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接到余秀打來的電話之后就顧不上玩了,忙著收拾東西和韓揚回京。
實在是白招弟這個人太可惡了,而且也太賴皮了,沈臨仙怕余家人對付不了她。
本來一個白招弟就招人煩,她這次還帶著智囊來的,而且還有人質。
自然,人質就是王海。
王海怎么說都是余四狗親生兒子,沈臨仙就怕余四狗看到王海心軟,萬一答應什么不該答應的可就糟了。
余大狗雖然是大哥,可他向來忠厚,對于余四狗的事情,他也只能勸,不可能壓服余四狗。
至于余二狗和余三狗,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種時候,也只有沈臨仙出馬余四狗才能服服帖帖的。
果然,等沈臨仙回到家里的時候,余秀就打了電話過來:“奶,你趕緊來我四叔這兒吧,鬧起來了,白招弟和四叔還有蘭子他們鬧起來了。”
沈臨仙一聽皺起眉頭。
韓揚一邊換衣服一邊對她道:“別著急,我開車載你過去看看。”
“我才不急呢。”沈臨仙冷笑一聲:“白招弟再有能耐也不敢來招惹我,我急什么。”
可她還是換了一身衣服,讓韓揚帶著她過去瞧瞧。
說起白招弟這邊來,她果然和王冕還有王海去了派出所,當著那么多警察的面,這母子兩個人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看的讓人心酸。
“同志啊,俺真是沒辦法了,俺在婆家過不下去啊,俺婆婆就是個重男輕女的,再加上那時候俺娘家成分不好,俺婆婆更瞧不起俺來,成天的防著俺,俺這日子過的跟做賊似的,后來俺婆婆還立逼著俺和蘭子他爹離了婚,當時俺差點跳河,是俺當家的救了俺…這么多年了,俺再沒見過蘭子她們,俺也不知道她們到哪兒了,俺婆婆還有蘭子他爹也不告訴俺,俺想孩子想的死的心都有了,這不,俺從電視上看到蘭子她們拿了冠軍,俺就趕緊來了京城,想看看孩子,可京城這么大,俺也不知道上哪兒找去,俺給蘭子他爹打電話,他也不告訴俺,同志,俺給你嗑頭了,你就幫幫俺吧。”
白招弟哭的幾乎軟倒在地上,把一個思念女兒的親娘形象演的真是淋漓盡致。
一個才工作不久的女警看的眼圈都紅了,趕緊扶住白招弟:“同志,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聯系余蘭同志的。”
王海這時候也做出一副孝子的樣子來,過去扶住白招弟,還抹著眼淚:“同志,不說俺娘,俺也想俺姐啊,多少年沒見過了,俺也惦記著,俺娘每回想起俺姐來就哭,這么些年,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眼睛都快哭瞎了。”
他這么一說,別人就更加可憐這對母子。
王冕在一旁當好人:“同志啊,俺們帶著身份證,帶著戶口本,還有鄉里開的證明,俺媳婦真的是余蘭的親娘,俺們沒撒謊。”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拿身份證什么的。
幾個警察過來驗看了,又商量了一會兒,就給體育中心那邊打了電話。
沒有半個小時,那邊就回了電話,將余蘭的住址告訴這邊的警察,還說余蘭已經請人開車去派出所接人了。
幾個警察這才松了一口氣。
實在是白招弟太能哭了,半個小時了,都沒停下來過,他們才開始還挺可憐這人的,可聽來聽去也都聽的頭大啊。
這也是王冕的主意,臨來派出所之前,王冕特地的好好教了白招弟和王海,怎么說話,怎么哭,怎么求情都教了,要不然,白招弟也說不出先前那番話來。
王冕和白招弟在知道余蘭已經叫人開車來接他們時,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三個人在派出所又呆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出門一看,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門口,一個身著黑色西裝,長的十分端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誰是白招弟?”
白招弟趕緊跑過去:“就是俺,俺就是,你是蘭子派來接俺的嗎?”
男人點頭打開車門:“上車吧。”
白招弟趕緊拉著王冕和王海上車。
上了車,白招弟就開始這里摸摸,那里拽拽,不住的跟王海說:“小海,俺頭一回坐這種小轎車,別說,坐上去是真舒服,俺沒想著這輩子還能享這種福。”
王海一雙小眼睛冒著精光,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俺姐是真發了,俺知道,這種小轎車可不便宜,得幾十萬吧。”
“啥?”白招弟嚇了一大跳:“幾十萬,俺的娘,把俺拆了都值不了這么些錢。”
王海小聲道:“娘,見了俺姐,讓她也給俺買一輛。”
白招弟點頭:“肯定的,還得讓她們出錢給咱家翻蓋房子,給你娶媳婦,小海啊,你就等著享福吧。”
王海一聽這話,樂的見牙不見眼的。
白招弟微微瞇眼,又想起一件事來。
她輕聲對王海道:“說起來,現在很有名的那個明星余全可是你親哥,一個爹一個媽的親哥,等咱們在你姐這兒掏完錢,就去找他,也讓他拿錢,不然,俺就跟人說他打小就是個殘廢,只有一只耳朵的殘廢,看他還有啥臉面出來唱歌演戲。”
王海把這話記在心上,對白招弟笑了笑:“娘,俺以后可就靠你了,娘放心,等俺有了錢,肯定孝順您。”
白招弟的話聲音很輕。
可開車的司機還是聽到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厲光,車子忽然開快了,然后猛然間停住。
司機回頭一抱歉的一笑:“前邊好像有個東西,我下去看看。”
他開門下車,蹲在車前看了看,再度坐上車腳踩油門,車子發出一聲轟鳴,出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然后,又猛的向前一躥,停了下來。
司機很是抱歉:“車子好像出了點毛病…”
他再次打火,車子哼哼了幾聲,這才慢吞吞的往前走,這一路上,車子忽快忽慢,忽跑忽停,成天坐車的人都受不住,更何況白招弟一家了。
他們可沒怎么坐過汽車的,這么一路下來,早暈車暈的受不住了。
當車子在四合院門前停下,白招弟推門下車,蹲在路邊臉色慘白的開始吐了起來。
王冕和王海情況也差不了多少,這兩個人也受不住,臉色難看的很。
他們在外頭吐了一會兒,就有戴著袖章的老太太過來:“干啥呢,這是干嘛呢,還講不講衛生了,隨便就吐啊,罰款,趕緊把這里弄干凈…”
白招弟氣短,沒辦法,只能乖乖的掏錢。
她還想叫司機幫忙清理干凈,可一轉眼,司機早就不見了,沒辦法,只好敲了四合院的門,拿了工具出來乖乖清理。
弄了好一會兒才把吐的東西清理干凈,老太太檢察完了才走。
白招弟已經渾身無力,幾乎要癱在地上了。
這時候,司機才從四合院中出來:“哎呀,你們還傻站著干嘛呢,我們余蘭小姐時間寶貴的很,一會兒還要去訓練呢,可沒閑功夫跟你們瞎耗,還不趕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