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芳和謝長青走后,余秀就道:“我看著這人不咋滴。”
柳枝瞪了余秀一眼:“長輩還沒說話呢,你瞎插什么嘴。”
余秀立時擺手表示再不說了。
沈臨仙笑道:“秀兒說的對,我看著這人真不怎么樣。”
韓揚長嘆一聲:“早先光顧著教她醫術了,沒教她怎么看人,這孩子難免天真了些。”
的確是,沈臨仙才穿到余家的時候余芳還小的很,應該還不記事,她并不記得早先家中是怎么困難的,在她有記憶以來,家里從來都是吃喝不愁,什么事都沒要她操過心。
再加上沈臨仙對小一輩的孩子們都好,有啥不順心的,余芳朝著沈臨仙撒撒嬌就行,萬事都給她辦妥當。
再加上她年幼,不管是父母還是上頭的哥哥姐姐都惦記著她,有什么好的也都捧到她面前,有不好的事情也搶著替她處理了。
可以說,余芳是沒有見過什么陰暗面的。
就算是她長大成人之后,因為她醫術高,再加上有韓揚保駕,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在給人治病的時候,都沒有被人為難過,難免就養的性子十分天真純善。
大家原來還想著這樣也不錯,余芳這樣一點不受風吹雨打,有人護著,一輩子平平順順的也挺好。
可誰知道這孩子不長眼,竟然找了這么個對象。
“自視甚高,眼大心空啊。”韓揚又嘆了一聲:“往后有的磨呢。”
余二狗看了柳枝一眼:“咋辦?你回頭跟小芳好好說說,這樣的人咱們余家可受不起,讓她趁早散了。”
沈臨仙擺手:“別,小芳這孩子犟的很,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要猛不丁的和她說讓她分手,她肯定不樂意,說不定還和你們硬別著來,倒不如想個法子讓她自己看清楚。”
柳枝感激的看向沈臨仙:“我覺得娘說的對,小芳性子別扭的很,咱們硬拆只怕拆不散的。”
“那咋辦?”余二狗也看向沈臨仙。
沈臨仙笑道:“一會兒小芳回來問咱們意見,咱們就都說還不錯,然后再慢慢的讓她見識到這個謝長青的真面目。”
沈臨仙又看了余秀和余梅一眼:“你們兩個這幾天多跑跑,多帶著小芳到各處走走,也讓她好好的見識一下平常人家的婆媳關系,先給她打個預防針。”
余秀立刻起身道:“行,保證完成任務。”
沈臨仙眼珠子一轉:“再過幾天,你們把小聰和小明給我叫來,我也給他們布置一項任務。”
余秀明白沈臨仙要怎么做了,她笑了笑:“小聰和小明精著呢,肯定超量完成。”
正說話呢,就聽到腳步聲傳來,再看的時候,余芳小臉紅紅的進了屋。
她進來坐下,一雙眼睛水潤晶亮,看了看沈臨仙,再看看她爹娘,小聲的問:“奶,爺爺,爹,娘,你們看他人怎么樣?”
沈臨仙忙笑著點頭:“我看著人還不賴。”
余二狗也道:“還行,個子挺高,長的模樣也過的去。”
余芳頭垂的更低了:“那你們的意思是行了,改天我跟長青說一聲,讓他跟他家里打個招呼,再談結婚的事情。”
柳枝笑道:“那你早點跟他說一聲,看看是我們去他家那邊談,還是讓他父母過來談,總歸是要結婚了,兩家的家長得見一面吧,不然我們怎么放心把你交給他。”
余芳點頭:“行,我跟他商量一下。”
沈臨仙笑了笑,突然改口:“小芳啊,小謝這人吧,我看排面長的不錯,工作也差不離,雖說及不上你,可這個年紀的人中也算是年輕有為的,只一樣我有點看不太慣。”
余芳的臉忽然變色:“奶,您說,我會好好說說他,讓他改正的。”
沈臨仙點頭:“你年紀小,早先咱們家日子過的最苦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并沒有受過什么苦,后頭咱家日子好了,你要啥就給你啥,你哥你姐也讓著你,你也是咱們余家嬌生慣養長大的閨女,在家的時候,我們都舍不得讓你干一點活,有啥活你娘都干了,舍不得累到你,可是這個謝長青還沒結婚呢就指使你干這干那的,還有,咱家上桌吃飯的時候,他看到男女坐在一桌上,我看著神情有點不對頭,我琢磨著,好些地方的習俗就是重男輕女的,吃飯的時候不讓女人上桌,恐怕小謝家鄉也是這樣,男人在家就倒背著手啥事不干,全讓女人忙活,女人還不能上桌吃飯,這事可不行,你好好的問問小謝,要真是這樣,咱得提前跟他說好了,你可不是農村沒工作大字不識的婦女,你是有文化有學歷有工作的,是絕不能在家做家務,卻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的。”
余芳聽了這話臉上更是變色,她沉思一會兒:“我會問清楚的。”
沈臨仙笑了笑,看起來這孩子還不算是太過糊涂。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沈臨仙不會多說的,她擺手:“行了,人也看了,飯也吃了,該干啥干啥去吧。”
楊義一聽這話,立刻起身去扶余秀。
余秀現在懷了身孕,身上有些不便,楊義擔心的不行,時刻盯著,就怕余秀有個好歹。
余芳看了都好笑,對楊義道:“姐夫你擔心啥,有我這個醫生在,還能讓大姐出點問題?”
可楊義還是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
余梅那邊,她丈夫古宏則去拿了外套給余梅披上,對她也十分關愛。
這兩對走后,沈臨仙和韓揚也起身回家。
不說別人,只說楊義那邊,他和余秀剛回家,他的好友孟國忠就找上門來。
楊義扶余秀坐下,回頭瞪了一眼急的團團轉的孟國忠,又和余秀說了幾句話,拉著孟國忠出門。
從家里出來,楊義點了一根煙狠抽了一口:“說吧,有啥事?”
孟國忠搓了搓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問楊義:“我聽說,聽說小芳妹妹要結婚了?”
楊義點頭,又抽了一口煙:“是啊,今天就是去相新女婿的。”
孟國忠一聽急了,拉著楊義就問:“那個人咋樣?好不好…我想著也好不到哪兒去,恐怕兩人成不了。”
楊義這才猛的抬頭打量孟國忠,隨后把煙丟到垃圾箱里,一提孟國忠的衣領:“你小子這話是啥意思?怎么叫成不了?說,你打著什么主意?”
孟國忠的臉色通紅,吭嘰了半響才道:“我,我喜歡小芳,就是,就是…算了,實話和你說了吧,小芳是我的女神,只是我覺得配不上她,一直不敢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