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主持人都愣了下,半晌揚眉笑了笑,轉頭問影后宋雯:“今天我們宋雯也穿得漢服,這是撞衫了吧?”
宋雯一下子笑起來。
她今年五十八,早過了要爭奇斗艷的時候,一向自認為是佛系影后,哪里會在意什么撞衫不撞衫。
“這可不算,我穿得沒有我們這個小泵娘穿的漂亮優雅。”
她嘆了口氣,“哎,我本來還想擁抱一下我們這位漂亮姑娘,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有點不敢。”
臺上臺下都笑了。
方若華也莞爾,大大方方走過去和宋雯影后來了個貼面禮。
不過為了不讓人家覺得不自在,并沒有真的貼上,只是做了個動作。
宋雯登時露出個受寵若驚的表情,還特別用力地抱了抱方若華,登時,逗得觀眾們大笑。
但其實,這位影后是真覺得有那么一點點的壓力,不全是為了節目效果。
方若華穿著打扮并不是多么奢華,可穿著這一身站在舞臺上,就當真像是古代的女性。
還是身居高位,掌控生殺大權的那一種。
如果不是這孩子年紀小,臉長得生嫩,宋雯都要懷疑她是什么大企業,大公司的大老板了。
時間有限,主持人趕緊拉回正題:“好了,好了,雖然我也挺想聽咱們的影后把小泵娘夸成一朵花的,但是我們節目的時間有限,再不開始,導演非得拿他手里那根長拐杖敲我不可。”
“有請我們的洛公子,還有兩位幸運的先生,小姐,一起來做一次書圣,你們現在就是書圣了,要有氣派,你們看到棋圣與師兄大戰三天三夜,喝個小酒,喝上了頭,于是蠢蠢欲動,揮毫潑墨,寫了一首詩。”
“來,來,詩文就在大屏幕上,兩位觀眾朋友可以看一眼,洛邢你轉過去你別看了,你一ng三十遍的,還記不住豈不是丟人?”
臺下登時一片大笑聲。
“…我們的工作人員很辛苦,又要給我們當道具,又要為我們準備各種道具,看看,他們已經早早把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都是上好的宣紙,非常貴,小斑我家反正是沒有。當然,就我那狗爬一樣的字,根本也用不著。”
說話間,兩位觀眾和洛邢已經站在長桌之前,落筆寫字。
觀眾們探出身張望,都不禁疑惑:“奇怪,我怎么覺得今天洛公子在人家面前露了怯。”
導演和一眾工作人員一看,也覺得有趣。
洛邢剛演完這出戲,拿出當時演戲的狀態,揮毫潑墨,瀟瀟灑灑,十分大氣,很有派頭。
站在他旁邊的那位小女生,就那么老老實實地站著,一點小動作也沒有,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就認認真真地一手挽著袖子,一手持筆,簡簡單單地落筆寫字。
但是,觀眾們就不自覺有一絲感覺。
洛邢瀟灑大氣又漂亮,真不愧是他們喜歡的偶像明星。
至于那個小泵娘,她就沒什么了,完全是正在做她日常會做的一件事,似乎并不值得大驚小敝,更不值得這么多人來圍觀。
仿佛她經常會在某個陽光正好的午后,取來筆墨紙硯,簡簡單單地寫一幅字,畫一幅畫,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如,就像太陽東升西落一般尋常。
但是這種尋常,放在如今這浮躁的環境中,落入觀眾們眼里,卻又并非不值得一看,相反,他們總想看了再看,竊竊私語聲漸漸消失。
總覺得在人家寫字時,周圍一切都該是靜謐的,不該有喧鬧嘈雜,那樣不太禮貌。
導演笑了笑:“這小泵娘坐顧老師的座位?看來和顧老師關系匪淺,不知道是哪一家教出來的孩子,看架勢就知道,肯定是自幼受熏陶。”
助理也笑:“不過這樣人家出來的女孩兒,通常不會進咱們圈子。唔,顧老師是個例外。”
別看他們影視圈的人總免不了要和文藝圈子打交道,拍戲的時候找個顧問,請人潤色的一下劇本,或者借個道具什么的,都得拜訪那個圈子里的大家,但是,人家家里出來的孩子,進入他們圈子的卻挺少。
近幾年到也有,不過,多數就是玩一玩而已,都不怎么認真。
下面觀眾們都不認得方若華,到沒什么想法,還調侃自家偶像兩句,覺得他在氣勢上其實有點輸了人。
周小魚卻是一時間深感不可思議,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歐藍也一樣,不自覺縮了縮身體,似乎想把自己往椅子后面躲。
他自小家教嚴,青春期差不多還剩下一個尾巴,到開始叛逆,當初遇見方若華,覺得從沒見過她那樣的女孩子,覺得有趣就和她談朋友,其實根本是鬧著玩的心思居多。
他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真去喜歡一個小混混。
歐藍心里覺得,其實方若華也明白,他都沒想到,自己見到小魚一個遠未成年的小泵娘,竟會心里歡喜,還喜歡上了她。
他沒提出和方若華分手,是因著如果他不是方若華的男朋友,恐怕也沒辦法和她做朋友了,要是不是朋友,就沒有理由再去周家,沒有理由接近小魚。
去周家,他拿的借口從來都是作為一個朋友,送方若華回家。
小魚和方若華不同,她是個很乖巧的中學生,當時她馬上要中考,每日學校和家,兩點一線,讀書就占了那孩子大部分的精力去。
他要是沒有借口,去哪里接近這樣的女孩子。
雖然歐藍也知道,其實他真要想辦法,又哪里會接近不了小魚,還非拖著方若華?但畢竟太珍惜這段來得不太巧的緣分,于是更謹慎。
當初腦子發熱,除了小魚,眼里再也沒有別的,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回過頭想一想,到也不是不心虛。
小魚被綁架時,他完全六神無主,時間又短,他爸爸出了國,他一時籌不到錢,竟就那么做出拋棄方若華的決定。
事后,他也不是不心虛。
可到底還是小魚更重要些。
方若華死里逃生,他便覺得此人戾氣更重,陰沉的厲害,越發不放心她與小魚獨處。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出點事,他去哪里買后悔藥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