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帶娣還是想還嘴的,但是看到溫念祖的臉色很不好看,還是識相的咕噥了兩句,“我哪兒多事兒了,爹死了,我咋不難過呢!你咋能幫著外人呢,我才是你媳婦。”
“你要不是我媳婦,我才懶得管你這些破事兒呢!”溫念祖的聲音越發的凌厲,他在云初面前是溫文爾雅的少年,不過那也是曾經了,而娶了方帶娣后,他潛在的本性徹底暴露了出來,對方帶娣是一點兒也瞧不上,大呼小叫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不過方帶娣在外面很厲害,嘴巴不饒人,可在溫念祖跟前,乖的跟貓兒似的。
雖然是在埋怨自己,可這話方帶娣聽著舒服,居然笑呵呵的湊到了溫念祖跟前,一臉諂媚的討好道:“相公,我就知道,你是對我好的!”
方帶娣說話的時候,還直拿眼睛看云初,仿佛是在炫耀,云初真是想冷笑,這樣的男人有什么可炫耀的,白給她,她都不要。
楊喜蓮的本意是不想要將事情鬧大,只要云初給了銀子,她就安安靜靜的把人給埋了,就說喝酒喝死的,可如今鬧到了這樣,連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人這么多,又不能去找宋二問問。
她除了哭,半點主意也沒有,就這樣一直僵持了很久,直到錢罐去報官回來,因為之前一直沒有亮出身份,所以縣太爺也是磨磨蹭蹭的,不過是死了個人而已,哪有他跟小妾卿卿我我重要。
不過有人擊鼓,他還是要來看看的,所以在他的磨蹭之下,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而云初幾個人一直在院子里等著,好在天氣不冷,不然非得凍壞了不可。
錢罐率先進院子跟鐘夜辰和云初報信,“少爺,縣令來了!”
鐘夜辰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縣令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何等身份,他整日的在衙門聲色犬馬,哪有功夫了解民情啊,所以一進門便擺出了一副在這里我是天的樣子來,“誰死了?”
楊喜蓮也沒見過縣太爺,不過聽錢罐說來了,那進門的大肚子男人,便應該是縣太爺了吧,她哭著跪在了地上,“大人,是民婦的男人,方守財。”
“是我爹,我爹!”方帶娣也跟著跪了下來。
“呦呵,這不是念祖么,你咋在這兒呢?”縣太爺對溫念祖有印象,最主要的是自己的閨女對溫念祖有印象,不過聽說他已經成親了,真是可惜了,不然給自己當個乘龍快婿豈不是件好事兒。
溫念祖拱手,“大人,死者乃是小人的岳父。”
“哦…”縣太爺捋了捋兩撇山羊胡,看了一眼靠著溫念祖跪在地上的方帶娣,心道這小子儀表堂堂,怎么娶了個這么丑的媳婦,跟自家閨女比起來真是差的太遠了。
“你們是何人啊?”縣太爺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云初跟鐘夜辰的身上,還不待他們回答,楊喜蓮已經搶先說道:“她也是我男人的閨女,就是她娘下毒,毒死我的男人,大人,您可要給民婦做主啊,我有孕在身,以后我們孤兒寡母的不知道怎么活了。”
縣太爺本該是這里的一片青天,奈何這里天高皇帝遠,他剛來的那幾年還想著勤政愛民,可發現做的好與做的壞根本沒人瞧見,想了想也就算了,得過且過吧,而且如今也過了年輕氣盛的年紀,是到了享福的時候了,“哦?那犯婦在何處?”
楊喜蓮繼續哭著道:“他們給弄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兒,可這事兒有我男人的二閨女給作證。”
縣太爺皺了皺眉頭,既然有人證那還有啥審的,“來人啊,去把犯婦抓拿歸案,既然這樣,還報什么官,直接把人給送到衙門不就得了,也省的本官跑這一趟了。”
說完縣太爺就要走,云初跟鐘夜辰面面相覷,這糊涂狗官,今天他們瞧見了就這樣辦案,若是他們沒瞧見的時候,還不一定冤枉了多少好人呢,難怪溯川鎮不太平了,有這樣不作為的父母官,百姓們能安生的了嗎?
“慢著,大人,您都不讓仵作去驗尸的嗎?死者死于何時,死因如何…”還有很多,云初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啊。
縣太爺看了云初一眼,剛剛就覺得這丫頭美艷不可方物,比家里的那幾房小妾可是好看多了,那臉蛋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唇不點而紅,還有那雙小手,要是抓在手里,肯定是滑溜溜的,“你這丫頭,懂的倒是不少,也對,仵作,去看看吧!”
仵作背著裝著工具的箱子,進了屋里,門口被衙役們守著,別人都進不去,而在云初等待的時候,縣太爺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一直在云初的身上流連,不過現在他看的過癮,等到知道鐘夜辰的身份后,恨不得挖去自己這雙惹禍的雙眼的。
縣太爺一直盯著云初瞧,鐘夜辰看見了,溫念祖也看見了,他若有所思。
鐘夜辰稍稍挪動了身子,擋住了縣太爺肆意的視線,縣太爺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然后借著詢問案情的機會,又跟云初搭起話來,“小姑娘,死者是你爹,兇手是你娘,你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