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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比心心

  光著小膀子的、身上只穿個三角褲衩的蘇天宇,站在窗前。

  他閑適的喝著可樂,偶爾打個飽嗝,望著任子滔夜跑的身影,時不時還數一下:“一圈兒,兩圈兒,三圈兒了…”

  當跑到第五圈時,蘇天宇撇了撇嘴,心想:

  花架子,現在上勁兒了,打架那時候,你倒是上啊。

  真是的,除了那張臉,比澈哥耐看點兒,哪哪都不行,還挺脆弱敏感吶。

  切,咋跑也就那么回事吧,他姐姐才沒有那么膚淺,他姐姐才不會看臉。

  然而他剛想到這,就發現本來正在瘋跑的任子滔,忽然站住腳了,還好像在看他一樣。

  然后那人對他笑了,似能看到恍恍惚惚露出一口大白牙,緊接著又對他熱情地張開雙臂,突然興奮地雙手舞動了起來。

  蘇天宇立馬慌張害羞了,出于禮貌,他不知道要不要回應一下。

  十幾秒后,小少年更是像中槍一樣。

  因為任子滔在對他兩手比心。

  這給蘇天宇惡心的,將可樂重重地放在床頭,剛要將窗簾全部拉上,眼不見心不煩。

  等等…

  咦?不對啊。

  這回少年反應過來了,他兩手一撐,立刻趴在窗臺上,又笨拙的將紗窗打開,將半個身體探出窗外。

  往左面的屋里使勁一瞄:好嘛,我去,這倆人,一個大半夜跑步,一個騙他姑說要睡覺,原來是在發信號。

  蘇天宇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姐姐啊,你也太讓人失望了,他比心心,你瞧著不惡心嗎?

  答案是,當江男看到任子滔在樓下比心心時,也立刻左手捂臉、捂眼,子滔哥的人設,有要崩塌的跡象。

  弄的她挺尷尬的,另一只手只能隨便揮一揮,算打招呼了。

  門忽然被人推開:“不睡覺在干嘛呢?”

  江男被嚇一跳,她做賊心虛的趕緊拉好窗簾說道:“啊,媽,這就睡,你吃藥了嗎?讓我舅把電視小點兒聲吧,別影響你。”

  蘇玉芹一邊回答著:“你舅刷牙呢,他不看了,”一邊往窗前走。

  又心不在焉地說:“我算看好了,吃啥藥,也擋不住你三天兩頭的嚇我,”將窗簾的一角撩開,蘇玉芹余光往樓下瞄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的任子滔。

  江男臉微紅,裝八卦道:“媽,你說他能不能是被我任大娘罰跑步呢。”

  “跟你有什么關系,睡覺。”

  噢,天吶,江男很想仰天長嘯。

  不帶這樣的,以后還怎么相處啊,是不是不能再提任子滔仨字了。

  這天晚上,很多人都沒睡好。

  劉澈到家時都半夜了。

  劉廳長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特意在等兒子。

  等劉澈干嘛?當老子的能等到半夜,一般情況下,絕不是關心個臭小子的安全問題,是要罵人唄。

  所以剛搭著影就開始訓。

  劉爸爸說的挺多,一方面老話重提,提帝豪KTV的事。

  說是最初就不同意劉澈摻和,現在已經這樣了,那最起碼劉澈你是帶著我兒子標簽的,就不能大大方方出入那里。

  知道的,那是正經做生意,不知道的,以為是在給誰仗腰做保護傘,容易給人留話柄。

  這是其一。

  其二就罵劉澈,高考完了,等著對答案,等著下成績,沒去京都看爺爺,姑且算作有情可原,但是要趁此機會多陪陪你媽,你媽告狀到我這了。

  劉澈一一點頭答應,說會注意,態度極好,因為他知道,通常其三才是重點。

  果不其然,劉爸爸接著說道:“聽說,你今晚才回來,是因為到分局指導工作去了?還是聯合辦案。”

  劉澈咬牙恨,誰啊?誰特么嘴這么欠,這么小的事也能傳到他老子耳朵里。

  “爸,我同學被人搶劫了,一小姑娘,嚇壞了,我是去督促一下…”

  “你這么愛干督察,考什么北航,志愿重新考慮一下吧。”

  “爸!”

  “給我滾屋里去。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管閑事,沒收財產,再提前給你送到部隊里軍訓,不扒掉你一層皮不算完!”

  桎梏。

  這就是劉澈此刻的感受。

  他也很羨慕別人家的爸爸媽媽、別人的家庭,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劉澈回了房間,看了眼墻上的鐘表,怕影響江男睡覺,給任子滔發了個短訊:“哥們,怎么個情況,到底哪傷著了?”

  然而這個時間點,江男還真沒睡著。

  倒是任子滔,他跑的滿頭大汗回了家后,和喝的臉通紅的任建國,你瞅我、我瞅你,對視幾秒,隨后就目不斜視回了房間。

  也沒洗澡,也不潔癖嫌臟了。

  這一天,任子滔精神體力都太疲憊,趴姿就呼呼睡著了,短信提示閃著光,晃的他被影響到了,吸了吸口水后,又將臉轉另一方向,接著睡,趴的臉上睡出了印兒。

  而江男為什么沒睡著?

  因為江阿姨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女孩壓著胳膊,躺在她溫暖的大床上,終于能獨處了。

  臺燈照的她睫毛忽閃忽閃的。

  她回憶任子滔今晚對她表白,說現在正在喜歡她,有那么一瞬,忘了呼吸。

  喜歡她?這簡直太出乎意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江男隨手胡亂地摸了摸枕頭下面,摸出個小鏡子,她看向小圓鏡里的自己。

  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又呲了呲牙。

  除了比以前臉小點兒,比以前會打扮點兒,沒摘牙套前,其實還是那個丑樣子嘛,不要小看牙齒,能改變臉型,讓五官變的不一樣,而到她這,牙箍更重要,摘下去跟整過容似的。

  但是現在,不是沒摘?

  要知道男人,不,這是個看臉的社會啊,女人也照樣。

  到底是哪出了茬頭?能喜歡她什么呢?

  江男隨之又搖了搖頭,將小圓鏡隨手扔到夏涼被上。

  她變成平躺的姿勢,看著棚頂琢磨:如果和任子滔談戀愛,能不用負責就好了,那簡直…完美。

  那她真的會馬上、立刻、毫不猶豫,來吧,這一世的初戀就是他了。

  就是圓夢,每個人重來一次都會有的圓夢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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