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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物是人非

  一時間新聞幾乎爆炸一樣,各種各樣的言論數之不盡,好多人都覺得方若華很幸運,在事業上順風順水,現在都不必努力,就有一對家財萬貫的父母自己主動送上了門。

  看到方若華站在方肖和夏芬之間的一張照片之后,不少人忍不住驚呼——太像了!

  真正看見現場版的記者更感不可思議。

  確實很像!

  不光是容貌,方若華的五官酷似方肖,眼睛像夏芬,簡直是兩個人的綜合體,還有氣質,那種相近的的氣質尤其引人注目,三個人站在一起,似乎天然便是一體。

  很多人都說這是緣分,上天注定方若華會成為他們兩個的女兒。

  一個堂堂四品頌星師,世界冠軍的父母,正應該是他們這樣的。

  明理,睿智,擁有無盡財富。

  報紙從京城向各地擴散,隨著星運會而廣為人知。

  方文青還沒有離開京城,手里的報紙幾乎被捏得皺皺巴巴,心中說不出的憋屈難受。

  “呸!嫌貧愛富的東西!”

看到方若華又陪方肖去哪里參觀游覽,看到所有人都說他們父慈女孝  他這幾年日子不好過,事事不順,作為一個讀書人,名聲非常重要,學識差一點還能補足,可是名聲壞了,一輩子不可能選官。

  當年方文星運、毒的案子鬧得那么大,方文青作為他的父親,監護人,逃不開關系,要是他負起責任也就罷了,偏偏他二話不說,扔下淪落此地步的女兒逃走。

  他以為他走了就能一了百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妻子辛麗麗先一步離開,他被妻子拋棄,好歹得了一些人的同情,大家才對他的作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多說什么,若非如此,這三年里他恐怕早被吐沫星子給淹在地里翻不了身。

  方文青渾身顫抖,目中露出一絲恐懼之意。

  想起他這幾年的經歷,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呆不長,就好像有什么人故意盯著他似的,沒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他的過去,無數人朝他指指點點,大多數時候只能靠在街上擺攤給人寫信,賺回一天三餐的費用,這種日子,吃夠了白眼,每一天都是煎熬。

  “哎!”

  方文青嘆了口氣,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國協大門,他不能坐以待斃。

  方若華是他的女兒,沒有自己,哪里來的那個丫頭片子,現在她風光無限,總不能不認父親。

  向前沖了兩步,背后忽然一痛,方文青臉色慘白,回頭一看,只看到一個蓬頭垢面,身體干瘦的女子手里攥著一把血淋淋的刀。

  “啊!”

  這本是繁華地段,左近的人都被嚇得失聲驚呼——“殺人了,殺人了!”

  “…你是誰?”

  方文青滿臉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那女子也跪倒,氣喘吁吁半天,又努力拿起刀,目光堅定地向著不遠處的國協走去,可是明顯體力不足,身體虛脫,走了兩步撲通倒地。

  周圍人這才回過神,撲過來把兇手抓住。

  還有人聯系醫院。

  只是方文青心口中刀,等不到醫生來救命,嘶聲裂肺地想喊,卻一聲都喊不出來,終究還是不明不白地死去。

  兇手被人按著拼命地掙扎:“還有她,她也得死,都是他們,他們害得我,所有人都要死!”

  這個兇手明顯已經神志不清,非常瘋狂,也很嚇人。幸好國協附近就有警局,警察來得足夠快,否則路人被她嚇到,恐怕還按不住她。

  星運會剛剛結束,各國的貴賓尚未離開,安保等級還很高,雖然發生亂子,但是處理得也非常迅速,幾分鐘之后就一切都恢復平靜。

  方若華還是到晚上,才知道這件事,黃老特意來跟她說的。

  方文星殺了方文青?

  何等諷刺!

  乍一聽,她都有些不敢置信,前兩個世界她很少遇見不合常理的事情,但在這個世界,她卻感受了一回人生百態。

  這個世上果然什么人都有,固然正常普通人占據絕大部分,但是總有一些人和事讓你無法理解。

  方文青死得悄無聲息,她的母親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運家安葬。

  那個山村是這個男人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拼盡一切力氣想要逃離的地方,可臨終卻終究還是回去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最后的結果,不知會不會死不瞑目。

  方若華沒有去拜祭,到是方肖和夏芬帶她一起去看了看那個老太太。

  一夕之間失去兒子,連身邊的孫女也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治療,可是老太太的神色到沒多少改變,沒有很痛苦,也沒有表現出輕松來。

  到是見到方若華,她很高興,哪怕知道這孩子認了旁人做養父母,也沒有半點異樣,方若華給她錢,她就大大方方收下:“別操心我,身體好得很,可惜手壞了,要不然把刺繡的手藝撿起來,說不得也能得一時富貴。”

  因為訓練不能放松,方若華也沒在老太太這兒多待,很快回了京城。

  離開云海時,一家子忽然覺得有個視線很特別,回過頭一看,見是個長相柔美,氣質大方的中年女人,方若華掃了一眼,也沒太在意。

  她拿了金牌以后不知有多少人知道她,路上見了她特別激動的不知凡幾,哪里會在意一個普通路人。

  “三太太,咱回吧。”

  中年女人沉默半晌,點點頭,把手交給身邊的丫鬟扶著,慢慢站起身。

  “走吧,回頭買串糖葫蘆給小陽,他愛吃。”

  三年里女兒和兒子經常來往,她卻沒有去見那個孩子一次,時至今日,她已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許是因為覺得那孩子不愿意見她,更多的或許是恐懼。

  那個孩子代表她的過去,代表她的不幸,她不是不愛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期盼她的出生,親手抱過那樣柔軟的小生命,怎么可能不愛她?

  可一別多年,物是人非,明知那個小生命變成了大人,無比滴排斥自己,還走上去靠近,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蘇云惠苦澀一笑,上車離開。

  也許,會有見面的機會,但她總覺得,自己不是特別期待那樣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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