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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深巷中

  秦素被那一把弦音燙著心尖,幸得臉上有面具,她瞬間飛紅的面頰才不曾示于人前。

  恨恨地拿指甲在他掌心里一撓,秦素咬著牙道:“就你討厭!我才不要被你收著,分明就該我收了你才是。”

  話音方落,耳畔便傳來了一陣低笑,隨后又是低柔的語聲響起:“如此也好,你便將我收了罷。”

  隨著這陣微啞而低沉的話音,秦素眼前忽地一亮,原來竟是面具被李玄度掀開了。

  她心下大驚,連忙左右看了看,這才發覺,不知什么時候,李玄度竟將她拉進了一條背街的小巷,那巷子里雖也點了燈,光線卻有些幽暗。

  原來這廝是想要拉她到這里做壞事來了。

  這念頭才一冒出來,秦素只覺腰身一緊,已被李玄度攬進了懷中,緊接著,下巴便被勾起,他灼熱的唇急切地貼在了她的唇上,旋磨碾轉間,不過數息便被他攻城掠地,連同她的呼吸都被他盡數攥取,再貪婪地吮吸殆盡。

  秦素很快就喘不過氣來了,胸口發悶、舌底微痛,整張嘴都在發麻,而擁著她的那個人卻像是不知疲倦,反復不斷地索取著,攬在她腰間的鐵臂也越箍越緊,幾乎沒把她的腰給勒斷。

  秦素的臉上迅速布滿了紅暈,兩個人的吐息糾纏著,升騰出氤氳的暖意,身外的大雪撲天蓋地,而墻角處相擁的兩個人卻分毫未覺。

  李玄度的風帽掉落了下來,腳邊的儺儀面具一仰一臥,落在雪地中,朝上的那張面具是一張開心的笑臉,眼睛彎著,似是看著眼前的這對身影而樂開了花。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面具上已然積了厚厚的雪,笑臉也被大雪覆去…

  驀地,一陣打鬧聲從巷口傳來,在墻角陰影中糾纏的兩個身影,這才稍稍分開。

  秦素偎著李玄度大口地喘著氣,冰冷的空氣涌入口鼻,她像個溺水的人一般用力呼吸著,全身酸軟無力。

  這也只是他們第二次親在一處,這妖孽倒是學得飛快,她這個師父已經不是對手了。

  秦素恨恨地想著,身子因了長時間的不能呼吸而綿軟無力,只能由得李玄度緊攬著她的腰,支撐著她站穩。

  耳畔是塊壘分明的肌理,有力而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擊著秦素的耳鼓。

  似是被這聲音蠱惑了似地,秦素的心跳也跟著快了起來。

  她咬了咬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捶了幾下他的胸,另一只手又在他腰上捏了幾下。

  白長了這么好的一副身子,親她的時候就不知讓她勻出只手來摸摸,將她給箍得鐵緊,笨雛兒。

  秦素暗自咬牙,復又覺得,這妖孽已經不能叫做雛兒了,畢竟人家如今比她可厲害得多,方才幾乎沒把她給吞進肚子里,她簡直就招架不過來。再一想想,方才她好似還求饒了兩聲來著,她好似還說了句“你輕一點嘛”之類很是曖昧不明的渾話。

  這樣一想,秦素的兩只手便都用上了力,一手捶胸、一手捏腰,口中還恨聲道:“李郎最壞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嚇了我一跳。”

  她好容易才喘勻了氣,說出這話時那氣息尚有些不穩。語罷又是一陣戳摸捶捏,終是得來了他的一聲悶哼,隨后,又是一陣低笑。

  秦素在他懷里翻了個白眼,拿臉頰用力蹭了蹭。

  天知道她說這些話時有多費勁,嘴都麻了,語聲也是帶著微顫,聽上去不像抱怨,倒像是對著情郎嬌嗔。

  “我忍了好久了,阿素不要惱。”李玄度湊在她耳邊說道,猿臂一伸,展開大氅,將她整個人都裹了進去,復又低頭去吻她的鼻尖兒:“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想得要發瘋。你冊封那一日我沒沖過去找你,你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阿素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怎么可能不想?

  秦素在心底里說道,唇角又開始忍不住地上翹。

  這妖孽原來對她相思入骨,這情話兒也說得她小心肝兒亂顫。

  能叫這絕世美男得了相思病,秦素心里那個小人兒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踮起腳,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啄,秦素聽見了自己又柔又嗲的聲音:“我也想李郎的,非常地想。最想的就是李郎的腰。”語畢便用力地一捏,又是一笑:“也想你的胸。”說著拿臉在他胸前蹭了蹭。

  這健碩的胸可真是好蹭得緊,若是能枕著睡上幾晚那就最好了。

  秦素咽了口口水,再度用力地蹭了蹭,手指也用力地戳了戳。

  李玄度悶哼了一聲,語聲忽爾變得嘶啞了起來,道:“你再這樣,我可要回擊了。”

  秦素便拿手指在他胸前戳啊戳,恨聲道:“我不許!你方才偷襲我都沒說找你算賬呢,我…”

話未說完,忽地一陣天旋地轉,秦素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李玄度的衣裳,待回過神來時,她的后背已然抵在了墻上,而她的對面,是李玄度深邃而微暗的眼眸  “那我就提前說一聲,我來了。”他啞聲說道,隨后一低頭,便再度覆住了她的唇。

  她被他抵在墻上,他的氣息包裹了她,她動彈不得,也猝不及防,除了被他緊緊地嵌入懷中,被他用力地吮吸碾轉之外,秦素只覺得她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魂兒像是飛上了半空,乘著漫天飛雪一同飄著、舞著,許久落不到實處。

  熱氣氤氳中,不知何時,她的雙足已然離了地,卻是被他半抱了起來,兩個人臉對著臉,他滾燙的吻雨點般地落下,兩個人衣襟上的雪片迅速融化。

  雪花無聲飛墜,小巷墻角的陰影處傳來了幾聲軟軟的、無力“唔唔”聲,又男子低沉的“乖,聽話”的語聲響起,很快卻又歸于了寂靜。

  滿世界大雪紛飛,唯有那一小方天地間,溫暖得仿佛春天降臨。

  這一吻,又是用去了很長的時間,那兩只儺儀面具已經變成了兩個小小的雪堆,安靜地堆在他們的腳邊,在微弱的光影下閃著晶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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