響過后說道:“來人啊,把他給我拷了,這個人假冒國家軍官,還私藏槍支彈藥,給我帶回局里好好審審!”
兩個小警員聽了嚇了一跳,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上司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剛才那個軍官證怎么看怎么都是真的,還有總參的鋼印蓋在上面呢,軍銜還不低,是個中校,中校啊,那可是能當軍分區的司令員了,這人這么年輕就已經是中校的軍銜了,搞不好以后就能當將軍,如今所長居然說要抓他,萬一被他記恨上的話,那他們的下半輩子可就不好混了。
一個小警員在所長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所長,這證件看起來是真的啊,咱們還真的抓啊?”
所長毫不猶豫的說道:“什么真的,明明是假的,你見過這么年輕就能當上中校的軍人么,胡扯,來人啊,把他給我銬起來!”
這時已經聽到聲音聚集到打谷場的眾多鄉親還有周局長和那幾名記者,一聽居然要抓一名現役的軍官,都不禁紛紛急了,鄉親們雖然不知道江成的官多大,但是知道他是好人,這警察怎么能夠抓好人呢。
周局長和那幾名記者則不同了,昨天他在跟江成經過一番談話后,早就知道江成不是一般人了,這種能一個人干倒八名手持槍械的獵手豈是一般人,搞不好他的后臺就能通到天上去,他走到那名所長的前面,從他手里奪過了江成的軍官證,仔細一瞧,只見上面是江成的免冠照片,照片上蓋著中央軍委總參謀部的鋼印,下面還寫著軍銜是中校,姓名江成等信息。
周德光拿著軍官證質問那名所長:“石所長,這證件一看就是真的,你這樣抓一名現役軍人,而且還是中央軍委的,你不怕吃不了兜著走嗎?”
旁邊的三名記者一聽江成居然有這么大的后臺,馬上也是扛起了攝像機打開了錄像功能,準備將這一切給拍下來,周德光手里的那個軍官證被拍的清清楚楚的。
江成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長個肥膘的所長,輕蔑的笑了笑,說:“這位警官,你可得做好準備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可別怪我江成不客氣!”
在江成和周德光的強勢態度之下,那個滿身肥膘的石所長不禁有點膽怯了,他本來以為只是兩個村民搞了兩把槍就把自己堂哥的派去的八個獵手給干趴下了,可是從沒有想過會是有軍人參與在里面,這事情已經有點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圍了。
石所長定了定心神,朝兩邊的人擺了擺手說道:“唉,別著急,都是誤會,誤會,這位軍官同志,我們并不知道你是軍委的人啊,再說了,你這帶著這么具有殺傷力的槍械武器來到我們石州,怎么也得跟我們打聲招呼不是,可是你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槍打傷了人,這讓我怎么跟上級交代啊!”
江成松了松自己的手腕,從兩名小警員手中拿回了自己的配槍和軍官證,嗤之以鼻的說道:“打招呼?我昨天就讓人打電話通知你們,你看,你們農林局的周局長不就連夜進山來抓捕獵虎的人么,可是你們呢,身為地方警察,連你們境內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在被人獵殺都不知道,人家農林局的同志打電話通知你們,你們連警力都不派一個,如今倒好,我們才剛抓住捕獵分子,你們馬上就來了,我現在懷疑你們和這些獵虎的犯罪分子官匪勾結,串通一氣想要獵殺老虎,你就等著上法庭吧!”
這頂高帽一下來,石所長和他的幾個心腹都傻眼了,他們只不過是收了石守信一點點好處而已,要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可是沒想到有人把這里有老虎的消息捅到網上去了,還說已經有八名獵虎分子進山了,這可把石所長給急壞了,自己要是再不出警的話,極有可能得承擔全部的責任啊,所以石所長一大早就召集了人手,連夜進山,可是沒想到車隊剛走到天井鄉就沒法前進了,因為進山的路被大雪堵死了。
石所長急忙又請鄉里的人幫忙,折騰了一晚上才從縣城調了一架挖掘機來,挖掘機的師傅本來不想來的,這么冷的天,誰愿意沒事跑山里去挖雪去啊,他們紅翔挖掘機畢業的人才沒那么傻呢,派出所一聲招呼就進山,不給錢才不去呢。
后來還是石所長大包大攬,花了三千塊錢把這位屁股大的師傅給請來了,可把石所長給心疼的哦,不過好在路終于被挖開了,不過已經是凌晨四點了,石所長見時間緊迫,如果天亮之前不把人給抓回來,把事給定案,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他馬不停蹄的帶著隊伍就摸著黑進山,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村子里,正好天亮。
沒想到馬上要大功告成,居然蹦出個什么中央軍委總參的中校軍官,這下可就棘手了,對方是官身,官階還不低,雖然人家是軍方的管不到地方上的事情,可是人家后臺可不能小看啊,萬一要是事情沒處理好,到時候倒霉的肯定有自己,搞不好石州的官場都得地震。
石所長琢磨了半響后,拉著江成的手說:“哎同志,別急啊,咱們能不能私下里說兩句?”
江成想了想,點頭同意了,石所長一看大喜,忙拉著江成走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同志,咱要不這樣,這八個人呢,我給帶回局里去,該怎么判怎么判,你呢,就別讓這幾位記者同志把這事再報告了,萬一上頭怪罪下來,我也承擔不起啊!”
江成自顧自的點了支煙,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