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這個時候才知道她是一直在愧疚著。
“我不怪你。”她說道。
“還有，小小，我本來真的不是這么兇殘的人，可是那個人，那個人已經失去控制的了，如果不管他就是你們受傷，放他出去也會傷到別人的，所以我......你說什么？”
石小清一夜睡不好的真正原因是這一點。
就是擔心江六少和江筱父女倆覺得她兇殘暴戾，害怕她，厭惡她了。
這是她最為擔心的事情。
所以她是一心想著解釋，還沒注意聽江筱說什么，等說到了最后她才反應了過來，頓時就傻住了。
江筱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不怪你。”
江筱微微攢眉說道：“雖然我非常郁悶大過年的出這種事，但是這事不是你的責任，那個時候你是為了救人，是為了救老關，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石小清又是覺得感動欣慰，又是覺得震驚。
“小小你，你當真不怪我？”
“嗯。”
石小清這個時候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她真的是擔心了一個晚上，模模糊糊睡著的時候也是惡夢不斷，一下子夢見了百骨山那一片的碎衣料，一下子夢見了一座無字的墳，感覺那是六少的墳，一下子就看到他們父女倆并肩轉身，漸漸地遠離了她。
還夢見自己被綁在研究所的床上，身上也插滿了針管。
太多紛雜而可怕的夢了。
“小小，你也不怕我？不討厭我？”
石小清說著，伸手握住了江筱的手。
江筱感覺到了她雙手的粗糙，翻過她的手掌一看，看到了石小清手掌的厚厚的老繭子，還有幾道凍傷的開裂。
她皺了皺眉，正想說話，石小清已經急急地縮回手去。
“我的手不好看。”她說道。
她的手現在是不好看，但是看手形，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白嫩修長的纖纖玉手吧，這么多年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所以才把自己內外折騰成這個樣子。
“你平時不擦雪花膏的嗎？”
“雪花膏？”石小清明顯地怔了一下，似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雪花膏。
這個時候雪花膏賣得那么火，小姑娘和愛美一點的女人們幾乎都是人手一盒，她竟然連之東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明天我買一盒給你。”江筱說道：“廚房里有手套，做飯的時候記得戴上。”
石小清聽得愣愣的，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反應過來，才知道江筱這是在關心她！
而且江筱也沒有回答她剛才的那個問題。
可她現在說的這些話，回答跟沒回答好像已經沒有多少關系了吧？
她心中激動，立即說道：“小小，那把鑰匙你收著的吧？”
江筱想起了她之前給的那把鑰匙，原來說是要給她的報酬，感謝她帶她見到六少的。
可現在那些還算是報酬嗎？
“怎么，你想要回去？”她反問道。
石小清趕緊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找時間去把那些東西拿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