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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九章 統統扯進來

  周六一口氣跑到京府衙門,將正擲骰子擲的起勁的寧遠拖出來,討教他的正事,寧遠聽他說完,樂了,“這事兒?你沒法子,我更沒法子,要是倒過來,是四爺想要阿蘿,那法了倒是有。”

  “四爺想要阿蘿,還用得什么法子?直接抬過去就得了。遠哥,你心眼好使,快想想辦法,你得幫我這一回。”周六揪著寧遠不松手。

  “你怎么答應她的?這事你也敢答應!”

  “沒說別的,就說帶她去見四爺,也是我嘴賤,有一回跟她說,四爺最喜歡她這樣的,要是見了她,指定愛的什么似的,沒想到這妮子放心上了,經了這場事,嚇壞了,也是,她要真能抱上四爺的大腿,那她可真是靠上真正大靠山了,對了,軟香樓推出來頂罪的那個,怎么判的?”

  “斬立決。”寧遠慢吞吞吐了三個字,周六寒瑟了下,“就那點子小事…也是,沾上了皇家尊嚴,我阿爹說過一回,沾上皇家就沒小事,算了算了,不說這個,遠哥你幫我想想辦法。”

  “你就是答應帶她去見四爺,這還不容易?秋闈放榜了吧?”

  “快了,再有兩三、三四天出場,考完放榜就快了,遠哥別扯遠了,咱說正事。”

  “老子說的就是正事!”寧遠橫了周六一眼,“秋闈放榜,新一科舉人橫空出世,離明年春闈也沒幾個月了,四爺指定得好好辦幾場文會、花會,這個這個…”

  寧遠一只手亂抓一氣,“為國聚才什么的,這文會、花會上,指定少不了歌舞女伎,到時候,你把阿蘿帶進去,找機會讓她在四爺面前露個小臉,這事不就結了?”

  “對啊!”周六一拍大腿,恍然悟了,“可是…阿蘿說過,她也是教坊掛了名的,掛了名就好辦,遠哥你這心眼真好使!”

  “那個季疏影,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中。”寧遠高高翹著兩只腳,突然冒了一句。

  “他中不中關咱們什么事…呃!”話沒落音,周六就反應過來了,他跟季疏影還有個賭約呢。“就算這一場考中了,還有下一場呢,春闈可比秋闈難多了,就算中了又怎么樣?不就是三天戲酒?”

  寧遠晃著腳,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周六湊上去奇怪道:“遠哥怎么了?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寧遠看起來更加煩惱,“我就是想,咱們兄弟折騰了這小半年,除了你那個金魚袋,算是什么也沒落著,到現在,我天天在這府衙跑腿擲骰子,你和墨七,還有小蘇,也不比我好哪兒去,明年春闈,我看季疏影能高中,他一出來,那可是正經的兩榜進士,往后考評晉升,就算誰也不使手段,公公道道,人家也比咱們快至少一倍,我看哪,要不了兩年,運氣不好,說不定人家就成了咱們的上官了。”

  “呸!”周六忿忿然啐了一口,“誰跟他公道?咱們還能怕他了?”

  “人家爹是天官,論這些門道,你們家誰比得了?我們家誰懂這個?唉!”寧遠一聲郁悶的長嘆,“這幾天我就在想,要不然,我還是回北三路吧,也就是忍一忍我大哥,還有我爹,好歹比這京城強啊,這京城,簡直是誰都能往老子鼻子里滴醋!”

  “誰往遠哥鼻子里滴醋了?誰這么大膽子?遠哥你說,弟弟我替你出氣!”周六瞪著挽袖子,怒氣沖沖。

  “算啦,沒事兒了,忍一忍就過去了。”寧遠息事寧人的揮著手,

  “遠哥,這季疏影,咱們不能讓他中了!”周六湊到寧遠身邊,咬著耳朵道,寧遠斜著他,“說的好象你有這本事一樣。”

  “我是沒這本事,可是,四爺有啊!我跟你說,季家跟我們家,有仇!”周六干脆拖了張椅子過去咬耳朵。“季疏影他姑,當初跟我姑母,我跟你說,那時候我還小,六七歲、七八歲吧,跟我太婆進宮看姑母,就聽我姑母罵季皇后和季家,說有朝一日,非把季家碎尸萬段了不可,嗯,這事,我去找姑母!干脆讓姑母跟皇上說,讓皇上發個話。”

  寧遠瞪著周六,周六噢了一聲,“這樣不行,后宮不得干政,皇上最忌諱這個,還是得找四爺,再跟姑母說一聲,讓姑母跟四爺說一聲,就這么辦!我走了,遠哥你別生氣,這京城,咱們兄弟怕誰?晚上我請客,給遠哥你疏散疏散,順便給阿蘿接風洗洗晦氣。”

  周六想著要斷了季疏影的前程,興奮的兩眼放光,匆匆交待幾句就跑了。

  寧遠看著他的背影,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文濤說的對,一切關節都在周貴妃身上,可這團關鍵,怎么才能打破?

  秋闈考到最后一天,考場門口,李信和呂炎站在腳踏上,兩根脖子都伸的老長,盯著考場門口,等季疏影出場。

  考的精疲力竭、蓬頭垢面的考生提著考籃,一個接一個從考場里出來,沒多大會兒,就看到季疏影也一樣蓬頭垢面、有氣無力的出來了。

  呂炎一眼看到季疏影,噗一聲笑起來,把著季疏影和李信笑道:“看看他這幅樣子,他也有今天!”

  “難道你當初比他強了?”李信笑道,呂炎一邊笑一邊和李信迎過去,“不比他強,不過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痛快,什么才子雅士,進了考場,統統都是才子進去,乞丐出來!”

  呂炎和李信迎上去時,季疏影已經被小廝家人接上架住,看到呂炎和李信兩人,季疏影有氣無力的拱了拱手,“等我回家好好睡一覺,歇好了再謝兩位。”

  “不用你謝,我和李兄是專門來看你這狼狽相的。”呂炎笑不可支。

  關在莊子里,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讓這氣味相投的三人早就情感深厚、熟不拘禮。

  “可還順利?”李信關切的問道。

  “還好還好。”季疏影答了句。

  “快架他回去,好好洗洗,明兒我們再給你擺宴慶賀。”呂炎和李信往后退了兩步,季疏影和兩人拱手作別,扶著小廝上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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