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
云歸一臉酒氣的而且身上帶著能夠熏死人的脂粉味的剛想躺下睡一覺,卻被身邊的丫鬟告知說二老爺找他。
云歸沒聽清楚,看到丫鬟春嬌,上去就摸了人家的的腰一把,然后將他拉到自己的懷里準備繼續做些事兒,這春嬌也不是啥干凈的大姑娘了,早就被云歸收用了。
若是別的時候,跟云歸親熱,她是求之不得的,不管怎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云歸現在好歹也是云家的大少爺,手里多少還是會給她一些好處的,總比她跟個小廝下人在一塊要好處多些吧。
可現在不行,“大少爺,您快起來吧,二老爺叫您的,看情況好像挺著急的。”
云歸這次聽清楚了,不情不愿的將懷里的溫香軟玉推開,“他找我做什么?這么晚了,都不讓人睡覺的嗎?”
春嬌眉眼如絲,嬌聲道:“大少爺,您是做大事兒的人,正事兒要緊,回來,回來奴婢再伺候您。”
云歸心頭甚喜,“好的,你個小妖精,這張小嘴就是招人疼,等爺回來,好好地疼你幾回。”
春嬌伺候著云歸把衣服弄得齊整,然后一直送到了院門口,繼續做她當云家少奶奶的美夢去了。
而云歸,哼著小曲,喜滋滋的來到云二老爺的書房,他以為是自己最近的表現亮眼,二叔要夸他呢,可一進來,就被云二老爺的茶杯砸了個正著,嚇得他的酒瞬間醒了。
“二叔,您這是怎么了?”云歸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事情有變,可不對啊?一切盡在掌握啊。
“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云歸,別以為我讓你回來,還把云家給的一些生意交給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當你是什么?我現在隨時可以讓你走,繼續過你那豬狗不如的日子!”云二老爺冷聲道。
云歸低頭哈腰,“是,是,二叔教訓的是,我今天下午…我去…我去見客商了。”
云歸胡亂的扯了個謊,云慕揚在世時,即便要談生意,要么是在鋪子,要么是在茶樓,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他是不肯去的,大家也知道他這個脾氣,所以不敢要求。
可如今云歸卻大著陪客人的幌子,出入各種眼花場所,云二老爺一直都知道,不過看著他簽回來幾個訂單后,也就沒跟他計較,云歸不僅是回來頂包的,因為云歸的身份,他是云慕揚的兒子,所以云初想要說他霸占家產也就沒人會信了。
在大家看來,他是那個辛辛苦苦扶持著侄兒的好叔叔,倒是云初,落了個覬覦云家的額名聲。
云二老爺和云柔也是有意無意這么散播的。
云二老爺瞪了云歸一眼,看到他戰戰兢兢的模樣,他竟然很有成就感,曾經,他做錯事,也是被大哥罵的狗血淋頭,如今,他無法報復大哥,卻可以報復在他那不成材的兒子身上。
罵兩句,云歸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只要不讓他繼續去當窮鬼,就是打他一頓,他照樣跟哈巴狗似的,在云二老爺的腳下搖尾乞憐。
“這都小一個月了,云初那里怎么還不見動靜?”云二老爺著急了,云初沒有沒拖垮,這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按理說鋪子沒有生意,要么想辦法挽救,要么就直接關門算了,可云初的鋪子明明沒有人,卻還一天天的開著,只要她的門開著,云二老爺就覺得有一根刺卡在喉嚨里,極為的不舒服。
云歸被這么一嚇,忽然想起了今天在街上看到云初的事兒了,反正他也沒什么話好回二叔的,不管云初說的是真是假,他便把這事兒告訴了云二老爺,“二叔,我今天打探到,云初想要降價了,不過不知道她是不是隨便一說,還是她真的有這個打算。”
云歸想要在云二老爺面前表現自己勤勉的一面,云二老爺看了看云歸,“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就是今天下午,我見云初沒動靜,所以就過去瞧了瞧,結果我們就碰見了,她自己說的,要講價。”
“她終于要降價了!”云二老爺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她說要降價多少了沒?”
