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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家庭暴力,再厲害的女人也無力

  江源芳被哥哥這番話說的沉默了。

  信息量太大,有無法消化的原因,有心疼哥哥不容易的酸楚,但更多的是,她此刻像所有中國女人的思維一樣,在思考:是啊,上有父親下有女兒。

  她離婚了,她心里痛快了,他們呢?

  要不然,怎么活都是一輩子,對付過吧。

  江源達看妹妹不吱聲了,他也鬧心。

  他也很希望像大家都沒成家之前一樣,能很膽氣地說一聲:“妹兒,你想要啥,哥給買,你想怎么地,哥給你去辦。”

  但是人這一成家,尤其這個歲數,就不是隨著心思,想怎么著就能怎么著的了。

  電話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是龔二哥打來的。

  江源達挺不好意思說:“二哥,你不用惦記我這頭,咱又不是外人,你該忙忙你的。”

  龔二哥立刻笑哈哈道:

  “那么點兒屁事,有啥可忙的?早安排明白了。

  倒是咱們飯還沒吃利索呢,那啥,我外地有幾個朋友到了,你必須得到位,給你介紹介紹。

  下面新鄉也定好桌了,水庫里現釣的大魚,再說我們家老三,這就在我跟前兒坐著呢。”

  江源達那真是硬著頭皮答應:“行,那你們等我一會兒,不用來車接,真不用,就附近。”

  掛了電話后,兄妹倆對視。

  “你去哪?”

  “回家。”

  是啊,不回家難道去派出所嗎?

  江源芳邊掏出鑰匙開門,邊恨恨地想:咋不讓那胡廠長把牢底坐穿呢,最好這次把他禍害個半死,省得他一天跟大色狼似的,緩口氣再抖擻起來。

  但是當房門打開,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那個為胡廠長鞍前馬后的丈夫,居然回來了,居然在家,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還裝滿了煙頭。

  江源芳將包和鑰匙放在鞋架上,她換下高跟鞋后,站在客廳中間看女兒的臥室門和書房門。

  男人由于抽了太多煙,聲音有些啞:“麗麗不在,正好咱倆談談。”

  “行啊,是得談談。”

  “看來,你早就迫不及待了吧。”

  江源芳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孫建權,她面上還帶點笑容:

  “是啊,你也迫不及待了吧,著急要給你那個廠長撈出來,好坐上銷售主任的位置,然后拿著各種補助海闊天空任你遨游,這不是你近幾年最大的追求嗎?要不然真對不起你這么折騰。

  不過…”

  江源芳放慢了語速繼續道:

  “你想多了,我和我哥,都沒空搭理你,你那廠長也要栽了,真是可惜,這些年你白打溜須了。”

  “江源芳!”

  這一巴掌拍下去,茶幾好像都震了震。

  孫建權瞬間怒目而起,他喝道:“你當然沒空搭理我了,因為你外面有了野漢子!”

  “你放屁!”

  “我放屁?我問你,你怎么去的大慶?是坐那個姓龔的丑八怪車去的吧?啊?!”

  江源芳臉色變了下。

  孫建權一看,心里徹底涼了,也更來勁了。

  他邊質問邊點頭道:“好,怎么著?坐人家那車得勁吧,他開的是啥來著?帕薩特,對,比我自行車軟乎,那指定的,我那后架子多硌得慌呢。”

  “孫建權,你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江源芳忽然有點害怕了,因為孫建權已經來到她近前,那張臉,一副憎恨她的樣子,她以前從來也沒見過。

  孫建權這回是指著江源芳的鼻子尖,咬牙道:

  “有的沒的?是都有吧。

  來,我給你說說。

  他給你弟弟幫忙了,你看到他比我有人脈了。

  你也看到他兜里錢比我厚,看的直淌哈喇子吧?

  你們一家子都覺得他比我有能耐,早就后悔了吧,要不然你哥不能大老遠跑來給人家仗腰!

  你還讓我閨女叫他叔,龔叔叔,是為以后打基礎呢?嗯?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還在他面前哭過,一定跟他訴說過,跟我過的有多不好,如何如何辛苦,我們全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是人,全都對不起你,就你是最無辜的,就你在等他拯救,對不對?

  來,你再告訴我告訴我,你當時是怎么哭的?

  是撲他懷里,是在他車上?還是在他媽的床上!”

  江源芳這回害怕也甩開胳膊,甩開面前這人:“你有病是嗎?孫建權,你要再這樣,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孫建權忽地一把揪住江源芳的脖領子,他臉上青筋暴露,江源芳是腳直接騰空,嚇的她驚叫不已,倆人只鼻息想聞。

  這一刻,孫建權恨的要死,恨死面前這個女人了。

  他似看到有一頂大綠帽子就扣在他頭上,而且讓他最恨的是…

  男人像抓小雞一樣抓住女人大聲呵問道:

  “你倆早就有事,早就有聯系,就沒有那么湊巧的!

  你們到底背著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你在我面前假正經,你到人家面前又是怎么犯賤的,啊?!

  你他媽的,看老子不順眼,嫌棄我這嫌棄我那,給我戴完綠帽子,找不著借口離婚,你特么還跑我家去氣我娘,給我娘氣的心臟病犯了,去和我幾個姐姐干仗,打的我二姐也恨上我。

  最后再來一出,找茬給我廠長打了,讓我這些年所有的付出功虧一簣!

  因為你清楚,我跟誰走得都不近,就一直站在老胡那一方,一旦他倒了,我就沒有好果子吃,我在廠里就會狗屁不如!”

  說到這,孫建權已經不再是揪著江源芳的衣服領子了,而是改揪頭發。

  他抓著江源芳的長發,迫使江源芳頭后仰,他貼到江源芳的嘴邊繼續道: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丑八怪給你出的主意是吧?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先偷摸跟人睡,睡差不多了再跟我離婚。

  離婚還不甘心,還得找個借口你沒有錯,我全是錯,最后再給我一腳踩到泥里,讓我翻身都翻不得,江源芳你他媽的好狠的心腸!

  你給我說,說!說!

  你不要以為我沒抓到你現行,我他媽就沒有想象力,我真他媽想一把掐死你!我掐死你!”

  江源芳眼淚控制不住掉下來,那是被摁住喉嚨無奈的,無奈自己是個女兒身,怎么就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她踢,人家紋絲不動;

  她兩手抓撓,抓的都是空氣,人家還會更使勁的拽她頭發。

  而現在,她的兩手得必須死死地把著那只大手,她怕就這么被掐死了,看不到明天。

  突然,江源芳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剛捂著脖子大口喘氣咳嗽時,“啪”的一巴掌,她的臉立刻歪向一邊,啪的又一巴掌,緊接著肚子一疼,豆沙色的連衣裙上是孫建權的腳印。

  江源芳躺在客廳的屋地中間。

  孫建權的腳再次抬起來了,在他又要踹下去時,開鎖聲響起。

  “爸?”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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