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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有時候大笑是掩飾

  牙有多重要?

  看丑角扮丑,或者演員扮老,先從牙上做手腳就知道了。

  江男被江浩那句話給甜著了,立馬帶著弟弟坐在餐桌邊,從雙肩書包里往外掏巧克力:“喏,給你,你往后指定比蘇天宇有發展。”

  江浩笑瞇了眼睛,牙上粘著巧克力,回身就要喂狗,給江男嚇的趕緊抱住狗頭,還順手給了弟弟一巴掌:“這東西不能喂,千萬記住,不要亂喂。”

  而劉澈是在反身進屋后,又重新坐在江爺爺的身邊。

  他眼睛盯著江男他們,還得時不時應承幾句江爺爺。

  江老爺子說:“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晃眼,你就要去念大學了,咱頭回見面那時候,你們還抓緊時間學習呢,擱飯店吃飯都是著急忙慌的。”

  “呵呵,是。”劉澈看著江男的側影回道。

  “大學生啊,聽著就好。

  你們這代,也比男男她爸那年月強。

  我記得,那年頭就是想好好學習也沒轍。

  今兒組織給學校鋤草砌圍墻扒廁所,明兒得抱柴火去念書,才能有個熱乎屋子學習,要不然凍手,手都掏不出來。

  再就是正上著課呢,老師被人給拽走了,那老師得繞著屯子戴上帽子,被斗一斗,學校也經常三天兩頭放假。

  男男他爸那年月,我們供讀書,只是為了讓他長大別當睜眼瞎,再看現在,沒個比。”

  劉澈笑了笑。

  江老爺子一直低頭擺弄著茶杯。

  想了想,不能冷場啊,人家孩子來看他,還給他帶來治療高血壓的藥。

  這藥一瞅就貴,藥瓶上一堆他不認識的“鬼畫符”。

  只能挖空心思,繼續找話題嘮嗑道:

  “到了那頭,劉劉啊,要記得按時吃飯,到啥時候都得有個好身體,父母不在身邊,自個兒就得更惦記著這些,還要接著用功讀書,爹媽給你們供出來不容易。”

  “是,爺爺,呵呵。”

  江爺爺抬頭了,這一抬頭才發現,身邊這小子一直在看他大孫女,哪聽他說話了,瞧那樣,難怪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之前嘮嗑不一樣。

  他看了眼劉澈,看了眼孫女,又看了眼劉澈。

  正好江男也回眸了,她問劉澈:“你今天走?”

  “嗯,三點。”

  江男看了眼手表,這手表正是劉澈送的那塊歐米伽:“那,那咱出去說?”

  劉澈立馬站起身道:“好,我正好有點兒事。”

  倒是江爺爺聽這對話,不放心了。

  江爺爺以前一直覺得,是孫女人緣好,小朋友多。

  你看給他過生日那次,坐滿一桌子人,搶著付賬的,非要送他回家的,給他買蛋糕的。

  可此時此刻多少有點兒反應過來了。

  那些先不提,可不是咋地?這小子要是沒有旁的心思,又跑大慶,又特意跑來看他個老頭子?聽他磨叨,年輕人能愿意聽?

  這扯不扯呢,那他在這嘮叨啥呢。

  江爺爺也站起身,沖孫女說:“別往遠了走,你爸這一大清早就去店里了,我也沒敢出屋,不知道哪是哪,抓緊時間回來,領我也出去溜達溜達。”

  江男答應了。

  劉澈又趕緊和江爺爺說一番客套話。

  這回老爺子沒再拽著人絮叨,而是說:“好好念書,謝謝你的藥,孩子有心了。”

  倆人確實沒往遠走,只去了小區前面的一個綠化小公園里。

  江男問:“你怎么總看我?”

  劉澈被抓包了,他自己先笑了下:“感覺摘了牙箍,你變化有點兒大。”

  說完,指了指草地上:“坐。”

  江男坐在劉澈身邊,笑呵呵低著頭,不停掐著自己身上的肉說:

  “醫生給我摘掉時,我還舍不得幾秒來著,我這閃亮亮的標簽啊,就這么沒了。

  不過任重道遠。

  看見沒?就我這兩個大腿根兒,得削掉小半邊肉,肚子上的肉,這一大塊也得減下去。”

  “那得變成什么樣呢?”

  “那等我減下去,咱再見面不就看見了嗎?”

  倆人在對視間一起笑了。

  劉澈笑完,覺得他應該得解釋一下,想了想說道:

  “江男,在大慶那天,我媽在電話里態度有點兒不好,你千萬別誤會,她不是沖你,我這不是沒影子了嘛,她著急。”

  江男立刻夸張的拍拍心口的位置,比剛才看起來還健談一些道:

  “還別說,真給我嚇著了。

  你上廁所嘛,電話響了很多遍,醫生正給我爺爺檢查呢,讓電話別那么叫喚,我一想,按斷又不好。

  結果接起阿姨就問我,你就是江男啊…

  咦,澈哥,我當時心里一緊,真的,一點兒不夸張。

  我做賊心虛啊,哈哈,以為幫我爸這事兒露餡了,你媽是找我興師問罪來著。”

  劉澈陪著尷尬地笑了笑,他確實不方便再多解釋了,因為真的露餡了,所以當時接完電話馬上就返回家。

  到家后,被老爸拿褲腰帶抽了幾下,嚇的他母親,一個冷靜自持的軍醫大人,一個很久不哭的人,嗚嗚淘淘哭半宿。

  從這后,就開始遷怒江男了,還問他,那塊歐米伽是不是也送的江男。

  這不嘛,以前總想著離開那天,想讓江男去公路送送他,現在只能自己上門,怕母親和江男見面萬一再說點兒別的,那才是真糟糕。

  江男發現劉澈不吱聲了,就一直看著她,她趕緊找下一話題問道:“六子哥跟你們一起走吧。”

  “不,他和他爸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江男疑惑了:“啊?已經走了?”

  “嗯,子滔去機場接他們。

  這事說來怪我,本來早先是訂好的,但是我媽有個朋友,武警那面領導家的一個女孩子,非要跟我們一起坐車,也是今年高考的,她家還去倆人,再加上我和我媽,這也坐不下。

  我本來想讓店里的車單獨送趟六子,六子爸不讓,說你六子哥今年出息了,本以為最多考上吉大,沒想到考北理工去了,要請兒子坐飛機。”

  劉澈前面的話,江男沒法接,不過聽到后面,她樂呵呵道:“六子哥可真行,愣是把錢捂的挺嚴,也不說請他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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