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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數學獎

  周小魚走到一邊,默默坐下喝了口水,閉目養神,不去看那些宣傳海報。

  她也確實很累,非常疲憊。

  這幾天,她都沒有和歐藍哥哥打過一通電話。

可是,她已經長大了,不能去抱怨這些,不能隨便撒(嬌交),也不能再那么天真  有什么呢,不就是方若華成了數學家,不就是她提名陳省(身shēn)數學獎不就是自己還在為了那一條出路,而拼命努力。

  她的未來,還不能確定。

  但是,她會成功的,成為優秀的大畫家,等到她的畫,一尺一千萬的時候,她可以認認真真地再為方若華作一幅畫,就叫我的姐姐。

  周小魚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rì),她就恢復了精神,精神飽滿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認認真真。

  工作完成,老師很滿意,還特地把她單獨點名好好夸獎了一番。

  數學大會如期舉行,方若華眾望所歸,果然拿到了陳省(身shēn)數學獎。

  年僅二十四歲。

  頒獎典禮結束,方若華卻還不得自由,又參加了好幾個在國內舉行的,數學與應用方面的會議。

但會議還不是全部的主題  “方,去喝酒”

  從酒店出來,方若華扶著布朗教授。

  陶先林一手拽著喝得不分東西南北的李凡教授。

李凡教授也算是陶先林的老師,這次和布朗教授撞在一起,一個美國佬,一個仇視美國佬的中國老人,自然而然展開國際大戰一人一缸子啤酒,兩缸子紅酒,兩缸子老白干  想也知道他們會變成現在這副德(性性)是再正常不過的。

  方若華把布朗教授先塞進車,又過來拽著李教授三兩下也塞進去。

  陶先林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地喘氣“不行了,可是不行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的力氣。”

  方若華看著這倆醉鬼發愁,她一年前已經赴斯坦福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就在布朗教授門下求學。

  沒錯,她沒去麻省理工,也沒去普林斯頓,這兩所大學雖好,但是去年不約而同地不在國內招生,一個名額都沒有。

  方若華本來不著急的,結果布朗教授無意中看到她兩篇論文,驚為天人其實是布朗教授有一個進行了六年的研究項目進入瓶頸,手底下能用的人才又正好跑了好幾個,他急需招兵買馬,于是四處搜刮人才,盯上了方若華。

  現實中,像布朗教授這樣沃爾夫獎得主,對某個學數學的年輕人投出橄欖枝以后,一般(情qíng)況下絕對沒有人會拒絕,方若華當然也不例外。

  她二話沒說就投入斯坦福的懷抱。

  李凡李老師為此還說了她幾句,覺得她對普林斯頓的(熱rè)(愛ài)太少了些。

  李教授就特別想讓他一個學生去普林斯頓求學,只可惜錄取太難,一直不能成功。

  這位老人家是普林斯頓的忠實擁護者。

  可惜,方若華投奔布朗以后,雖然也在他的工作小組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幫他推進了項目進展,但是,最重要的成果還是證明了菲爾斯猜想,使之變成了定理。

  這一項成果,可比布朗教授自己的項目還要重要得多,當然,也更引人注目。

  好在布朗教授一點都不介意,相反,還四處去顯擺,說自己的眼睛足夠亮,在方若華還是只丑小鴨的時候,一眼就挑中了她。

果然,這不是丑小鴨變成白天鵝了  方若華“”

她什么時候又成了鴨子天鵝也不行好嘛  布朗教授和普林斯頓還有麻省理工的教授們聚會時,就偶爾開玩笑把方若華叫去顯擺顯擺。

  知道方若華本來的志愿是麻省理工,結果當年因為沒給名額,到讓斯坦福給截了胡,好幾個教授嗚呼哀哉說(挺tǐng)后悔的。

  當然是在彼此熟悉了以后,大家都開玩笑呢。

  無論是麻省理工還是普林斯頓,怎么可能會缺了天才名校自有底氣,可不會在乎漏掉一兩個學生。

  兩個醉鬼還在車里,一個英文,一個中文,驢唇不對馬嘴地嚷嚷。

  方若華按了按眉心,正考慮要不要自己來陪護布朗教授,至于李教授,肯定是送回家去,電話就響了,很巧,就是顧秀珍女士來的電話。

  一接通,顧秀珍先笑道“恭喜若華你拿到陳省(身shēn)數學獎。”

