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他們在G省停留了兩天,才又搭了去新省的飛機。
果果一路上很適應,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啊啊的找大白聊天。
大白暈飛機,難受的只是趴著,也懶得搭理小丫頭。
果果非常不滿意,使勁從秦小雨懷里掙扎著下去,要用腳丫踢大白。
大白被踢的有些煩躁,齜牙目露兇相的瞪著果果。
果果也是個記仇的小姑娘,見大白敢兇她,一路上更是醒了就要過去招惹大白。
秦小雨無奈的跟秦落勛說道:“果果這么小,怎么還這么記仇呢,大白就兇了她一次,你看她沒完沒了的樣子。”
秦落勛卻笑著說道:“這樣挺好的,小姑娘厲害點,不容易吃虧。”
秦小雨說完自己也樂了,她想起羅丹說過她是個愛記仇又愛沒完沒了的人,看來這個果果是遺傳了小姑姑的性子啊。
一路折騰又換了汽車,到目的地新省最北邊塔克縣城時已經是八月十四號傍晚。
秦小雨抱著果果站在空曠破舊的汽車站,遠處低矮的泥坯房子在夕陽下顯得格外的破落。
寬闊的石子路偶爾有手扶拖拉機駛過,揚起漫天的黃沙。
“這個地方看著真是太原生態啊。”秦小雨心里嘀咕了句。
秦落勛卻緊緊皺起了眉頭,比起京城的繁華,這里簡直是像被人遺忘的村莊,荒涼原始。
羅湛開著吉普車揚塵而來,在秦小雨他們身邊不遠處停下,小跑著過來。
“本來早就過來了,結果臨時有個會兒耽誤了幾分鐘。”羅湛一臉抱歉的看著秦小雨。
小果果原本枕在秦小雨的肩頭,昏昏沉沉的準備睡覺,一聽見爸爸的聲音,立馬機靈的直起身子,扭臉看著羅湛,大眼睛一彎樂著朝羅湛乍著小胳膊。
小嘴里啊啊了幾聲,竟然發出了:“拔…拔”音。
羅湛驚喜的抱過閨女沖秦小雨說:“閨女會喊爸爸了?”
秦小雨也驚訝,果果連媽媽都不會叫,怎么會先叫爸爸呢,心里有些酸的說:“估計是爸爸的音比較好發吧。”
果果伸著小胳膊摟著爸爸的脖子,湊過小嘴在羅湛臉上親了一下,笑的像朵小花一樣喊著:“拔,拔…”這一次直接把羅湛的心都叫融化了,用鼻子蹭了蹭果果的小臉蛋:“小果果真乖。”
秦小雨醋意更弄了,沖秦落勛撒嬌的說:“你看果果這小沒良心的啊,見了爸爸就忘了咱們。”
秦落勛笑看著果果嬌嬌軟軟跟羅湛撒嬌的小模樣,閨女小時候應該也這樣吧。
回營區家屬院的路上,果果堅持就讓羅湛抱著,只能由秦落勛來開車,羅湛負責指路。
羅湛跟身邊的秦小雨介紹說:“這里雖然比較荒涼偏遠,但是民風淳樸,附近都是半游牧民族,春夏都在深山里放牧,只有秋冬才會回來,所以冬天這里相對要熱鬧很多。”
秦小雨聞著飄進車窗里的青青草香,笑著說道:“這里現在看和勝利牧場還是挺像的。”
“離的不遠,等忙完這幾天,我帶你去勝利牧場看看。”羅湛摸著果果軟軟的小耳朵笑著說道。
秦小雨又沖開車的秦落勛說道:“爸,你也多待幾天再走吧。”
“恐怕不行,我那邊還有很多事呢,頂多在這兒待兩天,等回頭春節,有時間了過來跟你們一起過春節。”
秦小雨有些遺憾的說道:“那還要等很久啊,而且你們有次假期太難了。”
“我盡量,這次肯定不讓你們失望,我也怕我們果果忘了我啊。”秦落勛呵呵笑著說道。
集萬千寵愛的果果小公主,這會兒只想爸爸理她,抱著羅湛的胳膊:“拔,拔,拔拔”的叫個不停。
趴臥在副駕駛的大白有些無奈使勁搖了搖頭,這小丫頭話怎么就這么多呢,威脅它跟她玩,不玩還踢它,想想就一肚子的火。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部隊營區。
秦落勛停車,羅湛隔著車窗跟哨兵打了個招呼,等哨兵過去挪開門前的路障,才緩緩開車進去。
部隊里道路筆直,兩邊種著高大筆直的白楊樹,樹攔腰處刷的白石灰都一樣高,遠看像給白楊樹穿上了整齊的小白裙。
樹林里清掃的干干凈凈,小小的地埂都用鐵锨拍的方方正正規規矩矩。
家屬院在衛生隊的后面,幾排整齊的平房。
羅湛讓秦落勛把車停在最后一排第二家門口。
一家三間房,門口用矮矮的籬笆分割著,有一片小小的菜園。
傍晚剛吃過飯,院里還有三三倆倆聚在一起聊天的軍嫂和軍官。
看見秦小雨他們下車,都紛紛投來注目禮。
秦小雨抬眼掃了一下,每天門前的小菜園蔬菜都長的正熱鬧,唯獨她家的荒著。
羅湛跟院里的人也不太熟,抱著果果跟秦小雨和秦落勛說道:“先進去吧。”
等大白從車上跳下來時,周圍有人發出了驚呼聲:“怎么這么大一條狗?”
“看著很兇啊。”
大白邁著休閑的步子跟著秦小雨他們進屋。
秦小雨進屋后忍不住跟羅湛說道:“大白以后不能隨便出去,萬一嚇到別人家的小孩就麻煩了。”雖然她知道大白不咬人,可是別人不知道啊。
而且如果對方因為害怕做出攻擊的狀態,肯定會惹怒大白。現在看來,帶大白來是件不理智的行為。
羅湛也點點頭:“你出門的時候讓大白跟著你,平時你就讓它跟你在屋里。”
大白聽了有些不滿的到屋里一角臥下,以后連個自由都沒有了。
秦小雨這才踏實的看著屋里的陳設。
簡單的三間屋子,中間被從中間隔開,后面是個小廚房,前面有個爐子大概是燒里屋炕用的。
跟著羅湛進了東屋,屋里大半間都是炕,炕上被羅湛收拾利索,鋪著藍白格的床單,墻上還訂了一圈白色小花布做的墻圍子。
地上放著一個大衣柜,柜門上還鑲嵌著鏡子。
然后屋里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秦小雨喃喃的說了句:“這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