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還真挺為難的。
照戚煒所說,他這位朋友的情況應該和邪氣入體有關,可請了那么多先生都沒有辦法,證明應該不是邪氣入體,沈臨仙一時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沈臨仙還是決定過去看看,這種奇怪的癥狀她也沒見過,難得見識一番。
“你先約時間吧,我后天和大后天要去學校考試,只能晚上過去,除了這兩天,什么時候都成。”
戚煒一聽十分高興,替他那位朋友感謝了沈臨仙一番。
沈臨仙怕季芹幾個等急了,和戚煒說了幾句話就和他告辭,坐到車內之后,回頭對季芹一笑:“還要不要去別的地方再逛會。”
季芹搖頭:“不去了,回吧,叫你小姨回去多休息。”
沈臨仙立刻發動車子,開車載三人離去。
路上,季芹跟高月道:“眼看著就要放寒假了,就算是纖纖轉了學,恐怕也上不了幾天就要放假的,這個假期你們打算怎么過?”
高月這會兒精神很好,她笑道:“等纖纖辦完轉學我們就去租房子,過年我們娘倆守在一塊過,就我們娘倆,清清靜靜的可真好,往年過年,每年我們都要忙里忙外,大飯什么的也要我和纖纖操持,累的幾乎爬不起來,可卻只能吃別人剩下的飯菜,今年我們好好的準備一桌菜,我們也能吃點熱乎飯菜。”
這話聽的季芹心里又是一陣難過。
沈臨仙一邊開車,一邊聽季芹和高月說話,她想到那個董紗紗的事情,決定還是給自家媽媽提個醒。
沈臨仙扭頭看了董纖纖一眼:“纖纖姐,你和二哥的對象是堂姐妹吧?”
這話一出口,叫高月和季芹都怔住了。
董纖纖不明白沈臨仙問這個干什么,她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嗎?可是,董纖纖還是老實的回答了一句:“是啊,我和紗紗是堂姐妹。”
季芹一聽,心里極度不是個滋味。
一瞬間,她原先對董紗紗的好印象全部消失無蹤。
昨天高月來了之后,季芹可是好好問過的,董家大房對高月和纖纖很不好,好多事情都是大房挑唆的,而且,聽高月的意思,大房那個閨女也不是省油的燈,時常的坑纖纖一把,她早就對董家大房的人恨的咬牙切齒。
現在知道自家老二的對象就是董家大房那個費油的燈,季芹就覺得心里十分別扭,有點擔心,也有點說不出來的惱恨。
擔心的是沈建國找這么一個對象以后還不定怎么樣呢,惱恨的是那個董紗紗真能裝相,整的一副溫柔的樣子,背地里竟然干那么些缺德事。
至于說高月的話是真是假,季芹對高月無疑是十分信任的,對她的話也不會有半點懷疑。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動物,對于血緣親情,是真的很在意,對于親人的話,最先選擇的就是信任。
而且,季芹可分得清楚遠近親疏,高月是她的妹妹,那個董紗紗又算個什么東西,不過就是和沈建國在談對象,能不能成還兩說呢。
“大姐。”沈臨仙沒想到高月看著有點心情,可在親人面前,竟然也是個實誠人,她看著季芹,眼中有幾分擔心:“那個董紗紗可不是好東西,和她媽一樣陰著呢,甚至心眼比她媽還多,那就是個攪屎精,建國和這種人在一起,你可得小心點。”
沈臨仙聽了這話心中好笑,倒也再次認識了高月。
見識到了高月對于親情的渴望。
也許是長期生活在那種打罵欺壓,沒有一點溫情的董家,高月對于親情渴望到了極點,找到了親姐姐,而且在親姐姐對她還算不錯的情況下,只有一天的時間,高月就對季芹掏心掏肺了。
董纖纖倒是有些尷尬,回頭對她媽直打眼色。
高月也看到了,她伸手拍了董纖纖一巴掌:“媽知道你想什么,無非就是怕你大姨覺得咱們在挑撥離間,還有就是怕建國和我生分,你心眼多,跟別人使去,這是你大姨,你得實誠點,別動那么些彎彎曲曲的心眼。”
董纖纖捂臉。
季芹倒是笑了:“行了,誰好誰歹我還是分得清的,再說,好些事情都擺在明面上,我也能查的。”
季芹看著董纖纖:“纖纖,你沒必要怕東怕西的,我是你大姨,是你的至親,除了你媽,就咱倆親了,只要你不為非作歹,大姨是不會生你的氣的,親人嘛,總得互相包容,你說是吧?”