  “也恭喜李凡老師拿到華羅庚數學獎。”

  顧秀珍莞爾“老李能拿這個獎,怕是因為年紀到了,要不然肯定輪不到他,我們若華可不一樣。”

  埋汰了自家老頭子幾句,到底是夫妻,彼此還是比較了解。

  “趕緊把醉鬼給我送回來,你們那兒要是還有醉酒的沒地方去,也送過來吧,家里客房多得是,我給他們煮醒酒湯。”

  看顧秀珍女士這了然的語氣,方若華心里就明白,想必不是第一次了。

  “我們家老李,也就喝醉了能使喚我,我都懷疑他每次喝醉,根本就是故意的,想翻(身shēn)做主人。”

  顧秀珍搖頭失笑。

  “好在他(身shēn)體還行,也不常犯,偶爾喝個一兩次,平時都有分寸。”

  結果有分寸的李凡一回家就開始撒酒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把顧秀珍珍藏的筆墨摸了出來,地上,桌子上,墻上到處亂寫亂畫。

  顧秀珍看了半天,一甩手沖方若華道“這賢妻我看我是做不成了,走,咱出去玩。”

  方若華“”

  “放心,我給他幾個學生打個電話,有事弟子服其勞。”

  話雖如此,顧秀珍還是壓著自家老頭子喝了兩碗醒酒湯,也給布朗教授喝了一碗。

  又煮了點粥,盛了一碗讓方若華喝,剩下的在鍋上(熱rè)著。

  不過,這位女士也確實(挺tǐng)狠心,李凡的幾個學生趕到以后,她把醉鬼扔給人家可憐巴巴的年輕人,直接過來抓著方若華的手,說走就走。

  方若華“”

  “好孩子,你要知道,男人偶爾寵一寵是(情qíng)趣,但是不能寵得太厲害,比如現在,讓老李吃幾次教訓,他就該明白,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是多么不劃算的事了。”

  方若華這等戀(愛ài)經,跟她說好像沒什么大用。

  此時還算不上深更半夜,方若華看了下自己的手機,也是快到九點半了。

  對于習慣夜生活的紅男綠女們,此時正是玩得開心的時候,但對顧秀珍這樣向來注重養生,連作畫也不肯晚上作的女士來說,這會兒已經到了要上(床床)休息的時候。

  說是看畫展去,還真就是看畫展。

  s市最大的會展中心內,整個三樓都擺滿了畫作,顧秀珍今年也有一些列新作,都是關于風景的。

  除此之外,司徒民生老爺子也難得給了兩幅新作,而且頗為用心,都是長卷。

  方若華登時揚眉“看來這回主辦方很有面子。”

  她剛才看了一眼,二樓有國畫大師趙玉清老先生的獨立展廳。

  舉辦方能邀請這么多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大師共襄盛舉,想來一定是來頭不小。

  顧秀珍輕笑“是我們幾個老家伙自己牽頭,畫協協辦,沒讓那些個公司摻和。”

  她領著方若華一走動,賞完諸多名畫,方若華就笑了“原來是要推弟子。”

  “怎么,這些年輕人不值得一推”

  那還是比較值得。

  方若華認認真真欣賞了一番,這些名家們的作品周圍,有不少自家弟子的得意之作。

  能擺放在這個地方,經受人們的檢驗,這些畫作顯然是非常出眾,至少有很值得欣賞的一面。

  上一次她陪顧女士看畫展,也看到了許多年輕作家的畫作,算是大家傾力推薦的作品,但是當時還是名家畫作為主,這次一看,似乎名家畫作也有成陪襯的兆頭。

  像司徒民生,他就把他弟子杭英的一幅人物圖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自己畫作的位置,反而還差了一些。

  每一幅畫作旁邊都貼著畫家的介紹海報。

  方若華走了一圈,然后在最中央的位置看到顧秀珍,趙玉清還有旅人。

  “旅人”

