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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大墓

  馮樂只覺得有無數謎團撲面而來,本能覺得自己這是惹到了大麻煩,忍不住苦笑,她究竟為什么想不開,非要報旅游團,報旅游團也就算了,為什么非要來西藏!

  這小姑娘還在混亂,方若華就拉著她去康村找了個屋子席地而坐,撥了撥炭盆,又讓人端來一盆水,往水中撒入一些香灰,才把交給馮樂的玉瓶拿出來扔進去,水中立時就多出一個倒影。

  是個很年輕的男子,穿的是西裝西褲,坐姿端正,一出現便先對方若華行禮,又轉頭對馮樂道:“馮同學,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可是在阿珠家只有你平安無事出了屋子,我總不能看著你留在那兒!”

  “我化作你那位男同學的模樣,是覺得你可能會信任他,化作他的樣子更容易帶你離開。”

  馮樂:“…”

  她一時也不知自己是該因為水里浮現出個鬼影子而驚駭欲絕,失聲尖叫,還是應該安安靜靜地聽對方訴說情由。

  不過,好像她怎么決定,想要干什么,貌似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人家也不怎么在意。

  水中的鬼影很明顯更關注眼前這個與自己同行了好幾天的方若華方同學,只和她交代了兩句,就再沒有搭理自己。

  眼前這位方同學…她除了對方是B大的學生之外,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唔,不過想想,人家與一個和尚結伴同行,那么如今在這樣一個古廟里,面對鬼魅之物鎮定自若,似乎也很能說得過去,不奇怪。

  鬼影嘆了口氣,看著方若華輕聲道:“現在這個小村子恐怕有些危險,如果上師不介意,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說。”

  方若華聳聳肩:“反正也是真睡不著,我們有很多時間。”自從她開始修行,睡眠是真越來越少,干脆叫秦律過來,給鬼影上一炷香。

  被香氣環繞,鬼影的狀態看起來也好了些許,更凝實,嘆了口氣道:“我叫余偉洋,家在魔都,馮樂同學他們的旅行社借助的地方,就是我的妻子現在的家,我妻子叫阿珠…她這幾年也是辛苦。”

  他帶著幾分惆悵,徐徐道來,“三年之前,我們兩個戀愛結婚,婚后第三天就決定到西藏來度蜜月。”

  “西藏?”

  馮樂失聲道。

  要說度蜜月,一則出國,二則去海南島,昆明一類的地處,到西藏做什么,再是景色壯觀空氣好,可光一個高原反應,沒準就把人折騰個半死,不是鬧著玩的。

  余偉洋苦笑:“一開始她到是想去巴厘島的,可我這人那時候性子軸得很,非說人們都喜歡去度蜜月的地方其實沒意思,我希望我生平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的婚姻能更有趣些,將來想起能多一點美好的回憶,便拿出地圖來投飛鏢,準備投到哪里,便選擇哪里,沒想到一投就直接中了西藏。”

  “如果我能想到我們的未來,恐怕寧愿被打斷腿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也是不肯踏入西藏半步的。”

  即便是已經失去生命,余偉洋的臉上還是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

  三年前,他們一對小夫妻高高興興來西藏旅游,準備去遠眺一下那座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結果半路上汽車壞了,在平原與山地交界處,被堵了大半天才遇見一伙過路的。

  “那一伙人差不多有六七個,開著越野車,說是常年出門旅游的驢友,正好路過,打算在附近宿營,順便就邀請我們夫妻同去,我和阿珠當時只顧著激動了,哪里會多想,當然他們說什么,我們就信什么。”

  已經做了鬼,可這余偉洋還是流露出強烈的恐懼和痛恨,似是對這一群人之入骨。

  “我和阿珠把他們當好人,滿懷感激之情,想著要不是遇見他們,還不知道會在荒原上等多久才能等到救援,自然和他們相談甚歡,卻不曾想,他們竟然在飯菜里下藥,想要殺人!”

  “阿珠是云南人,苗族,她父親是個藥師,她天生有一條好舌頭,能品百味,一嘗飯菜就嘗出不對來,馬上告訴我,我們兩個就沒有吃,只是也沒辦法逃走,到底是讓他們抓了,當時我們實在想不通,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對我們夫妻下毒手!”

  “就在我以為,我們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們反而沒殺我們,還帶著我和阿珠走了好遠的路,當時眼睛被蒙著,也不知鉆去什么地方,后來才知道,原來這些人是個盜墓賊,無意中發現一座古墓,而且明明古墓在藏地,可里面有一處機關,看碑文可知,是一位苗族巫師設立的,需要一位苗女的血才能破,他們那些人都迷信,而且事關重大,不愿意冒險,就想找一位苗女。”

  余偉洋苦笑,“西藏的苗人可是寥寥可數,就在他們都想去一趟云南時,竟然碰上了我們夫妻,阿珠穿不慣漢人的衣服,從來是穿烏擺,佩銀飾,可不就讓幾個人給盯上了。”

  “我們夫妻被綁住蒙眼帶去那座大墓里,怎么進去的我被蒙著眼,沒有看見,只知道墓里竟然有一大片地下湖,湖水透著一種怪異的粘稠紅色,他們讓阿珠破解機關,阿珠也的確聰明,一路上破解了好幾道,漸漸贏得這些人的信任,直到最后一關,是一座石橋,墻上爬著無數的蠱蟲,有色彩斑斕的毒蛇,蜈蚣,蜘蛛之類,密密麻麻,竟然都是活的,阿珠說什么也讓他們先把我放走,這才肯出手,還說她在我身上下了情蠱,如果我死,她必然會知道,那些盜墓賊沒辦法,就派人護送我走了,卻沒想到一離開墓地,他們就把我的四肢打斷,還打成重傷,只給我留了一口氣,卻連自殺的力氣也沒有,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聽見阿珠的哭聲,說什么一定為我報仇之類,再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當然,最后肯定是死了,再一睜開眼,就附在阿珠脖子里的長命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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