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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不以為了

  王建章幾人啞口無言,實在是說不出什么,只能咕噥道:“新娘學院的學生,去當一個機甲格斗高手,很…光榮嗎?”

  讀新娘學院的千金小姐們最高目標是找個優秀出色的長期飯票,這般不務正業還能嫁的出去?

  前座同學也聽了一耳朵,此時回過頭,一本正經地道:“她是新晉的校園奇人,怪異程度堪比羅凌,特點就是,你以為她是機甲格斗高手,實際上她每天不上格斗課,只上基礎理論和維修技術,你以為她是身強體健的勇者戰將,但其實她是戰術理論高手,不喜歡單打獨斗,更精通指揮藝術,課堂推演出了名的所向無敵,無論多少人參與,都能成功奪取指揮權,帶領多么差的隊伍,也只得第一,你以為…”

  “我不以為了,我知道她了不起。”

  王建章灰白著臉舉手投降。

  圓圓學姐是斯文人,不和這種狠辣人士打交道,有洛嚴少將盯著,想必學姐也不至于受欺負,最多就是咱們不計較,以前的事算了就算了,誰讓形勢比人強。

  陳也道:“不過是個不務正業的暴力女,讓我們圓圓學姐少搭理她就是。”

  方若華除非轉專業,否則憑她的專業成績,不要想畢業了,熬上兩年,等圓圓學姐畢業去了第三艦隊,在洛嚴少將的庇護下,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怕!

  洛嚴少將遇襲的事情還是隱瞞了三天,三天后唐無念和葉清音才知道,都很不高興,逮住方若華給她做了長達三個小時的特訓。

  所謂特訓就是由兩名高手陪練,不停地打。

  據說無論唐門還是藏劍,特訓都是這么干。

  方若華很痛苦。

  訓練場上的學生們更痛苦,這三天訓練場人數驟然減少,附近連只飛鳥也不肯路過。

  誰受得了動不動就一片毒,或者一片飛沙走石,三天后訓練也是不得不結束,沒辦法,人家管理人員冒著必死的風險來求這幾個手下留情。

  從訓練場出來,葉清音想了想:“回去就開爐,給你打把長刀和盾牌,唔,長槍也可以打造一柄。”

  唐無念也點頭:“和你交手,與和天策和蒼云交手比較像。”

  方若華:“…”

  這評價有點高。

  她曾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宅女,如今被唐無念和葉清音這般高手自然而然地說出交手兩個字,還是滿有成就感的。

  本來以為這兩個人最多覺得自己是在指點三五歲的小晚輩。

  總而言之,學生們之間這么一丁點小問題,就這般很不算波瀾不驚地平息下去,陳這一伙兒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來挑事。

  方若華就回歸到正常的…學習生活中去。

  這個正常是指像個影子一樣‘流竄’在各大教室,出沒各大專業課的考場上。

  時光荏苒。

  一眨眼竟是兩個學年。

  方若華也漸漸在聯邦大學的圈子里扎了根,到不像以往那般總是獨來獨往,結交到一些朋友。

  上到大貴族子弟,下到平民,遠處有幾個教授,近處有幾個偏科的留級數年的學渣,反正都在學校里,身份地位的作用多多少少被削弱了好些,大家彼此熟悉起來,玩得還不錯。

  兩年過去,方姑娘就成為他們這個小團體無可辯駁的領軍人物。也沒有特意做什么,就這么自然而然,好多人就愿意給她面子。

  方若華有一回去圖書館找一位教授,把答應給對方的一冊《遠古大唐圖集》送去,去的時候,老教授正和幾個助教吐槽。

  “前天我們班對抗賽不是贏了第三艦隊的預備役,他們征兵處的李上校追了我兩天,非要把那幾個禍頭子現在就要走,說是他們以后的學業可以交給艦隊,在實戰中成長進步,呵,我敢給他嗎?就那幾個白癡,不是后面有他們小學妹方若華遙控指揮,別說贏人家,不全軍覆沒就阿彌陀佛!”