  方若華吃了一驚,就見到自己那幅穿著學士服的半(身shēn)照出現在海報上。

  別的畫家的介紹,都是某年某月在哪所美術院校畢業,去哪一個國家留學,師從哪一位名家大師,獲得過多少國內國際大獎。

  呃,好像換成她,介紹內容也相差不大,同樣是求學經歷,就是人家獲的獎都是某某美術獎項,換成她,什么io金牌,什么陳省(身shēn)數學獎總而言之,都是數學獎項。

  稱呼別人,都是青年畫家,到了她這里,陡然變成青年數學家。

  這會兒畫展已經關門,不是顧秀珍帶著,她肯定進不來,但聽說這畫展已經開了有三天,每(日rì)來參觀的人都不少。

  雖然美術界的圈子并不大,畫展也不能和其它娛樂場所的人流量比,但是,同樣有很多人從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云集而至。

  不知道這些人看到有關她的介紹之后,會不會覺得特別,咳咳,違和古怪。

現在又不是達芬奇時代  再一看標價,方若華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她其中一幅宇宙,出價最高已經到了三百六十萬。

  這里展覽的一共是三幅畫,是前陣子顧女士說要辦畫展,希望她也能出幾幅畫時,她找出來以前閑暇時畫的作品送過去。

  畫作都是方若華挑選的比較好的作品,她不怎么記得,但她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有畫畫的習慣,每天都習慣(性性)地,雷打不動畫兩個小時。

  即便是這些年在斯坦福讀書,做項目最辛苦的時候,她也沒有放棄這個(愛ài)好。

  多年下來畫作不少,不滿意的都是畫好便焚毀,剩下的多少有可取之處,優中選優,選出來的三幅畫,當然全是她比較喜歡的。

  可是一幅畫賣出三百多萬,未免太過分了些。

  “按說,新人出道,五萬十萬的就是很不少的數字,那還得說是名家弟子。”

  顧秀珍輕笑“趙玉清和司徒民生聯合推薦,三百多萬怎么了你要是肯賣,無論誰買下都只賺不虧,肯定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若華你也不必自謙,最近你的畫有一種特別的力量,無論是國畫還是油畫,現在掛在我房間的那一幅,不是白馬圖,說的是那幅梅香,我看著它,就覺得自己能聞到陣陣清幽香氣,心曠神怡。”

  “前陣子送去保養,我就好幾天晚上都睡不好覺。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顧秀珍輕聲道,“要我說,你的畫是越來越好,特別有意境,我們這些老家伙,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你拍死在沙灘上了。”

  這話顧秀珍也不是第一次說,前一次司徒民生聽見,還(陰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前提是她好好畫,認真畫,起碼得把大部分時間用來作畫。

  當初司徒民生對旅人的畫作驚為天人,各種夸贊,等一知道方若華跑國內去讀數學去了,登時被氣得差點沒揍李凡一頓。

  到現在他還覺得,這口鍋李凡得背。認為是他搶了顧秀珍的學生,把人往歪路上引。

司徒民生本(性性)活潑,并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可偏偏從顧秀珍那兒一入坑,就特別喜歡旅人的作品,在他看來,學學數學沒問題,數學也是一種繪畫工具,能幫助人作畫,但不能本末倒置  方若華對此,咳咳,也只能該躲就躲著,總不能真為了這位幾句嘮叨,就放棄自己的專業,改畫畫去。

  雖然看到畫上的標價以后,她猶豫了三秒鐘,但還是把改專業的想法又給咽了回去。

  唔,當然,她的畫作有人愿意買,她就高高興興地賣出去。

  自己再喜歡,能高價出售,還是成就感更足。

  不光有成就感,還有錢賺。

  其實她現在的錢根本花用不清,在學校里搞研究,只要出成果,經費從來都只有富余的,沒有不夠用的。

可是人生在世,誰又會嫌棄錢多  在畫展上消磨兩個小時,顧秀珍覺得家里老頭子的酒勁應該已經過去,就帶著小友回家睡覺。

  第二(日rì),方若華照例起了個大早,帶上布朗教授,找到陶先林,繼續研討會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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