“這個小侄不知,不過我覺得她應該是撐不住了,總算一切如二叔您的預料了,想來她也沒幾天蹦跶的了。”云歸喜不自勝的說道。
云二老爺忽然心情大好,因為云初那里一直沒有動靜,他才覺得心煩,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現在終于等到云初降價的消息了,所有的擔心都是多余的,總算可以如他所料一般了,“不錯,干的好,看她還能撐幾天,根據她的價格,我們也跟著降。”
這才剛剛漲上來幾天,稍稍有些盈利了,其實之前云二老爺是虧本做的生意,不過為了打垮云初,他不惜先賠本,后賺錢,反正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日后生意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云歸點頭,之后辭別了云二老爺,回去跟他的小丫頭春嬌好一番云雨。
第二天,因為要根據云初的價格來定價,所以不光是云歸去了鋪子,就連云二老爺也是親自坐鎮的。
“二老爺,云初的鋪子的價格出來了,只比之前我們最低的價格高五文錢。”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后稟報。
“生意怎么樣?有沒有人去”云歸問道。
“客人還不算多,多數持觀望的態度,不過有的人已經開始購買了!”
云二老爺不慌不忙的道:“她這是想要把客人搶回去,好,咱們也降,比她低五文錢,看她能撐多久。”
云家跟云初的鋪子真正正正的開始打起了擂臺,這場降價風波,受惠的無疑是那些百姓們,當然,想要訂貨的大客商們,也想要拿到個便宜價格,可是云家這次不肯賣了,因為他們覺得云初那里也拿不出,這個價格,只是為了搶晉城的客人。
可是讓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散客他們搶過來一些,不過價格差不多,也有人去云初的鋪子,但云二老爺是想要跟云初耗下去了。
七天了,云二老爺每天都會讓人去打探云初那里的情況,他甚至覺得云初此刻已經走投無路了,“差不多了,云歸,你派人去給云初那丫頭送封信,就誰明天我要見她。”
“二叔,她會來嗎?”云歸有些遲疑。
云二老爺卻十分的胸有成竹,“我相信她會來的,就說我要跟她談談和解的問題。”
下午,云初便收到了云家的信,看了之后,她勾唇淺笑,“笑話,和解?呵呵,他以為我走投無路了嗎?”
錢罐也跟著笑,不知道他們家少夫人多有路可走呢,就算真的沒了路,他們家少爺也會開疆拓土給少夫人變出一條路來的。
“就是,他們也太傻了,居然覺得您會去!”錢罐道。
誰知,云初話鋒一轉,“對啊,我真的會去。”
“啊?”錢罐看著云初,他是幻聽了嗎?他家少夫人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你沒聽錯,”云初看出了錢罐的不確定,笑著道:“我說我會去的,他那么想見我,還想跟我談談和解的問題,他必定覺得已經將我擊垮,我要是去了,讓他看到我春風得意的樣子,你說他得多氣啊?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少夫人,您這身子,還是不要折騰了吧?”錢罐覺得云初是真的能折騰,在家里安安靜靜的呆著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除了吃就是睡,云初覺得自己快變成豬了,腰明顯的粗了一大圈,等鐘夜辰回來,該笑話她了,而且,她也聽人說,生過孩子的女人很難恢復以前的苗條,到時候鐘夜辰再移情別戀…
云初晃晃頭,雖然覺得這個有些不可能,但是她是個姑娘家,還是愛美的,為了不在家里被逼著吃那么多東西,她寧愿出去跑。
何況,還是讓仇人不舒服,何樂而不為呢?
“錢罐,夜辰叫你留下來是不是讓你聽我的話,不是讓你管著我的,我沒記錯吧?”云初問道。
青杏瞪了錢罐一眼,笨蛋,自家少夫人最近總愛沒事兒找事兒,不知道嗎?你還敢惹她,活該。
錢罐覺得自己被扣了一頂很大的帽子,當即低聲道:“您沒記錯,我這就去安排馬車,明天一定讓您準時去茶樓。”
云初笑了,梨窩淺淺,“這還差不多,不要嫌我麻煩,不然我一生氣,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跟夜辰告狀了。”
“是,少夫人您讓小的上刀山小的就上刀山,您讓我下火海,我就下火海,萬死不辭。”就是,能不能別告狀?錢罐可憐兮兮的看著云初。
云初絲毫不懷疑錢罐的忠心,只是逗逗他玩罷了,“行了,去吧。”
第二天,約好的茶樓,云二老爺已經帶著云歸故意遲到了一些,就是想要讓云初等著,讓她知道誰才是勝者,可是等他到了的時候,發現云初居然還沒來。
“二叔,云初那死丫頭也太過分了,您給她機會想要見她,她居然還敢遲到。”云歸很狗腿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