  “早讓方若華那丫頭轉咱們指揮系來,偏偏她就是不肯。”

  其中一個助教胺酵Р皇俏頤侵富酉檔模課銥此衲瓴渭恿聳慰己耍鼗匾煜取!br/

  聽助教這么說,老教授心里更不是滋味,轉頭去看聯邦著名的藝術大家,所謂新娘學院遠古繪畫專業的教授,金思成老先生。

  金思成剛從佚名的私人空間出來,讓機器人給他準備筆墨紙硯,他要嘗試復原遠古畫作,趁著等待的工夫,橫了正翻白眼的老教授一眼:“你當我稀罕方若華留在我們學院?知道我每次改她的作業,改她的試卷有多痛苦?你趕緊把人弄走,別留下來礙眼,看見她我就來氣。”

  “呵呵,聯邦大學三大奇人之最,新娘學院方若華,學習專業數量第一,獲取鎊類獎牌數量第一,早晨成績光榮榜前佩戴勛章,登臺演講,晚上榮登黑名單,達成補考四次不過之偉大成就,我們聯邦大學新一代領袖級人物,愛怎么樣怎么樣,別琢磨了。”

  一個有著紅色波浪卷的美人助教笑道。

  周圍也是一片苦笑。

  方若華縮了縮頭,悄無聲息地攔住蚌同學,讓人把她整理的資料送過去,圖書館太熱鬧,還是不要露面了。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這一年來,她確實在諸多成績單,榜單上面,或者霸占頭名,或者墊底到讓人崩潰,讓眾多教授,老師們不是直言受不了,希望她別在和自己教的科目較勁,就是贊譽有加,卻連聲長嘆,惋惜小泵娘不能專心致志,耗費自己的天資。

  反正是折騰得好些人陪著她玩心跳游戲。

  沒辦法,學校里蹭課容易,想要去正規地參加考試,檢驗自己所學,那就得正經地報上專業,取得旁聽資格,既然要參加考試,自然得被人拿出來與他人作對比。

  一開始還好,她大部分成績都中等或者墊底,沒人多關注,可幾次考試下來,有些科目成績直線飆升,提升速度之快,讓人心驚肉跳。

  這里是聯邦大學,紫羅蘭聯邦最好的學校,能進來的全是天之驕子,怎么肯讓一個半路進來的小女生把自己比下去。

  一時間自是暗潮洶涌,可惜無論怎么努力,怎么奮勇抗爭,只能看著人家的成績一路扶搖而上,再也沒有落下來,心中沮喪可想而知,不過沮喪了半天,忽然發現倒霉的不只是他們一個專業的學生們倒霉。

  像什么藥劑專業,遠古歷史,精神力精細操作…一大堆毫無關聯的專業課她的成績都很不錯,有幾門還是獨占鰲頭,無人可比。

  天之驕子們無論做什么都要比一個高下,評一個優劣,如果評一評聯邦大學內誰學的專業最多,那所有天才們都要對方若華俯首稱臣。

  知道大家面對這家伙都很無奈,不是自己一個人欲哭無淚,眾位同學的心情很詭異地好了不少,從此學會無視。

  旁聽生考入前十名,旁聽生成為某專業聯賽冠軍,校外人士不敢置信,校內同學云淡風輕:“哦,很正常,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段時間,校外對聯邦大學的評價格外妖魔化,尤其是對新娘學院,有很深的誤會。

  甚至有人說,想從新娘學院畢業,至少得有幾個像機甲格斗,戰爭對抗一類的校級聯賽冠軍,再不濟,像遠古歷史等等熱門學科,不求你獲取探索者稱號,至少要考出九十分以上的成績才行。

  如此恐怖的傳聞,差點嚇得不少新娘學院的新生連購物美容參加宴會的心思都沒有。

  從圖書館出來,方若華就繞路準備去休息,結果剛走了幾步,迎面正好碰上方正。

  方正就讀的也是聯邦大學,在音樂系,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早幾年他還有些稚嫩,這兩年卻漸漸成熟穩重起來,在校內也是很排的上名號的精英,已經作出兩首不錯的曲子,被證明擁有安撫人心的功效,很得教授看重。

  “那個…你畢業想去哪兒?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務必告訴我。”

  方若華剛沖他一點頭打招呼,就聽方正略帶幾分尷尬地問了句。

  “還沒有想過。”

  方若華一笑,心平氣和地,很委婉地把干你屁事的意思表達出來,“我不急著做選擇,多謝關心,不必掛懷。”

  方正點點頭:“我準備留校,從今年開始就要努力。”

  方若華一揚眉,道了聲恭喜,看了看時間便準備分道揚鑣,正好對面走過來一個軍事指揮系的學姐:“方學妹,你報名參加今年的畢業考?”

