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坊主的有恃無恐和那種閑庭信步的姿態徹底的激怒了云二老爺,無疑,今天他是輸的最難看的一個,但是即便再生氣,他真的如程坊主說的那樣,他還沒有傻到主動跑到崔公公跟前說是自己花錢買了方子,那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如今心照不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再追究下去的話,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麻煩,借過!”程坊主笑著從云二老爺的身邊走過,一直到了云初的跟前,看他的嘴型,像是在恭喜云初之類的,具體說了什么,云二老爺已經不想聽了,他們一家三口人,再無任何顏面留在這里。
而崔公公那里,對于事情的真相已經心知肚明,“少夫人,希望你能體會雜家的難處,事情就到此為止。”
云初笑了笑,反問道:“難道還沒結束嗎?”
崔公公點頭,孺子可教也,“結束了。”
崔公公只是不想要把事情鬧大,雖然跟他無關,但是這事兒要說傳回了宮里,會被有些人添油加醋,說他辦事不利的,宮里明爭暗斗的不只是女人,太監們,為了一個職位,也是會互相挖坑的。
不追究當然好了,云初不想要一次性把二房的人弄死,何況這個也不至于砍頭,她要二房的人,親眼看著,他們從母親和云歸那個蠢貨手里搶走的東西,如何被自己一點點的拿回來,這次,也足夠云二老爺喝一壺的了。
他的那張老臉只怕是掛不住了。
“少夫人,雜家厚臉皮跟您討一塊這龍墨,不知道少夫人肯不肯賞臉?”崔公公想也知道了,云二老爺送給自己的那塊,也是不正宗的,而但凡是成為貢品送入宮中的東西,哪里是他們想要就能要的。
“當然可以,不過公公若是不急的話,我準備將這龍墨做成禮盒,進貢的會做出祥云的花紋,但是會有不同的味道,不僅如此,還有各色的顏料,我也會放入不同的香料,到時候,您畫牡丹,屋子里就會充滿牡丹花的香氣,您畫寒梅,夏天也可以聞到寒梅的香氣,不過這個還要不斷地嘗試。”云初把自己的構想說了一下。
崔公公一聽,頻頻點頭,“好主意,少夫人您盡管放手去做,我回宮里自然會在主子面前給您美言,我與令尊打了多年的交道,竟然不知云家還藏著如此玲瓏剔透的人兒,真是相見恨晚啊。”
辭別了崔公公,云初并沒有急著跟蕭景和沐白流會合,而是跟一旁的程坊主說著話,“這次能夠重創云二老爺,都要多虧了您了,只是那個人陰險毒辣,不會善罷甘休的,您擺了他一道,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您啊喲小心,另外我會派侯府的暗衛保護您以及您的家人的。”
程坊主擺擺手,“不用這么麻煩,我已經準備離開了,當年我心懷怨懟,一心想要報復云家,然而做壞事哪有不被抓到的,是云老爺,不計前嫌,放我一條生路,甚至還借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開了墨坊,我一直無以為報,如今能夠有機會為他的后人做些什么,也是我的榮幸。”
“其實,這樣太委屈您了!”云初嘆息道,最開始用這個法子,她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卻是程坊主主動提出要幫忙的,這是一個重創云二老爺的機會,云初也不像錯過,只是現在連累的程坊主一家老小要遠走,她有些過意不去。
“少夫人不用介懷,也不用覺得有任何虧欠,別忘了,我還從你二叔那里騙了五萬兩銀子呢,足夠我們一家老小生活的,何況,我早就已經有了離開的心思。”程坊主寬慰著云初。
云初感激的看著他,“如此,我便不再多說什么,祝您一路順風,另外我會讓夜辰派暗衛護送你們的,我擔心我二叔會在路上下毒手。”
程坊主沒有拒絕云初的好意,畢竟他不能拿一家老小的性命開玩笑,“如此便有勞少夫人了,山高水遠,咱們有緣再見。”
云初目送著程坊主離開,剩下的只要交給錢罐去辦就好了。
此時蕭景跟沐白流也湊了過來,沐白流一臉笑意的看著云初,“你把我們騙的好苦啊,說吧,這么損的主意,到底是你出的,還是你男人出的,要是你,我只能說,最毒婦人心!”
這招真的很毒。
云初嫣然一笑,眉目間充滿著笑意,雖然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招數,但是對付他二叔這樣的人,也用不著什么光明正大的招數,只要能夠讓他吃癟,那就是好招,“對啊,最毒婦人心,跟我說話,你要小心著點兒,免得我待會兒偷偷的在你的茶水里下包藥,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沐白流閉上嘴巴,而蕭景也出聲了,“云初,剛剛…嚇死我了,我見你二叔勝券在握的樣子,我以為程坊主會反咬我們一口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體的你不用知道,只知道這是我跟他們二房討的一些利息罷了,如今,沐白流你拿到了銀子,蕭景你得到了貢香的資格,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如此便好。”有些事,云初不想要說的太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鐘夜辰分享今天她二叔吃癟的樣子了,太陽快點落山吧,這樣她就能夠見到鐘夜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