一句話,叫董纖纖紅了眼睛。
沈臨仙聽后笑道:“媽,你說這些干什么,這不是給人招淚嗎。”
她遞了一條手帕給董纖纖,回頭又跟季芹道:“媽,我看二哥這些日子有點飄了,您提打擊他一下,省的他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好。”季芹笑著點頭:“回頭我跟你二哥說一聲,不許她帶董紗紗來家里。”
沈臨仙苦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媽,你就當不知道董紗紗的事情,該怎么著就怎么著,這感情的事情很難說,有時候,你越是反對,二哥就會陷的越深,萬一他真要對董紗紗矢志不渝,咱們可跟誰哭啊。”
季芹沉思,好半晌無言。
車子駛進家門,沈臨仙把季芹和高月以及董纖纖送到秋實園,她自己回春華園,一回去就直接叫過平流來吩咐一聲:“這幾天叫人好好看著董紗紗,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匯報。”
平流恭敬的答應著,沈臨仙一邊喝茶一邊問:“最近各處有沒有異動?有沒有找到霍溪的行蹤?”
平流搖頭:“大小姐,沒找到,不過各處都很平靜,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沈臨仙點點頭:“也是,那幾個肯定受了傷,恐怕已經找了個老鼠洞鉆了起來,再不敢出頭露面的。”
說到這里,她自己倒是笑了:“既然打算鉆老鼠洞了,那我就再加把火,叫你們在老鼠洞里也呆不住。”
她揮手叫平流離開,轉身上樓,拿了符紙寫了幾個生辰八字,又拿了叫韓揚幫忙制的幾個傀儡擺在屋子里,才要作法,想了想,還是趕緊帶著傀儡離開。
找了個離家挺遠又清靜的所在,沈臨仙把傀儡擺好,貼好生辰八字,又拿出靈雨來如法炮制了一番。
而已經跑到南河境內的霍溪幾個人,再一次被天雷炸的差點魂飛魄散,一個個頂著雞窩頭大罵沈臨仙不是個東西。
不過,這一回霍溪幾個還真沒鉆到深山老林里,他們本著大隱隱于世的原則,找了一個小城市,在那里租了間房養傷。
沈臨仙作法的時候,正好是幾個人出來覓食的時候。
他們好端端的走在街上,而且這又是大冬天,突然間天上就降下天雷來,直直的劈到幾個人身上。
瞬間,幾個人就是焦黑一片,身上穿的厚厚的棉衣都給劈成了碎片,一陣冷風刮過,叫霍溪幾個直接赤身裸體。
要不是身上黑漆漆一片,他們能更引人注意,不過,這樣也挺引人注意的,雷聲過后,就圍了一大片人圍觀。
霍溪和朱茜愣在那里,待冷風吹過,覺得身上一片冰涼的時候,這才知道身上的衣服都沒了…
“啊!”兩個人尖叫著往回跑,上演了一段裸奔。
宗主和霍玨這心里也是羞慚極了,對沈臨仙真是恨之入骨,他們也不會在這里由著別人圍觀,推開眾人,兩人也直接朝租房奔去,北風吹來,兩個人只覺得體寒心也寒,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遮掩物,真是風吹蛋蛋涼。
才跑了一小段路,就聽到幾聲尖叫。
原來這一段路是條商業街,要過年了,好些女孩子相約出來買新衣服,就看到這么兩個變態跑過來,嚇的簡直是花容失色,兩個膽大的女孩子舉起包包就砸:“變態,臭流氓,滾遠點…”
“報警。”有人喊著。
然后,就看到幾個老太太抓著兩個赤身的女人過來:“趕緊報警,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跑,這還了得,真是敗壞社會風氣啊,要是換以前,這種人就該游街示眾。”