  方正一愣,驚愕抬頭,見二姐笑了笑,迎上那位學姐說了幾句,走得毫不猶豫,完全不肯回頭多看他一眼,心中也有一點沮喪,卻終究沒把到了嘴邊的話說出口,他其實是想道個歉的,可這么長時間過去,如今道歉難道還能有什么意義?

  也不是沒有意義,至少能讓他自己好過一些。

  方若華的確準備畢業,到不是已經對這所大學不感興趣,要是可能,她都想留在這地方一輩子,問題是墨星難民們的日子越發難過。

  她如今也能說一句自己責任重大,總不能只想著自己痛快。

  想了下畢業的問題,聊了兩句,方若華就笑瞇瞇和學姐道別。

  此時正值盛夏時節,聯邦政府各大部門的招收辦工作人員,聯邦艦隊各大艦隊的納新人員,紛紛齊聚,一時各種廣告條幅,宣傳標語遍布。

  聯邦大學各大熱門專業,高年級的學生們,同樣多數都在積極準備自己的畢業考,每年到此時,校園內都是一片血雨腥風。

  一些低年級的學生沒少旁觀精彩絕倫的人才爭奪戰,不禁心生向往:“唔,要是我畢業的時候能有這么多人搶奪,那該多好!”

  奈何聯邦大學的學生是天之驕子沒錯,想找工作不難也沒錯,可就算是驕子們也要分個三六五等,對大部分學生來說,被人你爭我搶什么的,那是做夢,他們還是早一點認清現實,考慮下能不能順利畢業比較重要。

  這日,新娘學院畢業考提前開始。

  每一年都是先從新娘學院開始的,這個學院也是聯邦大學畢業人數最多,畢業率最高的一個學院。

  此時此刻,各大熱門專業,打算畢業的學生們都坐在了各自的考點內。

  別的專業且不說,今年遠古繪畫專業的考題一公布,所有考生心里就咯噔一跳,好幾人當場收拾東西離開考場,決定來年再戰,今年不浪費這個世間。

  其實,題目和往年比,要直白得多,也簡單得多,還少的多請以‘古來征戰幾人回’一句為題作畫。

  考上沒有擺放花架,沒有開通星網局域答題系統,也沒有放置習題冊,就是有人一整套定做的筆墨紙硯,有人則是硬筆和正經的雪白的稿紙,分門別類,工工整整地擺在桌子上。

  略高略硬的坐凳,考場布置得頗為復古,貼圖都是青磚綠瓦,連特制軟金屬的門窗也換做類似玻璃的模樣,窗臺上甚至點了熏香。

  考官一臉嚴肅地立在講臺前:“諸位同學,最近幾年來我們的老師,教授,一直強調,遠古繪畫專業不是純粹的鑒賞專業,我們要能寫能畫,能畫出自己的東西,這才是主要的,不能懈怠,現在是考驗你們學習進展的時候了,這三炷香點完的時候,考試即刻結束,請大家準備吧。”

  聯邦大學紀律嚴明,到是沒人驚呼,沒人喊叫,可心里卻是各種抓狂。

  早就有各種征兆,這一回畢業考試要考繪畫,以自己的作品定成績。

  但是一幫學生都心存僥幸,畢竟聯邦大學的傳統,所謂遠古繪畫專業的前身是遠古繪畫史和鑒賞,每逢考試也是給出一幅作品,考作者是誰,有什么來歷,繪畫背景等等,從來沒有真正讓學生們畫一幅古畫的意思。

  畢竟連他們能欣賞到的作品,也是殘本居多,欣賞是沒問題,真正的繪畫技巧都是模模糊糊的,能畫的人寥寥可數。

  但是最近兩年,他們在課堂上除了背各種理論,欣賞各種畫作,也被要求選擇學習遠古東方繪畫,還是遠古西方繪畫,同樣要用漫長的時間進行練習。

  因為上課的這些內容,早就有考試要改革的流言,現在流言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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